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抱着那狐狸离开了金麟台,一路所走之处可谓荒僻,仅一条小路曲折迂回。行路许久,天色渐晚,至夜幕全然落下时,小路前方出现了一岔路口。”
狐狸被薛洋抱了一路,现在终于放下,薛洋笑着问:“我有点事,你和我一起还是走另一条路?”他指了指其中一条路“我走这边,不过这边怨气比较重。那边是云梦,云梦还算好玩......”那狐狸听了,相当果断的选了另一边。
薛洋笑了:“你真的一向不和我客气。”他又蹲下,把那颗从寒室抢来的养魂珠挂在了那只狐狸的脖子上。
那颗珠子被薛洋雕成了一颗铃铛,从金麟台离开之前,薛洋便在金陵城内买了条银链,把那铃铛穿好了。
薛洋割破手指,然后在那透着血丝的铃铛上抹了一下。然后薛洋拿出一把轻巧的剑,放在地上对那狐狸说:“给,毕竟是你的东西。”
狐狸看着那剑又看了看薛洋,没动。意思很明显:这剑是小巧,但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大了。
薛洋拍了拍那狐狸的头,笑着说:“我不管,你叼着吧。”
狐狸依言照办,叼起剑,对着薛洋挥了挥爪子,转身向云梦去了。
沿着那路,不知道那狐狸走了多久后听到一阵萧声响起。一片寂静中忽闻这略带突兀的萧声,那狐狸并不反感,它向四周望去,回首身后,见一温润的白影在月光中持萧而立。狐狸看清那人后吊着剑向那人飞快跑去。待到那人脚边它放下剑冲着吹萧人一笑。蓝曦臣却对那狐那剑微微失神。
须臾片刻,蓝曦臣蹲下来,摸了摸那狐狸的脸,温声问道:“薛洋不在?”
狐狸慢慢点头。
蓝曦臣笑了,问:“要去云梦?”
狐狸依旧点头。
蓝曦臣问:“与我同行可好?”
狐狸继续点头。
蓝曦臣抱起狐狸,看了看地上的剑,问道:“恨生可否借我一用。”
狐狸跳下去,一脚将恨生踹出鞘,笑着看蓝曦臣。
蓝曦臣又抱起狐狸,一路御剑,就近寻了一个镇子,找了家客店住下了。
在房里住下,蓝曦臣对狐狸说:“时候不早了,快睡吧。你睡里边还是外边?”拿狐狸跳上床,在里边的位置趴下,然后将自己卷成一团,把头枕在尾梢上,闭上眼睛。蓝曦臣见了不禁失声笑了,他脱去外衣也躺在床上,轻轻拍了拍狐狸的头,道:“睡吧。”
蓝曦臣睡了一会儿,感觉身边空无一物,立即转醒。刚刚坐起,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抬首望去,却不想望见了那自从观音庙以来再不曾真正见过的人。此时已是深秋,夜里气温微凉,那人里面却穿着夏季的薄衣,应该是因为怕冷,那人在外面披着蓝曦臣的外袍。
他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略带抱歉的笑着说:“我有些饿了,下去点了几个小菜上来。借你衣服披一下,如果你不愿,我帮你洗了便是。”
人依旧是蓝曦臣记忆中的人,但脸上的笑意却也染到了那人眼底。
那人将托盘里的菜一样样摆出来:“我不知你口味如何,便叫了两道清淡两道辣菜。”他道转身想叫蓝曦臣来吃,却直接撞进一个怀抱里。他似乎被下吓到了,想向后退去,却被蓝曦臣抱得紧,蓝家臂力出奇的好,那人被抱得丝毫动不得。
过了好一会那人慢慢用手指敲了敲蓝曦臣的手臂,蓝曦臣才缓缓将他松开。那人看着蓝曦臣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蓝曦臣看了他许久,才道:“没事。吃饭吧。”
那人放了心,又问:“我醒过来就在这了,原来还只是一只狐狸,吓到你了吗?”
蓝曦臣道:“没有多少惊吓,只是看见故人回来,有些欣喜罢了。”
那人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
“你是孟瑶,我是你结义二哥。”蓝曦臣看着他,极其郑重的说。
那人未有怀疑,信了蓝曦臣:“二哥。”
蓝曦臣应了一句。
“二哥叫什么,字什么啊?”
“蓝涣,字曦臣”
“二哥可知我字什么?”
