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下)

“也就无法在梦里见到那个人，他因此而感到痛苦？”

　　平沢琉璃子说：“是的，苏暮雪女士。”

　　苏暮雪说：“梦中的这个人可能已经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了。”

　　平沢琉璃子：“那个人，是母亲。母亲20年前，在地震中不幸遇难。”

　　苏暮雪说：“所以平沢小姐您是希望我为水田晃太先生，制造一款能够让她梦见您母亲的梦液，对吗？”

　　平沢琉璃子说：“母亲是父亲的唯一精神支柱，但现在他无法做梦了，他再也无法见到母亲，这令他意志消沉。”

　　“所以，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苏暮雪突然被触动到了，因为这不正是她自己吗？

　　她将关于自己老公的回忆以梦的形式保存在了梦液里，所以他对水田晃太的心情感同身受。

　　她说：“请问在此之前，他喝过其他的梦液吗？”

　　平沢琉璃子说：“喝过，不过在喝了以后似乎陷入了无限的梦循环，因此我们需要您制作一个可以解决这样情况的梦液。”

　　苏暮雪说：“好吧，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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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妈妈！”

　　苏暮雪听见自己女儿在呼唤自己，此时的张雪已经有15岁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女儿手里捧着一沓广告单，那是一个外卖公司的广告单。

　　苏暮雪说：“哪来那么多传单啊？”

　　张雪笑着说：“我要上补习班，我只要把这些广告单发完，我就可以去上补习班了。”

　　苏暮雪说：“雪儿，你想上补习班直接跟妈妈说，妈妈会花钱让你上的。”

　　张雪说：“我这不是在给妈妈省钱吗？对了，饭菜我已经做好了，放在桌子上，我出门去发传单，拜拜！”

　　张雪说罢，转身离去。

　　苏暮雪说：“这天都黑了，你干脆直接找个地方把传单扔了，或者就放在家里，说是发完了，反正别人也不知道。”

　　门口处传来张雪的声音：“那怎么行呢？妈妈，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好好完成，做人得讲诚信。”

　　张雪说完，便拉开门出去了。

　　苏暮雪觉得不放心，毕竟天都黑了，女儿一个人出去发传单可能会遇到危险。

　　于是他立刻穿好衣服，悄悄地跟了上去。

　　苏暮雪当时还只是个不知名的造梦者，她所制造的大多数梦液处在滞销的状态。

　　那时，银行卡的余额，很少超过1000元。

　　好在女儿张雪十分懂事节约，她知道妈妈没有钱，所以从来不主动向苏暮雪提出要买任何正当学习之外的东西。

　　女儿长得很快，苏暮雪给张雪买衣服的时候她从不多要，而且只挑便宜的。

　　有一回，当苏暮雪完成了工作，深夜回到家里，却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块大蛋糕，紧接着女儿跳出来冲他大喊。

　　“妈妈！生日快乐！”

　　苏暮雪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学校每年都会给过生日的学生发50块钱的蛋糕券。

　　于是张雪把这几年的蛋糕券积攒下来，特地在妈妈30岁生日那天给她买了一块三层的大蛋糕。

　　那天晚上张雪点上蜡烛，两个人在橙光色的烛光前唱着生日歌。

　　苏暮雪感动的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