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一个除夕将至,楚乔如萧策所愿这段时间都待在唐宫参与筹划着金吾宫内即将到来的除夕盛宴。和宇文玥相互通信的习惯也在一直保持着,从宇文玥来信告诉楚乔了自己前不久领了大夏的兵部司马一职。楚乔看后不由得一阵唏嘘,对于这件事情,由于楚乔手握卞唐秘府令牌,暗中经手秘府的各项事务,是以在宇文玥来信向自己说明这件事情之前楚乔就有所耳闻。在这之前,谁又能想象得到,一个违抗命令的帝国逆臣、家族弃子,有朝一日还能够手握重兵地回到真煌城,光明正大地站在大夏的朝堂之上,在帝国的政坛上翻云覆雨、叱咤风云。就想同样也没有人会想象得到:曾经那个和宇文少将一起在冰湖一役失踪的燕北女神将秀丽将军楚乔此刻正幽居在卞唐金吾宫中,手掌卞唐秘府令牌,操控着卞唐所有的谍者及其组织,完成着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各种任务。而那支同样是在冰湖一战中消失,并且颇受争议的秀丽军,此刻也驻扎在卞唐秘府之中,保留下了原本的番号,一如既往的只听从秀丽将军楚乔一人指挥。而与此同时,金吾宫中的各类大小事务的处理,各项工作的分配和完成也都在有条不紊地照常进行着。只不过宫人经常会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挑着煤炭时常出入宫禁。据说那是因为萧策嫌弃内务局的人安排的专门负责煤炭供应的皇商今年送来的煤炭质量极差,萧策十分的不满意,便下令停用了这种煤炭,并在唐京之中的众多煤炭商家之中选择了一家品质上乘的煤炭供应商,并且赐了出入宫禁的令牌,每当宫里需要煤炭时,便让人通知老板着人将煤炭送入宫中。
楚乔看着男子在自己面前放下肩头的扁担,向着自己行礼道:
贺萧“楚大人。”
楚乔微微一笑,拍了拍男子结实健硕的臂膀,说道:
楚乔“辛苦你了,贺萧。”
贺萧看着楚乔,轻轻笑了笑,说道:
贺萧“没什么辛苦的,大人您能接下令牌真好,贺萧是真的很高兴。”
楚乔听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楚乔“我曾经以为我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带兵了,可是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
说完这段话,楚乔抬头看见贺萧疑惑的眼神,似乎是在等待着楚乔继续说出下文。楚乔见状微微一笑,对贺萧说道:
楚乔“先不说我了,秘府那边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秀丽军还好吗?”
贺萧见状也不深问,只是回禀道:
贺萧“楚大人放心,秘府内的各项工作依旧在正常有序地进行着,秀丽军中也一切安好。”
楚乔“嗯,那就好。”
楚乔听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楚乔“对了,我让你留意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
楚乔问道。
贺萧“楚大人放心,詹贵妃那边我们的人随时在留意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贺萧说道。
楚乔“你们一定要小心。”
楚乔吩咐道。
贺萧“诺。”
萧策应道。
除夕夜宴之上,金吾宫的麟昭殿内,萧策以他一贯不羁的姿势慵懒地斜卧在龙椅之上,半睁着眼睛看着台下的表演,一只手中握着做工上乘的琉璃酒杯,时不时地品一口杯中的甜酒。这时,有一名长相甚佳的宫女端上来一个精致的酒壶,柔声对萧策说道:
宫女“陛下,这是今年新酿的果酒,奴婢给您满上。”
萧策已有些微醺,看着那名婢女,略带醉意地笑了一笑,朝那名婢女说道:
箫策“好啊,给朕倒上,让朕尝尝。”
说完又看着那名倒酒的宫女,笑着说道:
箫策“美人,来与朕共饮此杯。”
说完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把将那美人拉入怀中,那美人见状一笑,说道:
宫女“奴婢谢陛下恩典。”
说完便拿起桌上的一只银制酒杯倒上果酒,一饮而尽。
宫女“陛下,奴婢都喝完了,该您了,可不许耍赖哦。”
那女子一只手抚了抚萧策的下巴,笑着说道。
萧策瞥见那银制酒杯仍未变色,便笑着说道:
箫策“那是自然,朕乃九五之尊,自然是一言九鼎,怎会耍赖?”
