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太多

蓝涣（蓝曦臣）每个月，只有那么一天才能见到母亲。

蓝涣（蓝曦臣）每次见到母亲，她从不抱怨被关在这里寸步难行，有多苦闷。

蓝涣（蓝曦臣）也不过问我们的功课，虽然忘机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每个月都等着和母亲见面的那一日。

蓝涣（蓝曦臣）他如此……我亦然……

蓝涣（蓝曦臣）直到有一天，叔父突然对我们说不用再去了。

蓝涣（蓝曦臣）母亲不在了……

我的心猛然一紧，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他表面毫无波澜，内心早已惊涛骇浪，难过的要死，他坚持地跪在漫天的雪地里，心里一遍遍地回想着母亲的样子。

蓝涣（蓝曦臣）那时候太小，还不懂什么叫不在了。

蓝涣（蓝曦臣）只知道从那以后，再也见过母亲。

蓝涣（蓝曦臣）不管叔父怎么斥责，旁人怎么劝阻，忘机还是每个月到这里来，坐在长廊下等着一个人给他开门。

蓝涣（蓝曦臣）等到稍大些，我们都清楚，母亲不会再回来了。

蓝涣（蓝曦臣）也不会有人给他开门。

蓝涣（蓝曦臣）但他还是会来。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心里对蓝湛的愧疚更加深刻了，像他这样重情之人，这十六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蓝涣（蓝曦臣）忘机是一个执拗的人。

蓝涣（蓝曦臣）所以，尽欢……

蓝涣（蓝曦臣）当年忘机看着你站在魏公子那边，助他修习诡道……他嘴上不说可我却知道，他内心的痛苦与迷惘，就像当年看到母亲一样。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明白了兄长这一番讲述，为什么如此详细地描述了蓝湛的母亲。

我亏欠蓝湛的太多了……甚至他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对待魏婴很好，对我更好。

兄长默默地吹起了玉箫。

悠扬的箫声在耳边流淌，却戛然而止。

蓝涣（蓝曦臣）我之前也曾劝过忘机。

蓝涣（蓝曦臣）但现在事情落在了我的头上。

蓝涣（蓝曦臣）我才知道原来决心如此难下。

蓝涣（蓝曦臣）这么多年以来，我以为我深知他的为人……

蓝涣（蓝曦臣）可……也许世上人心，终是横看成火，侧看成冰。

兄长叹了一口气，我抬眼看向魏婴，我们一时间没有其他的话说。

正在这时蓝湛走了过来。

他手中提着两坛天子笑，和一兜枇杷果。

他微笑地看着我，这么多天，他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

蓝湛（蓝忘机）枇杷果这个季节没有多少了，可能不够甜。

蓝湛（蓝忘机）你将就着吃。

聂尽欢不将就……

聂尽欢你给的我都喜欢。

蓝涣（蓝曦臣）既如此，尽欢，你明白我的话就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跟着蓝湛和魏婴进入面前的房屋，现在这间屋子给魏婴住下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和魏婴相处，就坐得离他远一些。

魏婴（魏无羡）咳咳……

魏婴（魏无羡）蓝湛……尽欢……谢谢你们……

魏婴（魏无羡）这样说出来真肉麻。

蓝湛轻微地点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话。

魏婴（魏无羡）其实我想说你哥哥这次受到的打击还蛮大的。

魏婴（魏无羡）毕竟对方是金光瑶，他的结义兄弟。

魏婴（魏无羡）如果换作是我的话……

魏婴沉默了，蓝湛也没有说话，将天子笑倒入酒杯中，推到了魏婴的面前。

紧接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瓜子，放在我的手中。

蓝湛（蓝忘机）吃吧……

蓝湛（蓝忘机）找到证据，他绝对不会姑息。

他回答着魏婴，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我，让人很是信任的样子，我点点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一切都交给他，大哥的死他会帮我弄明白，也会帮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