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二月红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二月红“想说什么?”
齐飞咬咬牙,壮着胆子分析道:
齐飞“红爷,我理解您现在的心情,我也恨不得一枪崩了他们,可是以现在的情况,一锅端是不是不妥,万一得罪了国民党,大帅那边不好交代啊!这好比是个导火索,一旦弹药点燃,那咱们和国民党之间就正式开战了。”
李岩越听越气,他从腰间一摸,拿出一把乌黑的枪拍在桌子上。
李岩“我是听出来了,你们顾前顾后,顾虑的太多,你们不方便是吧?那就让我们来,我们豁的出去,谁伤了我们老大,我让他们百倍还回来!”
他说完就要走,被二月红一把拉住。
二月红“我的女人,我自己保护,我女人的仇必须是我来报!”
他回头看向齐飞,厉声道:
二月红“按我说的来,敢动我的人,我让他们有来无回,从大帅拒绝赵连启开始,咱们这场仗已经拉开帷幕了,正好趁这次机会,我要让他们知道惹了我的后果。”
齐飞“红爷,可是……”
齐飞还想说些什么。
二月红冷冷一笑。
二月红“怎么?我的话不好使了吗?你不去自然会有别人去,只是从今以后你也不用待在我身边了!”
齐飞一惊。
齐飞“红爷,我错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二月红“齐飞,我早就告诉过你,烈如歌就是我的底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他们触碰了我的底线,这是我不能忍的,明白吗?”
这一刻的二月红冷硬,狂傲,就像个睥睨一切的王者,全身上下都张扬着一种霸气!让人畏惧,让人臣服!
李岩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些,语气也沉稳了。
李岩“我和齐飞一起去,我必须亲自动手才能解我心头之气。”
二月红“好!去吧!”
齐飞和李岩带着人直奔南郊而去,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齐飞命人直接把大门撞开,领着人便冲了进去。
那些国民党的士兵们都来不及挣扎,在睡梦中就被乱枪扫射而死。
李岩尤不解气的又补了好几枪。
检查完了没有活口,齐飞一挥手直接让人把整个房子给点了,他收起枪,朝着里面啐了一口。
齐飞“张家军今天就要替国民党清理门户!”
齐飞和李岩完成任务打道回府,走之前齐飞留了几个人守在这里。
齐飞“给我看着烧完,烧到只剩下灰的时候再回来禀报!”
“是!”
两个人开车往前走,后面大火滔天掀起一股股热浪,火光犹如白昼,照亮了整个南郊。
齐飞此时想到一个词语,一怒冲冠为红颜啊!
烈如歌是佛还是魔,他不清楚,但是他家少爷为了烈如歌已成魔!
赵如雪“什么?你说他们死了?”
赵如雪失声尖叫道。
“是,我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赵如雪的属下如实禀报。
赵如雪浑身冰冷,颤抖不已,手死死的扣着沙发靠背,又问了一遍。
赵如雪“是张家军的人,你们没看错?”
“小夫人,千真万确是张家军。”
啪的一声,赵如雪一掌抽在男人的脸上,嘶吼道:
赵如雪“不要叫我夫人,我说过了,出来叫我赵小姐!”
听到夫人两个字她就恶心,那是对她的讽刺和侮辱。
男人的脸被打的歪向一旁,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是!属下谨记!可是赵小姐,那些个人不是我们带来的,那是司令的亲卫队。”
赵如雪“什么?”
赵如雪大惊失色。
老东西居然不信她,暗自派人杀害二月红,他这是也没想让她回去吧!
“赵小姐,如果司令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不好交差啊!那十几个人都是司令贴身亲卫队。”
赵如雪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吸几口气。
赵如雪“先别乱了阵脚,既然不是我们的人就好办,我们这次来的任务就是抢夺龙头,其他与我们无关,吩咐下去,亲卫队被杀的事,事先谁都不知情,懂吗?”
“是!”
男人一走,赵如雪就瘫坐在沙发上,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才行,想想怎么去应付二月红,怎么去应付那个老东西。
深夜,二月红在烈如歌的房间内,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酣睡的容颜,俯身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
他承认,今天的事吓到他了,他是真的害怕了,他不怕死,他是怕那颗子弹万一打进烈如歌的身体,他该怎么办!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杀光所有人,又有何用!
他微微叹息一声,替烈如歌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到窗户前,微微眯起眼眸望着从玻璃窗上透进来的月光。
闭眸,若有所思。
阳城一栋古香古色的府邸里,一位老者闭目坐在大厅的主位上,这位老者的穿着打扮和现在的人不同,他还留着一头长长的发辫,辫子的发梢拴着一块精致的玉牌。
他穿了一件古式斜襟长衫,外套一件短打马褂,头戴冠帽,帽子的前面镶嵌着一块红色宝石,衣着华贵,一身贵气。
“大人,现如今张家军和国民党正狗咬狗,咱们静观其变,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说话的男人也如同老者一样,留着长辫子,穿着一身清式的长衫。
两个人俨然一副清朝的装扮。
老者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眸中透出一丝精明。
“嗯!他们都不是傻子,咱们坐山观虎斗,谁死谁伤与我们都有利,不过,目前对我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先要找到我们的小主子,她是我们的少主,有了少主,我们就有了主心骨,王爷他老人家就能瞑目。”
另一个男人说道:
“大人,格格多年以前就失踪了,是生是死仍没有音讯,我们也不知道她是否成家,又如何知道少主是否存在啊!”
老者捻着手里的佛珠,低声说道:
“自然有凭证的,多年以前格格曾寄回一封家书,告知王爷她已成家,生下了一个女儿,因为怕辱了皇家颜面,没脸再回来,信上寥寥数笔,没有写住址和夫家姓名,王爷就是想找也不知从何找起啊!王爷猜想格格或许是被人虏走,强迫生了娃,再无颜面回来了!”
“那格格为何不写上地址,王爷好救她回来啊!”
老者闭眼冷哼一声。
“皇家的女子最看重贞洁,贞洁没了,就等于脸也没了。”
“那咱们就如同大海捞针啊!没有线索如何去找。”
老者想了想。
“格格失踪时身上带着一块鸳鸯佩,那是皇上御赐之物,我猜想她肯定会把这玉佩传给自己的孩子,不管再渺茫,也要去找,那是皇家唯一的血脉了,必须要认祖归宗!”
“大人,您看外面,是不是哪里着火了,火势还不小,都照亮了半边天。”
先前说话的男人指着外面惊叫道。
老者抬头看去,半晌后叹了口气。
“乱世之中,有何稀奇,家不家,国不国,咱们得家被一帮外人住了进来,他们成了主子,咱们倒变成了奴才,这繁华背后,注定是满目苍夷啊!只有尽快找到少主,咱们才能拨乱反正!”
两个人甩甩袖子,恭敬的向老者一拱身。
“喳!”
老者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被火光照亮的地方,双手捻着佛珠,双眼微闭。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