蓝曦臣被孟瑶的话问住了,无论是金光瑶还是孟瑶,他都是没有字的。
夭瑶我就是皮这一章先到这,夭瑶附带一个短篇曦瑶文作为赔礼,各位看官,下面的曦瑶文和正文没有关系,仅供各位爷看着高兴,后面如果大家想看后续,可以评论叫夭瑶更。谢谢理解。另外夭瑶看见有小可爱想看曦瑶甜文,夭瑶尝试了一个小剧场,夭瑶不擅长甜文,希望大家喜欢。
【曦瑶-破镜未缘】1
泽芜君:润泽天下一片荒芜之君,独负一人一生真心于一人
敛芳尊:归敛世上一尽情芳之尊,却付一人一生真心予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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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庙一事已过经年
兰陵金氏自此败落,仙督一位空寂至今。
清河聂氏那位一问三不知在封棺大典初展锋芒,清河聂氏蒸蒸日上。
姑苏蓝氏未曾变动。
云梦江氏却心不在此。
仙门之中大有姑苏蓝氏与清河聂氏相互对立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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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关之后,蓝曦臣还是那个笑颜如玉的蓝氏家主。
嘴角笑意依旧温润,眉梢暖意依旧,只是那眼睛却自观音庙以来再也没有的光,像一潭水,沉下去了,再也不可能波光熠熠。
那张排在世家榜上第一的脸十几年以来未曾改变,像是等着一个人。
怕变了,那人回来之后,就找不着他了
但谁都知道,蓝宗主等的那个人,不会回来了,也回不来了。
金凌自观音庙改变
一个是观音庙前被金光瑶万分保护的金家公子
另一个是仙督倒了后独自扛起仙门的小家主
云梦江氏的江澄对金家鼎力相助,姑苏蓝氏亦是
世人皆叹:泽芜君是个重情义的人
为了谁,自然是那位金鳞台前仙督
金凌却不大愿意见这位对他鼎力相助的人
见了面,绝不多说一句话,自然,能不见自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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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庙金凌首次主动邀请蓝曦臣来金鳞台,是金光瑶身死后二十年之期前一天。
金鳞台依旧鎏金潍光,芳菲殿自金凌接手也未有大变动。所有的一切仿佛如初,但那个笑着叫他二哥的人早就没了踪迹。
金凌在整理绽园时发现了金光瑶留下的一面镜子。镜子一人来高,木质镜架雕着一轮明月,月下几株绽放的金星雪浪,月下花头写着:
赠二哥 ——阿瑶
金凌对蓝曦臣说:“既然小叔叔写了赠予你,蓝宗主,你便拿回去吧。”
蓝曦臣看了那镜子很久,最后只说了:“谢谢。”
他是对着那面镜子说的,金凌不知道蓝曦臣是在谢自己将小叔叔留下的镜子给了他
还是
在谢谢那人将他记住了.
云深不知处-寒室
天暮渐晚,天际线边的半轮太阳染红了半边天空。蓝曦臣记得,当初云深不知处被烧,自己带着仅存的那些古籍一路奔逃,在云梦遇见了那个笑着问他去哪儿的人。自己当初编了个什么理由早已忘记。那也是一个傍晚,那人笑的那样纯粹。
蓝曦臣觉得,大概,那时候自己遇见的,才是真正的阿瑶。
那人说:“比起日出,我更喜欢日落。一天的温度都在日落,不像日出那般凛冽。”
当时温家蒸蒸日上,所有修道的人都盼着温家早日倒掉。所有人都盼着日落那一天…….
他也对那人说:“我也希望日落。”
那人似并未注意到他说的是“希望”而并非“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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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凝视着那面镜子,像想通过那面镜子看见那张快二十年来未曾见过的脸。
天边火烧云正红,那红色印进寒室,印到那面镜子上,撒在镜架的金星雪浪上。那金星雪浪发散着光,印上镜子。
那面镜子里印出来的人不再是蓝曦臣,而是那脸上永远带着笑意的人。
蓝曦臣突然见到那个思念已久的人不禁愣了神,许久,才缓缓唤道:“阿瑶……”
镜子中的金光瑶虽然依旧看得不真切。但蓝曦臣见他笑得几分肆意几分坦然,神态是蓝曦臣从未见过的张扬。金光瑶听了他叫他,收敛了几分笑意道:“蓝宗主,好久不见。”
蓝曦臣被那句“蓝宗主”刺激到了,他缓缓开口道:“阿瑶,抱歉……你可愿唤我一句二哥吗?”
“抱歉有用吗?”金光瑶话语极轻。
可蓝曦臣依旧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一剑,阿瑶终归是怨他的。
在蓝曦臣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的时候,金光瑶却又开口了:“罢了,我唤你二哥便是。”
蓝曦臣见金光瑶愿唤他二哥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他应了金光瑶一句。
观音庙的事蓝曦臣不愿提,金光瑶却好像不在意,他开口问得直白:“二哥,我死了多久了?”
蓝曦臣似乎并未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白,顿了顿才答到:“加上明日就二十年了。”
金光瑶嘴角又扬起那三分笑意:“二十年了?竟然这么久了啊……”
蓝曦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嗯了一声。
金光瑶笑得有两分释然,道:“二哥,前聂宗主的怨气快消散了呢。我一直知道要让他怨气消散会很久,但,没想到要这么久。”
蓝曦臣听了显然有几分高兴,他笑着道:“阿瑶,如此便好。”他想了想,又问:“你这是?”
