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叁柒：无端臆测

“没人能躲过上帝的眼睛。”约瑟夫一手捏着牌似笑非笑地盯着伊莱，“你甚至察觉不到深渊在注视你。”

说着他收起了牌靠在了伊莱坐着的椅边：“你不请我坐坐么？”

“约瑟夫先生。”伊莱有些恼地抬起头菲欧娜的事已经有够让他上火的了，此时他的语气里尽是嘲讽，“英国贵族，所谓的绅士就是这样窥探他人隐私的吗？”

“旧贵族，亡命之徒罢了。”约瑟夫也不恼，当在再次张口时，玩笑般的脸全冷了下来。

“暂不提哈斯塔先生的事。”约瑟夫把手中把玩的牌甩给了他，扑克瞬间幻化为照片，伊莱与一名陌生女子的亲密照赫然纸上。

伊莱感到脊背发凉。

“你的未婚妻小姐病重多日了吧，所以你不顾一切的要获得奖金。”

“但是你来了这么久，她还在不在呢？”

伊莱的身子有些颤抖，他靠在椅背上。明明只是短暂几分钟的事，却像是过了整个世纪一样漫长。他疲惫的冲约瑟夫摆摆手：“你坐吧。”

“不必。”约瑟夫并不打算抽回照片，只是面带讽刺的离着他，“所以在她与哈斯塔先生一曝出事时，你便全身而退，没有问清缘由也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因为她的肾源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而恨不得早日脱身吧。”

“你大可无端臆测我身边一切事物。”伊莱听到这一改最初的惭愧神色显得有些愤愤，眼罩下遮挡的眼睛像是能冒出火来烧穿整个房间。

约瑟夫的表情变得很平静，他水蓝色的眼睛纯澈的像冰川时期未经污染的海水，他陌了陌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转身出了门。

到底是有着七十余载阅历的男人，约瑟夫明显从伊莱脸上读出了事实与他自己所陈述的不符，能让一个喜形不于色的人面色动摇，菲欧娜于他而言自是非一般。

按往日而言，做这种事可不是他的风格。

只是美智子想知道。

她的一颦一撅、一蹙一笑都落入他心底。

菲欧娜沉稳温柔，似乎比美智子还大声一些，但在感情方面单纯度却不亚于艾玛小姐。她对伊莱极为上心，而伊莱在冷漠的外表下却藏着颗妻奴的心，好不甜蜜。他们撞出的不是奈布玛尔塔那般的火花，更似细水长流的绝美爱情。

而美智子是早变经历人事的，庄主对她记忆的掠夺于他而言是件好事，于美智子来讲也未必为患。

迈尔斯曾好比一道灿烂的光线，不容拒绝的打在井底之蛙般的美智子的身上。他迫切地示爱，热烈又豪迈的请求她的回应。这是她那个单纯的年纪为感受到过的。

说到底。

第一回约瑟夫输给了出场顺序。

美智子对他而言亦然，她刻入谷底的谦卑与温顺是他黑暗时期的调和剂。他喜欢在脑海中定格美智子的美丽，若不行，便用相机记录、解读她的内心与魅力。

世界万物的美丽都不及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