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闹剧

新年来临

除夕夜是大秦最为慎重的日子，又逢皇后生辰，所以每年皇帝都会下令大办，今年亦不例外。

这一年，慕容玲十一，秦明轩十二。

但这却是两人的转折年，是她们以后人生道路的开端。

皇后寝宫

“娘娘，时辰快到了，让奴婢替您梳妆吧”茹青恭敬的站在皇后身后，等待着皇后的传唤。

皇后稍稍动了动身，好似没听到茹青的话。

“娘娘，过一会皇上就该来了”茹青替娘娘着急，入宫这几年里，除去刚入宫几年外，这几年娘娘越来越与世无争了，三年前五皇子生母的事对皇后打击颇大，也让皇后对任何事都不上心了。

“罢了罢了，茹青，替本宫梳妆”向茹青伸出手，慢慢走向梳妆桌，看着茹青手中的凤袍和凤冠，面上一片平和，看不出任何情绪，也许，这就是她的一生了吧，守着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自己也快麻木了，幸亏膝下无子，不然苦的是孩子。

皇后看着在自己眼前忙碌的人，微微一笑，在这深宫里，还好有你在呢。“茹青，五皇子近来可好”

“娘娘，五皇子虽不得皇上宠爱，却是没人敢欺负的”茹青为皇后梳着头髻，回答道

“有必要帮他一把，本宫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道“走吧，总不能让人觉得我这个皇后比皇上架子还大？”

茹青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儿，背影单薄，略显孤单，就是这样一个人，带她出火海，也是这样一个人，倔强的让人心疼。

凤宁殿外，凤撵早就在候着了，每年都会看到龙撵来接，看来今年连做戏都不想了。

大殿里皇上已经就坐，迟迟不见皇后，怒声道“去看看皇后怎么还不到”太监躬身下去，就听见唱喝声“皇后娘娘驾到”众人起身朝拜。刚一进殿就看到坐在皇上旁边的兰贵妃，皇后缓缓走上前，微微福身“臣妾参见皇上”皇上见皇后已经来了，原本生气的脸也微微放松“平身吧”

“妹妹这是要越矩吗，不如本宫这皇后的位置也让给你做”皇后看着兰贵妃振振有词道。因为皇后的话，兰尚书脸上微微一惊，全大殿的人都看向兰贵妃。传闻帝后伉俪情深，怎么又是兰贵妃越过皇后娘娘坐在了皇上身边，而且皇上也没有说什么。

“皇后多心了，是兰贵妃身子不舒服，朕让她坐这的”兰贵妃还没开口就见皇上这样说到，兰贵妃挑衅的看向皇后，

“难道妹妹也这般想吗”皇后看向兰贵妃

在皇后犀利的眼神中兰贵妃站起身来，“是臣妾越矩了”

在兰贵妃走后，皇后坐下，向皇上小声说“皇上宠爱兰贵妃，可也要顾全皇家颜面”说完正襟危坐，皇帝看向旁边的人，微微眯眼，今日是皇后生辰，每年他都会去接她，可今年他没去，也没想过去。

五皇子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勾，慕容玲从进殿就一直盯着秦明轩，今天的她格外安静，倒是十二公主，跑来和她单独坐一桌。

“你好歹也是公主，能不能注意一下”慕容玲看着旁边大大咧咧的人，“没关系，父皇不会介意”说着还喝起了桌上的酒，慕容玲连忙拉住“我会介意，你没看到这些个女的快恨死我了吗，我快被眼神杀死了，还有，小孩不准喝酒”说着从秦明紫曦的手中夺走酒杯。

秦明紫曦看了眼周围，没发现什么，“是你太谨慎了，你不是谁也不怕吗，怎么这般小心”秦明紫曦不解的看向慕容玲。

“没有啊”慕容玲故作镇定

封吟墨看着今晚一直喝酒的五皇子，心中隐隐不安

五皇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闷，想要清凉一点，看到酒就喝了一杯，喝过之后好像一直想喝

八皇子看着五皇子，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这时五皇子已经喝了很多了，刚打算走就听见皇帝说到“各位皇子们也长大了，是时候该选伴读了”皇后听后微微一惊，看来又是兰贵妃了，在座的只有五皇子已经上了十岁之上，而八皇子正是选择伴读的时候，不是兰贵妃又是谁，五皇子已经过了选伴读的年龄，但这兰贵妃也不能越了别的皇子给八皇子选吧！