“我可以离开观音庙了啊。”金光瑶笑得十分高兴,就像蓝曦臣最初见到他时一样。
听了这话,蓝曦臣问:“那……阿瑶你可是要去转世投胎了?”
蓝曦臣想起,转世的魂过奈何桥是要喝孟婆汤的,是不会记得前世的事。
想到这,蓝曦臣不禁有些悲伤。
金光瑶听了他说转世投胎,脸上染上了几分悲伤:“二哥,我的魂魄被他撕得快散了,他怨气才散了,魂魄不全是无法入轮回的,我,没有来世了呢……”
蓝曦臣听了十分惊讶,许久没有说话。
金光瑶没让他继续沉默下去,又继续说下去:“可能明天日出,我就真的消失了。”
蓝曦臣忽然懂了,他为什么如此轻易就再次唤了自己二哥,那一剑,他不是不在意了,只是他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他不愿意再用这些时间去纠结一个称呼问题。
他突然意识到明天日出,那个会笑着唤他二哥的人就真的从世上消失了
人是,魂亦是。
金光瑶不在意,问蓝曦臣:“二哥,我这是附到什么上了?”
蓝曦臣却问:“真的吗?”
金光瑶笑道:“二哥,你不信我?”
蓝曦臣听出了他话里的另一种,他说:“我信你,但,我希望你骗我。”
“二哥,我不会骗你了。”金光瑶低头认错。
“你附在一面镜子上。”蓝曦臣却是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
金光瑶有几分惊讶,但他记忆向来很好,很快想起来是哪一面镜子了。他道:“我先前是答应了二哥的,赠你一面镜子,但是没来得及送你就……还好阿凌代我给你了。”金光瑶笑得很高兴,脸上没有了那几分让人捉摸不清的神情。他又想起来了什么,脸上有几分歉意:“不过,可能明天我走了之后这镜子,也会碎了。对不住了,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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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动心名垂千古,小人动心万劫不复
蓝曦臣记得,他答应过金光瑶许多事情,有的做到了,有的因为姑苏蓝氏的事物过于繁忙,就忘了。他忘了的,金光瑶总是笑着说:“算了,反正我也快忘了,二哥不必在意。”但金光瑶记性那样好,怎么会真的忘了?
蓝曦臣也记得,金光瑶答应过他许多事,大到一同修筑上千座瞭望台,小到来云深不知处给他带一份糕点。所有答应了的事,金光瑶都一件不落的做到了,即使答应送他这面镜子,二十年前没有兑现,也在二十年后做到了。
在金鳞台的时候,金光瑶总是很忙,但每逢蓝曦臣来访,金光瑶总会空出时间来。
有次蓝曦臣来访金鳞台,金光瑶正因为新一批的瞭望台而发愁,收到门生的话,立马迎了出来。金光瑶出来看见他的时候似乎很惊讶,当时天已渐晚,金光瑶便邀他在金鳞台留了一天,第二日一同去金陵城中逛逛。
第二日傍晚蓝曦臣在金鳞台后面的亭子里吹箫,金光瑶不一会儿便寻声而来,金光瑶换下一身金星雪浪袍,穿了一身白衣,带一身阳光徐步而来。蓝曦臣可以看出,金光瑶很高兴,似乎是因为,他不用那一身家主制服装。
金光瑶刚到,金凌便追了过来,金光瑶从拿出一条系了七个结的红头绳,挂在金凌脖子上,金凌见金光瑶换了一身衣服,带了几分央求地开口:“小叔叔,你又要出去,我也想去。”
金光瑶笑着对他说:“你今日剑练完了?我把你带出去,你舅舅怕是会打断我的腿。”
“他不敢…….”金凌说得小声,显然有几分惧怕江澄。
金光瑶对他那句话听若未闻,对他道:“阿凌,你还是先练剑吧,明日小叔叔带你去可好?”说完,不待金凌有所反应,便拉着蓝曦臣走了。
“阿瑶,今日是七夕?”蓝曦臣问道。
“嗯,二哥要吃一个吗?”金光瑶俯身看着糖画摊上的老大爷画糖画,拿着已经画好的一个问着蓝曦臣。
糖画大爷已经开始画第二个了,蓝曦臣无奈的问道:“我若是不吃,阿瑶你要吃两个吗?”
金光瑶笑着把手上的糖画塞给蓝曦臣:“二哥从小规矩,定是没吃过这些吧。”他见蓝曦臣还有些犹豫,又笑道:“不会吧,二哥,你们家连糖画都禁?”
云深不知处家规虽然四千多条,但自然不会禁这种糖,蓝曦臣只好接过糖画。
夭瑶我就是皮各位看官,是不是有糖?糖画老大爷在画
夭瑶我就是皮别问我瑶妹的在哪,瑶妹的被夭瑶吃了一口才想起还没拍,所以,瑶妹的已经被夭瑶吃完了。泽........泽芜君.........放下朔月.......咱们有话好好说(狗头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