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双璧

思虑良久，魏无羡答道：

魏婴（无羡）……我会。只要问心无愧，那么又何必在意世俗的眼光。

温玥（清彦）那，修了这种“邪魔外道”后，若是你的恩人被冤枉，要被玄门百家所处决，你若想救他，便要被千夫所指，你，救不救？

见魏无羡不答，温清彦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副笑脸：

温玥（清彦）无事。我不过随口一句话罢了，你若为难，不答便是。

魏无羡反应过来，亦是笑道：

魏婴（无羡）行，你们来不来？趁着没宵禁，跟我出去打山鸡。

温玥（清彦）好……

话语未毕，江澄便打断了她，斥道：

江澄（晚吟）打什么山鸡，这里哪来的山鸡！你们俩先去抄《雅正集》吧。蓝启仁让我转告你们，把《雅正集》的《上义篇》抄三遍，让你们好好学学什么叫天道人伦。

《雅正集》就是蓝氏家训。他们家家训太长，由蓝启仁一番修订，集成了厚厚一个集子，《上义篇》和《礼则篇》占了整本书的五分之四。魏无羡吐出叼的那根草，拍拍靴子上的灰，道：

魏婴（无羡）抄三遍？一遍我就能飞升了。我又不是蓝家人，也不打算入赘蓝家，抄他们家家训干什么。不抄。

聂怀桑我给你抄！我给你抄！

魏婴（无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求我的？

聂怀桑是这样。魏兄，蓝老头有个坏毛病，他……

他说到一半，忽然噤声，干咳一声，展开折扇缩到一旁。魏无羡心知有异，转眼一看，果然，蓝忘机背着避尘剑，站在一棵郁郁葱葱的古木之下，正远远望着这边。他人如玉树，一身斑驳的叶影与阳光，目光却不甚和善，被他一盯，如坠冰窟。众人心知刚才凌空喊话喊得大声了些，怕是喧哗声把他引过来了，自觉闭嘴。魏无羡却跳了下来，迎上去叫道：

魏婴（无羡）忘机兄！

蓝忘机转身便走，魏无羡却兴高采烈地追着他叫：

魏婴（无羡）忘机兄啊，你等等我呗！

那身衣带飘飘的白衣在树后一晃，瞬息去得无影无踪，摆明了蓝忘机不想与他交谈。魏无羡吃他背影，讨了个没趣，回头对众人控诉道：

魏婴（无羡）蓝湛这个小古板不睬我！

聂怀桑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你啊魏兄，蓝忘机一般……不对，从来不至于如此失礼的。

蓝涣（曦臣）这却不一定。

众人闻声齐齐转头，便见一身白衣抹额，唇角含笑。那脸庞与蓝忘机有九成的形似，却少了几分冷若冰霜，多了几分温和。

聂怀桑曦臣哥哥……

温清彦这才反应过来，这便是蓝大。

她赶忙行礼：

温玥（清彦）歧山温氏，温清彦，见过泽芜君。

蓝曦臣点头道：

蓝涣（曦臣）你便是那温宗主的女儿？

温玥（清彦）正是。

蓝涣（曦臣）二位？

江澄（晚吟）云梦江晚吟。

魏婴（无羡）云梦魏无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