宓荷居内,楚乔看着手中拿着的宇文玥传来的书信,在信中宇文玥颇为详细地向自己描述着青海除夕的种种场景,楚乔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苍梧鸟在傍边扑腾着翅膀,大声叫着:
苍梧鸟“星儿喜欢!星儿喜欢!星儿喜欢!”
楚乔闻声笑着起身走过去,伸手去抚了抚苍梧鸟的羽毛。
就在这时,梅香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对楚乔喊道:
梅香“小姐,大事不好了,陛下他晕倒了。”
楚乔闻言一愣,转过头去对梅香问道:
楚乔“陛下他在哪里?”
梅香“陛下他还在麟昭殿内。”
梅香答道。
楚乔闻言便快步出门。
等到楚乔走进麟昭殿时,殿内已是乱作一团,文武百官们在萧策身边围作一团。楚乔见状快步上前,将围着萧策官员们几把拉开,见铁由将萧策扶起坐在地上,并将萧策嘴角的鲜血擦干净。旁边是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太医神色慌张地在给萧策施针。
楚乔“铁由,怎么回事?”
楚乔大声向铁由问道。
铁由“楚姑娘,陛下喝了一点今年新酿的果酒之后就吐血昏迷不醒了。”
铁由说道。
楚乔“上来送酒的人呢?”
楚乔问道。
铁由“上来送酒的宫女已经咬舌自尽了。”
铁由说道。
楚乔听后拳头一紧。
该死!
楚乔“张太医,陛下现在怎么样了?”
楚乔转头向跪在地上为萧策施针的太医问道。
那太医见是素来与陛下十分交好的女子在问自己话,自然是不敢怠慢,说道:
太医“陛下此等情形像是中了剧毒,下官正在给陛下施针,试图让陛下醒过来。”
楚乔“中毒?”
楚乔问道:
楚乔“那刚刚那名自尽的宫女中毒了吗?”
太医“刚刚那名宫女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太医答道。
这时,萧策徐徐地睁开了眼睛,悠悠地醒转过来,看着楚乔微微一笑,向楚乔缓缓地伸出一只手,笑着对楚乔说道:
箫策“乔乔……”
楚乔“萧策。”
楚乔见状,蹲下身子将萧策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说道:
楚乔“你醒了。”
箫策“乔乔,送我回仪心殿。”
萧策说道。
楚乔“好,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楚乔柔声说道。
回到仪心殿,楚乔先把萧策安顿在了寝殿之中,然后站在大殿之中询问太医萧策的情况。
楚乔“陛下他情况怎么样了?”
楚乔问道。
太医听后看着楚乔却不知道怎么称呼,最后只是向着楚乔行了一礼,说道:
太医“姑娘请放心,下官已经为陛下施了针,陛下现已醒来,另外下官为陛下诊脉,发现陛下的脉象也已渐渐趋于正常。是以下官以为,陛下的身体已无大碍。”
楚乔闻言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了些,继续说道:
楚乔“那依张太医所见,陛下所中的是什么毒?”
太医“这正是下官所疑惑的地方。”
张太医如是说道:
太医“下官刚才亲自验了宴会上的所有食物酒水,并没有发现任何有藏毒嫌疑的食物酒水,就连陛下最后所饮的那一壶酒都没有毒。而且据在场的几位大人所述,那名自尽的宫女也喝了和陛下所饮的同一壶酒,而那名宫女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这就十分奇怪了。”
楚乔听后略微皱了皱眉,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边向太医说道:
楚乔“张太医,谢谢您了,这情况我了解了,不过事关陛下的安危,我希望您能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张太医自十几岁开始就入宫任职,自然是一个听得懂话、看得懂眼色的人,而且金吾宫中的人心中都清清楚楚地知道:楚乔虽然长久幽居在宓荷居,但是与皇帝的关系却实在是非同一般。而且楚乔刚刚在情急之中又直接十分熟练地叫出了萧策的名字,如此情形,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楚乔和萧策的关系非常人可比。是以张太医自然是明白楚乔这句话中的弦外之音,便恭敬地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楚乔转身看着仪心殿内殿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道:
楚乔“看来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