任盈盈向叔叔。
清早盈盈到向问天住所,
任盈盈玉影湖药人之迷我已解开,还请向叔叔兑现诚诺。
向问天大小姐,这引魂之曲凶险异常。
任盈盈向叔叔,与其痛苦地活着,还不如赌上一赌。或许因为我功力尽失,不会受曲调影响也不一定。
向问天可如果出了事,令狐冲那里你要怎么解释?
任盈盈冲哥那里,我自有办法。向叔叔,玉埙和引魂都在这里,如果十二药人都没有办法深入冰湖,找到东方不败,那我定当再寻他法。
向问天大小姐,那就以一个时辰为限,一个时辰之内如果药人没有找到东方不败,你必须要放弃。
盈盈轻轻点点头,
任盈盈有劳向叔叔替我安排。
盈盈望着窗外,东方不败,你再也不可以,永远不可以影响我的情绪,心中一念方动,心痛有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若不是手撑在窗边,盈盈怕是早就倒在地上。
这一边,早起不见了盈盈,令狐冲想起昨日见盈盈枕下有本书,便信手翻来。
这一页定是盈盈常看,书页之间有两页之间缝隙大于其它。令狐冲打开,书中所记是水脉之名为玉影。“玉影湖,湖水极寒,生人入湖,三刻返老,逾时极寒攻心,七经八脉俱如蚁噬,见日心神俱散。昔者曾经叛教之十二人为药人,投其入湖,以保其形。以玉笛控其行动,呼之即出。”这玉影湖倒和冰湖有些相像,想起冰湖,令狐冲又想到沁儿姑娘,平大夫说她心脉未愈,不知现在她怎么样?无心再看书,起身洗漱完毕,就向冰湖方向奔去。
来到山顶,仪琳正坐在院子里诵经,田伯光站在门口直直地盯着仪琳。
仪琳也在这里,那沁儿姑娘当真就是东方。远远地站在一边树后,令狐冲却没有再往前一步。东方姑娘几次救自己,最后为了救自己竟把心都换给了盈盈。可自己给她的只有致命的一剑。今生自己哪里还有面目再见她?可如果真的再不相见,那沁儿姑娘的心脉就没有办法愈合,正左右思量一个日月神教教徒打扮的人上得崖来,直奔院中。
田伯光这位兄弟,平大夫日前已下崖去,如果找他看病,请回吧。
教徒我奉圣教主之命,明日起请冰湖医馆内所有人暂时搬离冰湖三日。”
田伯光这向教主搞什么?好好地搬什么家?
田伯光嘟喃着。
仪琳不可不戒,客随主便,我们听向教主的。你去收拾一下。
抬起头,仪琳告诉来人先回去。
田伯光可沁儿随时都有可能病发,需要冰湖之水疗伤。她不能离开冰湖。
提醒着仪琳,田伯光有点担心地向屋里看了看。
仪琳你不是说令狐大哥会出现么?只要他出现了,姐姐就可以下崖。”
田伯光令狐冲那薄情郎,这万一平大夫没劝动他,你就准备把你姐姐一个人扔在崖上?
仪琳令狐大哥不是薄情人,平大夫也不是!
回头盯着田伯光,仪琳瞪圆了满是泪水的眼睛警告他。
田伯光好好,他们都不是,我是行了吧。
无奈地认错,田伯光向后退了退。
田伯光这令狐冲怎么还不来?仪琳,你去叫沁儿也收拾一下,我怕到时候她不肯跟我们走。
令狐冲我去跟她说。
没等仪琳说话,令狐冲不知从哪里出来,此刻已到院中。
仪琳 令狐大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边说边扬脸看了看田伯光。
令狐冲你们去收拾吧,我去看沁儿。
没有过多寒暄,令狐冲站在沁儿房间门前。
令狐冲沁儿姑娘,在下令狐冲,受平大夫所托为姑娘医病。
屋内沁儿打开门,四目相对,令狐冲看见沁儿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沁儿令狐公子,平大夫已和沁儿已再瓜葛,令狐公子请回吧。
沁儿想关上门,却被令狐冲拦住。
沁儿平大夫现在山下客栈,宿醉未醒。
平一指他如何与我无关。
沁儿试图再关门,眼泪却不争气地又落下来。
眼见沁儿心中难过,令狐冲更加确定她对平一指的深情。
令狐冲如果我治得好你的病,你可以想到哪里,便到哪里,到时平一指,就是他想逃也逃不出你的手心。
平一指我只要一辈子都可以跟在他身后,他到哪里,我便能跟去跟里就好。
关门的手落了下来,沁儿依在门边像是一下子没有了力气,只是痴痴地望着当日平一指出门的方向。
看着眼前沁儿姑娘痴恋平一指,令狐冲不禁想到当年,也许当日的东方不败也只是想跟着自己,只是世事弄人,命运的红线断了,即使再有万般纠缠,也无法再续前缘。
沁儿令狐公子。
等令狐冲从当年种种中回过神来,沁儿已抹干了眼角的泪痕,伸手在自己眼前晃着。
令狐冲啊。听平大夫说沁儿姑娘心脉未愈,不能自行运功。以后我每日来替姑娘运功续补心脉。等到姑娘可以自己调息,就可活动自如,离开冰湖。”我们离开冰湖怕是等不到那一天。
田伯光从屋里走出来,
田伯光今天向问天差人来要我们明日起下山三天。
令狐冲那沁儿姑娘的病多久发作一次?
