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这是秦霄贤把自己关起来的第三天，他不敢相信任凭自己怎么说郭绛凰这个名字都没有人有反应。

“什么公主？”郭麒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调笑着“想结姻缘去花界啊，那地方仙子多!”随即搂着陶阳转了身，陶阳也是奇怪的看了发了疯般的秦霄贤一眼，没再多说。

昨天的集体婚礼完事儿，才把人们认为疯了的秦霄贤放了出来，没想到他还是这副样子，神神叨叨的，什么二宝什么郭绛凰都说得跟真的一样。

但确实，天帝只有两个儿子。至于公主，是的的确确不存在的。

“我相信你没疯”孟鹤堂目光柔和看着秦霄贤，但任凭自己怎么想都想不通秦霄贤的话。周九良端了杯热茶，又拿了件披风披到秦霄贤身上“这几天你辛苦了，被关起来确实不好受”

秦霄贤低下头系上带子，黑色的。郭绛凰从前也说他穿黑色精神呢。秦霄贤苦笑了一下，但还是不愿潜移默化接受“根本不存在”这个事实，对了“孟哥！”秦霄贤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鸟界！鸟界正殿不正是二宝破的吗？！你明明跟她一起的！”

孟鹤堂听了表情微微变化，他明明记得，那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孟鹤堂与周九良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老秦”

秦霄贤看了他们的表情就懂了，喉咙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着眼眶颤颤巍巍捧着热茶胡乱喝了一口，慌慌张张地跑开了，大门没出，与樊霄堂撞了个满怀，秦霄贤激动地晃着樊霄堂的肩膀“小樊！”

“小樊你说！你到底记不记得二宝！你明明，明明喜欢她的！”樊霄堂错愕的表情果然还是浇了秦霄贤一身冷水，冷的刺骨，冷的他眼泪夺眶而出。

明明那天清漾叫他们去花界，明明大家一起过去，明明，那天……说了一些他没怎么听懂的话，大家一起在花界摘了仙果，樊霄堂还向郭绛凰表明了心意，甚至……郭绛凰还吻了他。到底是为什么没人记得？

樊霄堂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拍了拍秦霄贤的胳膊，表情询问他到底怎么了。秦霄贤错开樊霄堂的视线，丧着头离开了。

为什么只有自己记得她？

他去了云尘阁，那个在他记忆里把外甥女宠上天的战神居然在提到郭绛凰名字时候没有一丝起伏，甚至是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一样。

"师兄……我走了"秦霄贤无力再描述过往，无力再去回忆与郭绛凰的点点滴滴，疲倦爬上了脸，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声音她的样貌相互交织，想念又嘈杂，秦霄贤真的败了，鼻头一酸，跪倒在了地上。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她不在了，不存在了。

那他的过往是什么？那有她存在的记忆又是什么？

"老秦？突然间你到底是怎么了？！"张云雷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颓废萎靡的秦霄贤，实在于心不忍，赶忙扶起他"那个郭绛凰……是你喜欢的姑娘吗？"

张云雷误以为他是为情所困，一直都在小心翼翼斟酌说话。杨九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但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告辞了"秦霄贤跌跌撞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的门，摇摇晃晃来到了御凤池，曾经她的气息最强的地方。恍惚之中他一步一步走向火海，越陷越深，疼也没有回头的想法，眼看离池中央越来越近，眼看身上被烧坏，衣服被烧烂，他也懒得管，顾不上了，秦霄贤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弱，他也会不存在了吗？

合上眼的一刹那，自己完好无损又站在了御凤池边。

他明明……快死了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刚才的危险行为，却又一遍遍完好无损站在池边。只不过是最后一次，星星火苗缓缓升起，在他面前排成了文字，是一封信！

"明明说我力量大到能够让所有人忘了我的，怎么你还记得我……别再找了，郭绛凰不存在了。只有郭绛凰消失，德云魂才真正纯净，只有郭绛凰消失，世上的劣魂才真正消失。最后一点力气跟你说上几句话啦~保重呀老秦"

秦霄贤定定盯着漂浮在空中的文字，缓缓抬起手，文字一瞬间消失了。他不敢相信，又疯了般向御凤池跑去，这次的火海比前两次更烫更难熬，没走几步，却被周围巡逻的天兵捞了上来

秦霄贤看着被灼烧的破烂的衣物，这一次，他没再完好无损。她真的不存在了。

秦霄贤扬起手腕，只有她之前送的手环还金光闪闪，哭着哭着，就笑了。

不想让爱你的人知道你会灰飞烟灭而伤心所以竭尽一切也要消除记忆吗？救小樊是假，想找个意外死的理由是真吧？

他突然明白了，难怪是知己。

"她在竭尽全力守护着我们，守护着德云魂"

秦霄贤突然恢复了别人眼中的正常，当张云雷再次问起"你喜欢的姑娘怎么样了？"

秦霄贤是这样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