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让鹧鸪哨带几个人,去查殿侧通道通向何方,自个儿同罗老歪滞于殿中。
鹧鸪哨此刻已将小白放下,但仍不放心她单独行动,便扶着她,向侧面通道而去。
小白望了眼寒儿,冲她飞了个媚眼,便跟着鹧鸪哨走了。
寒儿自是看到了小白的眼色,也知她的深意:这陈玉楼,何时如此大方,也信起旁人来了?后转念一想,也对,在这危机四伏的墓内,若还是对盟友千防万防,那这斗也别倒了,各自回家早些洗洗睡了便是。
先按下鹧鸪哨那边不提,单说陈玉楼这边。
卸岭和罗老歪一行人,很快便在殿内与六翅蜈蚣遭遇上了。
那六翅蜈蚣盘亘在罗老歪的头顶上方。
罗老歪刚还以为红姑娘在和他抛媚眼儿,却不想被蜈蚣涎滴了个正着。
罗老歪抬头望到巨大的六翅蜈蚣向着自己逼近,早已是目瞪口呆动弹不得。
寒儿一见,按下将要动作的陈玉楼,从自个儿身上抽下腰带,随手甩出。
七尺长的白色腰带如缎练般自空中伸展开,转瞬便裹住罗老歪的手臂。在六翅老蜈蚣将要咬下来的一刹那,向后猛拽。
罗老歪被活活地拖向了一边。
六翅蜈蚣对着寒儿猛地呲开了花瓣一般的嘴。只是那嘴边满是尖锐的倒齿。
已有人捺不住向着蜈蚣开了枪。但子弹却无甚大效,只崩出几点火星子便无了声息。
这倒是惹怒了六翅蜈蚣,在殿内横冲直撞地叼起人来。
寒儿见蜈蚣冲来,忙向身边闪开,避其锋芒。
那边厢,红姑娘已是同蜈蚣战到一处。
寒儿见罗老歪还呆着,猛拍了他下:“撤!”罗老歪这才如梦方醒带人撤出殿外。
殿门紧闭。
殿内,寒儿手中腰带迎风一抖,幻化成了一把闪着银色光芒的长弓。只是弓弦上并未搭箭。
红姑娘翻身发射出的飞刀,皆不能伤着蜈蚣分毫。
就在红姑娘危急关头,寒儿拉动弓弦。未见她弦上有箭,只是一道银色气流激射而出,正中蜈蚣嘴部。
瞬间,它的嘴部开了个血口,绿色的血液不要钱地向外流出。
蜈蚣当即大怒,六只绿豆般的眼圆睁,向着寒儿冲将过来。
寒儿左躲右闪。但术法被封,只靠着些许灵气化作的箭对付蜈蚣,伤害着实不大。
就在此时,一人飞扑上蜈蚣的背,手中的小神锋直插蜈蚣的背壳关节处。绿色的汁液横流。蜈蚣翻腾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背上的陈总把头。
可惜蜈蚣背部光滑无比,根本没有落手或落脚的地方,否则,陈总把头可将这蜈蚣的背壳卸下一块。
寒儿一见此机,转瞬顺着殿内铜柱,踏柱而上,直至几乎殿顶方停下。
脚踩一块祥云图样的凸起,拧过腰身,手中拉动弓弦,将弓张满。那弦上渐渐凝出白色光芒,一柄银色羽箭搭在弓上。
寒儿凝神望着殿下。蜈蚣搅动掀起的风浪拂得女子衣裙与黑发狂舞。但风浪却未撼动女子动作分毫。
“陈玉楼!”寒儿一声娇叱。
陈玉楼听得此声,虽未同她事先说好,却突地福至心底,撤刀回首,猛地一踢蜈蚣的背,自己的身体借势向后飞去。
那蜈蚣猛地被踹一脚,虽未受伤,但那一脚却是被踹到了伤口,不由得仰天狂啸。
啸出的狂风将女子衣裙掀起。虽说女子早先便是束着衣袖裤口,但那发上的发带却是遮了女子的眼。
寒儿未受此影响,似那发带本不存在般。就在这六翅蜈蚣一抬头一张嘴之际,一柄闪着银光的羽箭便没入口中。
羽箭连着发带,将蜈蚣的上鄂开了个绿色的血口。
蜈蚣再次仰天狂吼一声,便学了乖,不再张嘴,向着边上逃了开去。
寒儿飘然落地,便立时在柱后隐了身形。
那边,陈玉楼与红姑娘亦在柱后匿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