田伯光从前是一个月四五次,后来二、三个月一次,再后来便五、七天,最近几日乎隔日便会发作。平一指下山之后,沁儿倒是没再发过病。
沁儿沁儿姑娘,今日我便替你接续经脉。明日,我想办法带你下山。
令狐冲令狐大哥,除非沁儿姐姐的心脉现在就可愈合,不然只要姐姐离开冰湖,即使没有病发,也会血脉灼热攻心而死。
沁儿仪琳,你不用担心我。
沁儿姑娘带众人到里间屋。沁儿开动机关,床榻竟从原地移开,丝丝寒意立时传来。原来在床下竟有暗室,暗室内有一水池。
沁儿平大夫在这屋内引入了冰湖之水,明日你们下山去,我便潜入这湖水这中,不会有人发现我的。
仪琳可姐姐你……”
沁儿打断了仪琳,
沁儿不会有事的,这一年来我鲜现未现身人前,你和田伯光下山去他们不会想到冰湖之上还有人的。
田伯光也好,仪琳,你明日就和田伯光一起下山。我明日来替沁儿姑娘疗伤,我会照顾好她。
叮嘱着仪琳,令狐冲转向沁儿。
令狐冲沁儿姑娘,既然这暗室于你的经脉有益,今日起我们便在这里疗伤。
点点头,沁儿没多看一眼这个曾经最爱的人,转身盘膝坐下。
沁儿有劳令狐公子。
为沁儿疗伤过后,已是下午,令狐冲离开冰湖小屋回到自己住处却发现盈盈不知去处。想到盈盈是在这里长大,想是去找哪家叔叔伯伯喝茶去了。也许是由于真气耗损太快,令狐冲倒在床上只觉眼皮沉沉,不一会便睡去。再醒来时,盈盈已备好一桌酒菜,等着自己吃饭。
任盈盈冲哥,醒了?我特意下山买了些好酒给你。
举起酒壶对着令狐冲晃晃,盈盈在桌边坐下。
令狐冲一闻就知道是好酒。只是,你下山怎么不喊我陪你?
言语中尽是关心,令狐冲坐在盈盈身边,倒了杯酒给她。
任盈盈早上见你睡得沉,想是昨天回来的晚了,就没叫你。
令狐冲真是该死,娘子出门,做相公的应该跟随才是。我自罚一杯。
听盈盈这样说,想起昨夜种种,令狐冲心中烦乱,又怕盈盈看出端倪,只能嬉皮笑脸,应付过去。
任盈盈冲哥,刚好我有事找你商量。
令狐冲娘子有事,吩咐即是。
任盈盈向叔叔说我的武功最近退步了很多,我想去闭关几日。
令狐冲你大病初愈,武功当然大不如前,等你好些了,有我陪你练功,你还怕武功退步么?闭关这么苦的事,我可舍不得你去。
拉起盈盈的手,令狐冲突然觉得如果此时放手,盈盈便会一去不回。
盈盈望了眼令狐冲,
任盈盈我只是去少时练功的地方闭关三日,很快就会回来。
也知自己阻拦不了妻子的决定,令狐冲只好放开手,
令狐冲那我在这里等你。菜都冷了,吃饭吧。
看着盈盈心事重重的样子吃着饭,令狐冲只担心是不是那些关于东方的影像对她产生了影响。
第二日待令狐冲醒来,天已过午,身边的盈盈早已离开。轻轻晃晃头,头竟有些痛。自己很少会睡过丑时,加之更少有的头痛,很自然地,令狐冲想到了两个字:迷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盈盈会给自己喝下迷药?她究竟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她的闭关是不是和她的病情有关,或者她已经知道自己有时会变成东方?想到东方,令狐冲记起答应了沁儿为她疗伤,起身往冰湖方向走去。
往冰湖的路只有一条,今日竟有日月神教的人把守。令狐冲刚到路口便被拦住
教徒令狐公子,教主有令,今日起三天,不许任何人到冰湖畔。
令狐冲冰湖畔出了什么事情?