“老八，你先选”皇帝沉声道

“父皇，理应五哥先选”八皇子恭敬的抱拳

“朕倒是忘了，老五，选吧”皇帝看向越长越像江芸的脸，一脸愤恨，八皇子看着摇摇欲坠的五皇子，心里冷哼。

秦明轩知道自己得先选，完了才能离开，可是脑袋就想不听使唤似的。他拿起桌子上的银筷，扎在自己小腿处，幸亏今天穿的是黑衣，就算流血也看不真切。

八皇子看着五皇子一脸震惊，他不是，，，不会的，在等等，然后就看到五皇子稳稳的跪在殿中央“恳请父皇恩赐”

皇帝看了一眼大殿上的各位公子们，“谁愿意做五皇子伴读？”询问，居然是询问，一般都是皇帝直接下旨，钦点，到他这怎么成了询问，下方的五皇子拳头紧紧的握着。众大臣们都暗暗咋舌，皇后更是暗笑一声，这就是皇家。伴读是要跟随皇子同成长的，相当于是站队了，这一个不小心就是家族，而皇帝的询问，显然是没把五皇子放在眼里。

大殿出现片刻安静，秦明轩感觉自己都快坚持不住了，慕容玲看着隐忍的秦明轩，心头泛起丝丝愤怒。然后翩然行至大殿在秦明轩的旁边跪下来“臣女愿意做五皇子的伴读”“什么，女子居然要做伴读”“这可是大秦第一桩”众人都议论纷纷。各位贵女们更是鄙夷之色，深闺中的女子竟然说做男子伴读，皇后更是震惊。

慕容宇和慕容夫人彼此相视，接着慕容宇上前“小女年幼不知规矩，还望皇上恕罪”皇帝已经这么问了，显然是不想有世族大家做五皇子的伴读。

“哼，慕容爱卿，你养的好女儿”皇帝怒声喝道

慕容佑赶忙出去跪在父亲身边，“臣愿意做五皇子伴读，还望陛下成全”他知道自家妹妹的心思的，妹妹常说，她不愿意他一个人，只有身后有人才有生气，才不会被仇恨支撑，妹妹说，她不愿意看到他成为那样。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从应该说是四年前妹妹从宫里回来换掉一切，只中意蓝他就知道，妹妹说的他是谁。妹妹是家里的宝，可是他也不愿家族被皇帝遗弃，他想赌一赌，皇子们还这么小，未来谁也不知道。慕容玲知道哥哥的想法，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所以她再一次行以大礼，直起上身，对着皇上“皇上，是臣女要做五皇子伴读”换言之，与家里人无关。

看着五皇子旁边的慕容家的人，是他自己让众位大臣的公子们选的，他只能自己愤怒，皇帝咬牙切齿道“好，从今天起慕容佑就是五皇子秦明轩的伴读”

“儿臣谢父皇恩旨”秦明轩已经隐忍到了崩溃，慕容玲感受到旁边人的颤抖，悄悄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在慕容家的人退下后，秦明轩还是没有动，慕容玲刚要走就听见“扶我起来”，他肯定出事了，那会她就看到她一杯杯的喝酒。她没说什么，在众人的眼光中扶起秦明轩，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在颤抖，慕容玲看着旁边的人，明明什么也没有，但就是这样固执，走至秦明轩的座位，慕容玲扶着秦明轩落座。还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座位就听见。

“咳咳，看来这慕容小姐是想做五皇子妃阿，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呀，而且这五皇子看着没事呀，怎的需要人搀扶？还非得要慕容小姐？”兰贵妃阴阳怪气的说到，刚刚慕容家的人已经得罪了皇上，那她在推一把。听到兰贵妃的话兰璃震惊的看向秦明轩，封吟墨也看向他们，在慕容出去说要当五皇子伴读的时候，她就微微一惊，她也想要为五皇子出头的，可是哥哥不在京中，父母不太待见自己，她只好看着五皇子。

她还没从秦明轩需要她扶的震惊中走出就有一次震惊，不过她马上就镇定了，然后缓缓走在大殿，跪下来“臣女从小就爱慕五皇子，还望皇上皇后娘娘成全”这次换秦明轩震惊了，不，不止是他，还有兰璃，封吟墨，她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直接，她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慕容家的一大家就都跪了下来，“皇上息怒”

“慕容宇，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怒气冲天，慕容候府虽不是什么大家，但慕容家的大公子是京城暑卫军统领，那可是京城的安危。

“皇上息怒，是小女年幼，还望皇上恕罪”慕容宇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地，“请皇上恕罪”慕容佑跟在父亲身后

这时秦明轩站起身来“儿臣与慕容小姐两情相悦，还望父皇成全”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慕容玲也微微侧头，她没想到秦明轩居然也会当众求皇上赐婚，她以为今天她是全京城的笑柄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兰贵妃的话时，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所有她没有多想，反正只是订婚，等她及笄。这样她出现在他身边还算名正言顺。

这时成了满大殿的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