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伦敦的大街小巷弥漫着淡淡的白雾,不似几天前鹅毛大雪厚重,仅有飒飒细雪在风中飘摇。
王秋儿收起雨伞,轻轻抖了抖伞上雪花,随手放在咖啡店门口。
还是那样昏黄的灯光,与那天不同的仅是空气中荡漾的是最近流行的英文歌曲,而并非中文歌《最后的旅行》。
王秋儿踏着一阶阶实木台阶,上了二楼。推开虚掩的包间门,王秋儿定定地望向桌前静默坐着的绝美少女,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王冬儿轻轻吹了一下咖啡面上薄薄的水雾,玉葱般纤细的手指缠绕着粉蓝的的发尾。
王冬儿抬眼望她:“你来了。”
王秋儿淡淡道:“嗯。”
缄默半晌,王冬儿嫣然一笑:“我猜到你一定会来,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顿了顿,又道,“来者是客,坐吧。”
王秋儿寻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神色平淡地看向一小口一小口啜着咖啡的王冬儿,沉默不语。
“那天我看到你们了。”王冬儿率先打破缄默,轻声说道,“就在深井前,你快掉下去,他抱住你。”
王秋儿慢慢抬首,看她:“你那时没有走远。”
王冬儿满不在乎地一笑:“本来就没打算走,谁知道不过是去个洗手间,你就鸠占鹊巢,跑到我包间去了。”
听闻“鸠占鹊巢”四个字,王秋儿微微蹙起眉宇,声音沉了几分:“注意措辞。”
王冬儿顿了顿,在盘中轻轻转了一下咖啡杯:“抱歉。”
王秋儿摇摇头,示意不必在意。
王冬儿偏头看她,忽然笑了笑:“但看起来你也没有在意。”
淡黄色的灯光下,王秋儿的眸子折射出浅浅的光晕,却平静如昔。
该在意的,早在意过。
在不久前大雪纷飞的夜晚。
“他说要今生今世。”王秋儿轻声回答。
“今生今世,今生今世……”王冬儿轻声重复着这四个字,蓦然,惨笑道,“今生今世我输了你,不是吗?”
王秋儿摇头:“或许只是输给了时间。”
这一世,是我先遇上他。
在那个灌满夕阳的教室,遇见那个眸中带着一点点忧伤的少年。
愿陪着他走过朝朝暮暮的心愿,是早在前世,亦或是那天一本《五三》凭空飞起砸在徐三石头上,他略带惊异地望向她那时已经许诺。
从此不变。
王冬儿沉默半晌,捻起一块茶点,看了半天也未放入口中,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见到他的第一天我很开心。他看起来和以前一样温柔,长得还更好看了。
但后来,我发现他……他不同了。
他不会笨笨倔犟地乱闯,遇到事情会想方法,有他固执的一面,也有随和的一面。和我在史莱克学院初次见他时,已经相差了太多太多。”
“我这一次初见的霍雨浩,是完全成长的他,很优秀,也很……好看。”
王冬儿眸中光芒流转,终究闪过一抹痛色:“但是正因如此……我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啊,甚至,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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