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交集

鹧鸪哨明显没想过陈玉楼会如此将问题给抛给自己，略愣了一下，随即见陈玉楼略带促狭的眼神，又听他咬重了“交集”二字，不由得心中有些羞恼，但仍不失垒落地一抱拳：“我自认为，这种事，还是不要借助那两名女子的外力较好。”

“嘿！我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推三阻四的，现在有现成的仙人你们两个不用，你们还想不想取瓶山宝物了！”罗老歪当即不乐意了。

陈玉楼当即给了鹧鸪哨一个赞赏的眼神，尔后对着罗老歪道：“罗帅，少安毋躁。你也知道此次瓶山之行干系重大，自是不容有任何闪失。我们不知那两名女子的底细，这人在明我在暗，万一有些什么事，这前有瓶山毒物后有两个本事通天的女子，你想，我们的处境能好到哪里去？”

罗老歪仔细想了想，觉得陈玉楼说得有理，但又想想觉着气不过，一边摔帽子一边骂骂咧咧。

院中，昆仑笨手笨脚地拿杂草编了个冠给花灵，花灵很是喜欢。

小白见了，嬉笑着去抢那草编的冠，不小心将冠弄散了。

花灵生气又伤心。小白一见妹子伤心了，连忙连哄带骗。昆仑也在边上干着急却是说不出话来。寒儿依在门框边上看着这一幕，不由露出了一抹姨母笑。

对面房门一开，陈玉楼送出鹧鸪哨等人。鹧鸪哨看了眼笑得明媚的寒儿，又瞟了眼正在嬉闹的小白花灵等人，叹了口气，终是有些不舍地转身离去。

陈玉楼回身见寒儿站在门框边，阳光照在她的白衣上，而那白衣永远不会脏似的，从崖底上来，也不见沾什么灰。

白衣胜雪，欲发衬得少女唇红齿白。此刻她就在自己面前，笑着，却是在看着院中玩闹在一起的三个年轻人。这笑是那样纯净，不带一丝杂质，似乎天地间所有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也与这院中的三个男女无关。

陈玉楼不由得看得呆住了，也就在那一瞬间，陈玉楼觉得，其实，不争不抢，就这样平凡地过一生也挺好……

寒儿发现了对面的陈玉楼，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不同于初见面时的冷然，寒儿微笑着对他举手示意了一下，继续看向院中的三人。

此时，小白已经动手重新扎冠子了，但手艺有限，那冠歪歪扭扭，驴唇不对马嘴的，花灵几乎要哭出来了，昆仑连比划带跺脚，却辞难达意。

陈玉楼的脚步不自觉得向寒儿走去。

“昆仑自小就这样。”陈玉楼笑着道，见寒儿扭头看向自己，不由得脸一红，但话说出来了又不好再假装高冷，只得指了指自己的嘴：“说话不太利索，但他是我好兄弟。”。

“看出来了，他的语滞是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寒儿点了下头，想了想又道：“你对你兄弟真好。”

陈玉楼爽朗一笑：“大家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应该的。”

寒儿转过身子，面对着陈玉楼，仰起头，细细看着陈玉楼，直看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脸皮堪比城墙厚的卸岭盗匪头子几乎面红耳赤了，才轻轻道：“为了兄弟，恨不能以身相替，是吗？”

陈玉楼知她说的是在崖底那回。但他未说话，就这样，低头看着女孩的容颜。

两人离得那样近，近到陈玉楼能看到女孩脸上细不可见的毛孔，阳光下金色的汗毛；近到能看清女孩的红唇上闪着鳞鳞的波光，看到女孩的眉毛根根分明，女孩的长长睫毛向上翘起的弧度；近到几乎一低头就能吻住女孩的红唇……近到，陈玉楼敏锐的耳朵能清晰地捕捉到女孩低头叹息：“前世今生，都是这样，不论多少世，永远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