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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落幕

光与暗:传说

余晖耀目,给广场周围渲染成了黄昏色。下头的人群熙熙攘攘,他们依旧盯着祭台上的白色倩影。

  少女站在祭台上,右手还触在石柱上。没有人注意到,女孩原本清澈的紫眸一瞬间变得空洞,没过多久又恢复神采。

  伊灵儿的感知回归。似乎是“嗖”的一下,她就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周围的一切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伊灵儿扭头看看周围,人们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星旋也站在原来的位置。

  一切似乎都过于平静,如果不是脑袋隐隐作痛,她甚至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手臂上传来一阵熟悉的瘙痒感,伊灵儿赶忙回过神来,把手放下来的同时重新缠上绷带。

  “等一下,”星旋眼见伊灵儿的举动,急切地提醒道,“时间未满,还不能放下来!”

  伊灵儿此举,再加上精灵石柱毫无反应,一些曾在伊灵儿手里吃过苦头的人马上意识过来,忍不住幸灾乐祸。

  “噗!精灵石半天没有反应,伊灵儿肯定是心虚了,失败了!天道有轮回啊!”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上次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我硬生生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下不了地呢。这不,报应来了吧!”

  “说到底还不是打不过人家……”

  “闭嘴!”

  这群人声音毫无顾忌般越来越大,语气满是酸巴巴和屈辱,那神情,好像已经认定伊灵儿失败了。

  所谓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广场上的人就都知道了这种情况,一时间议论纷纷。

  星旋紧张地看着她:“快把手放回去,错过这次以后几乎就没有机会了!”

  但伊灵儿却怔在原地,眼神愣愣的,小嘴微张,对耳边星旋的声音以及人们的嘈杂声充耳不闻。

  她那表情,让一些人更加应证了自己的猜想。果然,伊灵儿失败了,连表情都灰暗了呢。

  为了避免人们打扰到这边,人群都隔得远,所以星旋的话除了少数灵者外其他人根本听不见。

  这边,伊灵儿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半晌,她看着自己的右手一边说道:“不用了老爷爷,我想……我已经成功了。”

  “什么?!”星旋原本急切地看着伊灵儿,差一点就扑过去抓住她的手按上去,但碍于身份从久久没有动作。

  没想到,伊灵儿不仅对此不在意,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然后开口后的第一句话竟然说她自己已经成功了……

  “胡闹!”一旁的剑眉星目老人眉头紧缩,怒目圆睁地站起,“你从把手放上去到放下了的过程不过短短一瞬,老夫还从未听说过觉醒灵力所用的时间这么短。况且精灵也未出现,你如何说你成功了?”

  无怪乎他大发雷霆,觉醒灵力这件事不是儿戏,灵者是所有人毕生的追求与荣誉。伊灵儿此番行为显然是触到了老人的雷区。

  “算了袁奎,她也只是一位五岁的小孩子而已,童言无忌,还是不要小题大做了。”隗老人的表情也有些难看,但终归没有发作。

  伊灵儿呼出一口气,正面迎上袁奎的目光,表情不变,语气淡淡道:“我没有说大话。”

  说着,伊灵儿把手又扯下绷带,快速地放在星旋手上的测灵球上。

  她也知道光凭一张嘴说明不了什么,不如用行动证明。事实上,她的惊讶一点也不少。

  星旋立刻回过神来,浓密的白胡子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他一见伊灵儿竟然做出此等举动,想要阻止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再然后……他就愣住没有动作。

  只见那测灵球有了反应,白光骤然间涌出,刺眼夺目。

  “姓名:伊灵儿,精灵不详,先天灵力值:132。”

  机械的声音犹如一颗炸弹,攒动的人们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他们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伊灵儿不是失败了吗?为什么会有灵力?

  测灵球的声音能传遍广场的每个角落,以至于他们第一时间便知道了。

  最震撼要数星旋、袁奎与隗老人。他们之前都不约而同的认为伊灵儿大言不惭,没想到这一测,真的测出来了灵力。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伊灵儿已经是一位灵者!

  “不会……不会搞错了吧?”好半晌,人群中有一道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

  有人立刻断然道:“不可能。测灵球能测到任何灵力,没有灵力的人绝对不可能引动它。况且三位大人也没说什么吧?他们何等严谨,也不可能包庇。所以解释只有一个,就是伊灵儿已经是一位灵者。”

  也有人提出疑惑:“但是……应该不止我一个人看不到精灵吧?精灵石柱也没有反应啊!这整个过程有没有30秒啊?这根本就不正常吧。”

  不少人纷纷附和,场面热闹非凡。

  “哼,哗众取宠。不就是灵力值132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没有我高呢!”水千容不满地看着热闹的人群,语气酸酸道。

  水星阑看看台上的伊灵儿,双眼微眯:“走吧千容,之后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你今天刚觉醒灵力,回去赶紧修炼巩固,打好基础。”

  “哦。”水千容应声,转头看向凌云云的位置,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挪开目光,随着水星阑离开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袁奎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可置信:“你……这是怎么回事?”

  星旋与隗老人也看过去,这种情况他们都没见过,即使伊灵儿只是一位天赋不太出众的灵者。

  伊灵儿紫眸闪烁,表情古怪地回答道:“我的精灵有点怕生,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它没说自己是什么种族,我也不知道。就在我把手放下去的那一瞬间我们就缔结契约了,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说到这里,她云淡风轻地看着他们,给手重新缠上绷带。余晖照耀下,女孩的大眼睛眨了眨,显得有些无辜。

  被她这样一看,袁奎顿时有些尴尬,他咳嗽一声:“这样啊,也许你的精灵是稀有物种,测灵球才测不出来。好了好了,是我误会你了,以后有什么疑惑就尽管来找我吧。”

  伊灵儿别过头去。

  袁奎:“……”

  算了,他不跟小孩一般见识。

  他看了星旋与隗老人一眼,各自交换眼神。星旋随即清了清嗓子道:“我宣布,本次灵坛祭结束。水千容、凌云云、明伟、洛浩初和伊灵儿。恭喜他们成为万众瞩目的灵者!”

  星旋话音刚落,人们都沸腾了,呼声高涨,掌声雷动。

  因为,他们天云城居然一次就出了五位灵者,比以往的人数多得多!说不定天云城能靠他们发扬光大。

  特别是水千容和凌云云,她们两都是灵者中的佼佼者,未来必定会大放异彩。

  至于伊灵儿,虽然还有人保持怀疑,但那些人只占了一小部分,翻不起什么风浪,很快便被巨大的喜悦声淹没。

  伊灵儿在灵坛祭结束后就快速地离开了。

  星旋看着热闹的人们,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对身边的两位感慨道:“今年真是人才辈出啊,希望这几位小家伙能带来什么惊喜吧。”

  傀老人神情略微苦涩道:“10年后就是菁英卫冕赛了,到那时候别出什么岔子,孩子们把自己的实力都发挥出来就行了。只要他们平平安安的,说不定我们天云城会挤入二级城市的行列。”

  星旋与袁奎点点头,片刻后,光影一闪,三人瞬间消失在祭台上。

  随着三位老者的离去,显得有些疲惫的人们也陆续离开。他们脸上的神情依旧振奋精神,还在谈论着今天的灵坛祭。

  太阳渐渐落山,月亮慢慢地爬上,急不可耐地霸占着天空。不一会儿,柔和的月光笼罩着天云城,无风无云,远处的森林时不时传来几声兽吼鸟鸣。

  天云城的边陲,一座古朴的小屋沐浴在月辉之中。少女走了进去。

  “爷爷,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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