想问问向问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令狐冲与守卫聊起天来。
可对方好像并不愿多说什么,只丢一句
教徒令狐公子请回。
令狐冲盈盈,你下山了?
向守卫身后打着招呼,可守卫头也没回。
教徒令狐公子,请回吧。
见守卫并不上当,令狐冲也只好下山。
山路两侧是密林,树高三丈有余,令狐冲飞身到树顶,越过守卫。刚自树下落地,面前却有人拿着壶酒早就等着自己。
向问天令狐兄弟,前面的守卫果然拦不住你。来人正是向问天。
令狐冲向大哥,盈盈是不是在冰湖畔?
想到刚刚守卫竟对自己的话没有一点反应,令狐冲隐隐觉得这件事情跟盈盈有关。
没等向问天回答,令狐冲便听到耳边阵阵传来埙声,
令狐冲是盈盈?
仔细听来声音断断续续,时强时弱,回忆起当天自己吹起玉埙时的反应,令狐冲担心盈盈会受不了。
令狐冲向大哥,我一定要找到盈盈,否则她会害死自己的。
向问天大小姐在湖畔主持本教仪式,再有一刻大小姐便会下山,令狐兄弟何不与我在此边饮边等?
令狐冲盈盈的功力根本对付不了那玉埙。”
向问天令狐公子放心,上山之前,我给了盈盈这个。
向问天说着,自耳中取出一团棉花一样的东西。
令狐冲可你我咫尺之隔,此物尚不能拦住我的声音。
向问天自怀中又取出一团递给令狐冲,
向问天此物为西方特有丝棉制成,令狐公子可以一试。
将棉花塞进耳朵,那时断时续的埙声果然消失,对面向问天好像说了什么,可只能从口型中推测他问自己是否可以听到他讲话。
令狐冲取出耳内的棉花,
令狐冲既是这样,就有劳向大哥替我照顾盈盈,我且下山去。
离开向问天视线,令狐冲再次飞身往树梢上。这埙声虽然凄凉,却没有牵动经脉之功,想来其中有诈。盈盈用假的埙声骗我下山去,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冰湖边吹那只玉埙?“玉影湖?”脑中闪过当晚翻看盈盈床头书中段落,如果冰湖就是玉影湖,那盈盈她为什么要引出十二药人?
急急奔至冰湖畔,循迹树从中,冰湖畔盈盈站在冰湖边,像是在等着什么。
水面突然出现旋涡,十余个黑影自湖中跃出,“主人,你要找的人已不在冰湖之中。”
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盈盈吹起玉埙,十余个黑影又沉入湖中。这次的曲调不同于前次令狐冲听过的那只,曲子暖暖的,像水流,直流于人心中,仿佛心中种种烦乱都已放下。
难道刚刚就是传说中十二药人?令狐冲在树从中看着妻子。盈盈到底在找什么?她又怎么可能抵抗那玉埙的力量。
转过身,盈盈刚好面对着令狐冲,令狐冲只见盈盈拿出一只瓶子,打开盖子向冰湖抛去。脸上浮起的笑,好陌生。“就算你离得开冰湖,也离不开冰湖之水。”远远的,令狐冲只能靠唇语看出盈盈在说什么。
离开冰湖,离不开冰湖之水?她在说沁儿?担心事情会向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令狐冲想去问问盈盈整件事情,一转念又怕沁儿会被卷进这场事非。在树从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盈盈下山之后,令狐冲才冲进冰湖小屋,打开机关,沁儿倒在水池边,任令狐冲怎么呼喊,也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