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脱衣网球 （1）

　　U-17训练营的日子在少年们日复一日的忙碌训练中渐渐度过，因着Fanny这个特别教练，也增添了几分色彩。

　　每日的练习赛后，Fanny都会细细地和那个少年分析比赛，并在和教练商讨后提上建议，改动一下训练计划，使之更有针对性。倒也真有点教练的样子。若有人求教，Fanny会毫无保留的将经验传授给他，有时Fanny也会向少年们请教一些招式。训练之余，她也会和少年们闲聊，或讨论网球，或八卦，开开玩笑吐吐槽，时不时引人一笑。

　　Fanny虽然偶有毒舌，却不盛气凌人，她刻意地收敛了自己的魅力，维持着前辈和姐姐的姿态，与少年们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联结着他们的，是介乎仰慕和友谊之间的感情。

　　面对那些高中生的告白，她也会根据对方的性格，或是几句玩笑间带过，或是认真严肃地拒绝，顺带鼓励几句。真的有难缠的，网球场上6：0送走。所幸的是没有再遇到堂岛未来那样哭给她看的了。

　　十六七岁的少年对于只比他们大一两岁的女性，更容易产生所谓的“喜欢”和“仰慕”。虽然少年的感情大多纯真不含杂质，但是Fanny终究不再是三年前那个无法无天桀骜不驯的少女。而少年们，在她眼里，也只是少年，这些所谓的喜欢和仰慕，终究会化作一段回忆。

　　所以Fanny便更多的时候活跃在五到十号场——初中生聚集的地方。这群初中生一个个的只知道打网球，对于她球技的兴趣远远大于她的脸和身材。但看着他们在洗牌战里，慢慢地靠近更前面的场地，Fanny甚是欣慰。

　　除了和手冢国光那一战，Fanny也没再输过一盘。

　　而初中生里的高手，除了幸村精市，也差不多都跟Fanny打过比赛了，幸村精市便成了全体初中生希望。

终于，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Fanny披着一身阳光走进了六号场。这场比赛自然也引起不少人围观，手冢国光也在六号场，便暂时放下自己的练习，来看了这场比赛。

然而，这场比赛，却是Fanny输了。

　　·

幸村精市看着对面双目无神的Fanny，轻轻叹了一口气。

　　“Fanny·Russell未能及时发球，视作弃权。6:4，幸村精市获胜。”裁判无奈地宣布。

　　Fanny呆呆地立在发球区，全无反应。她看不见，听不见，连触觉都消失了……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一年冬天。她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针头刺入皮肤，将冰凉的液体注入她的体内。头顶明晃晃的灯光逐渐熄灭，耳边医生护士的低语也逐渐远离，直至消失，苍白的手无力的垂下……

　　她仰面到了下去。

　　像是在一场噩梦里沉浮。

　　醒来时，有一双温暖的手握在她的手上。

　　“丫头，丫头……”那人轻声唤她。

　　“Russell前辈，Russell前辈……”

　　Fanny的眼前闪现出模糊的人影。她使劲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了手冢国光的脸，然后是幸村精市和丸井文太。

　　“这是哪儿？”她懵懵地问。

　　“学姐，你终于恢复意识了。”丸井文太舒了一口气。

　　“U-17,六号球场，C区，球场右侧的长椅。”手冢国光面无表情地回答。

　　Fanny忽然发现这个距离近得诡异——手冢国光的下巴距离自己的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三十厘米。

　　这不符合手冢国光的人设啊……

　　刚才发生了什么？Fanny回想了片刻。

　　merde！（法语，口语中类似“妈的！”）！又输了比赛！

　　“前辈可以放开我的手了么？”手冢国光的声音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