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施襄调戏了一番之后,倒是也让晓星尘的身体可是恢复了。
温琬亲眼看见那瞳妖之血的效用,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妖,果然是天地精灵所化。
就算是孽妖,那也否认不了这曾经是天地最干净的存在。
有的时候,单纯的妖,肮脏的是人心。
斩妖除魔?
真是不知道,这究竟有多可笑。
一年后,岐山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得掀不起半点涟漪。
这一年,薛洋没有来过岐山,好像是忘记了晓星尘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应该担心的。
温琬看着那熟悉的人,他依旧是一身玄衣长袍,墨发红绸。
可是她却好久都没有看到他笑了,他笑起来真的是万水千山都不及半分。
曾几何时,她大抵也是被那温暖的笑容迷了眼睛。
温琬阿羡,十六年了。
温琬你还不醒吗?
她用补灵之术,以她的灵识为引来孕育,才堪堪保住他灵识不散。
经过十六年的温养,只差一些时日,她便可以让他灵识回位了。
等他回来,他定会开心的。
他,又可以执剑了。
当初明明有万般不得已,却还要被那些人议论是是非非。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喜欢执剑,若不是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他又怎会修习鬼道呢?
忽然,房间里的琉璃盏灭了,这是温琬以自身灵识做的灯芯,如今灭了。
喉间溢出一口猩红的鲜血,一双桃花眼却死死的盯着那已经熄灭的琉璃盏。
究竟……是谁?!
居然能强制隔断她的灵识,莫不是……当初他创的舍生咒?
顾不得其他,顷刻唤醒了她散布在各个地方的骰血蝶,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居然敢动她的人,看样子这些年着实是低调过头了一些。
被惊过来的施襄一见面就看见那琉璃盏黯淡无光,再看看那唇角还带着血迹的人。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真是千算万算,千防万防的没有防到这临门一脚居然还有人敢来搞事情。
查看一番之后,清澈如泉水般的桃花眼眸染上了妖异的血色。
真是好样的!
施襄怎么了?
施襄找到是哪个家伙搞的鬼了吗?
施襄已然是习惯了温琬的这副模样,凡是与魏无羡有关的事情,这丫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轻轻擦拭了唇角的血迹,桃花眼里盛着亘古不变的寒冷。
温琬清河聂氏,聂怀桑!
施襄聂怀桑?
施襄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家主?
施襄看不出来居然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真是了不得!
对于施襄的话,温琬可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她应该去一趟清河不净世了。
想当初那居然从温若寒手底下挺过来的聂明玦,最后居然是怨气难平,死的好惨呢!
看吧!
她温琬就坐在岐山,就看见眼睁睁的看着当初在不夜天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无葬身之地。
报仇,谁说一定要亲自动手的?
薛洋就是脑子不太聪明,才会落得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的名声。
若是他同她一般,做这个纵观全局的人岂不美哉?
既然这些人这么喜欢找借口,那她好好利用这一点。
岐山温氏因为一家独大,早已经成了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夷陵老祖这个横空出世的鬼才,让这些人既害怕又嫉妒。
总之,丑态百出!
温琬是吗?
温琬这场游戏,要开始了。
温琬不过这人,总是要敲打敲打的,不然还真以为能够瞒天过海不成!
施襄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心中自然是赞成的。。
施襄要不要我同你一起去?
施襄帮你镇场子如何?
温琬我温琬可不是什么善类!
温琬要是惹着我不开心了,区区一个不净世,舍了便舍了吧!
起身,业火华裳轻轻扬起了弧度。
施襄自然是知道自己拦不住这丫头,这脾气简直就是一个活祖宗。
施襄……哦!
清河不净世,清河弟子一个个眼神呆滞,温琬拨弄着绯色的指甲,嘲弄的勾了勾唇角。
跗骨蛛可是一个尤其的玩意,比阴铁好用多了。
眼神落在了那处房间,眸底划过一丝狠戾。
砰——
聂怀桑还未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的看见有那一群血红色的蝴蝶涌入房间。
一只只蝴蝶停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整个房间散发着炽热的血红。
聂怀桑咽了咽唾沫,他倒是没想到那位居然来得这么快!
果不其然,就看见那一身红衣似火的女子,精致的眉眼坠满了寒意。
温琬聂宗主似乎有些喜欢多管闲事呢?
聂怀桑……温姑娘好久不见。
可不是好久不见嘛!
聂怀桑记得他第一次在云深不知处看见这位,那个时候稚气未脱的一个小女孩。
居然敢同温晁呛声,年少轻狂的他还佩服了好一阵子。
如今他这才刚刚动手,这位就找上门了。
所以……不净世里究竟有多少她的眼线?整个仙门百家是不是都已经被监视了?
温琬呵!
手指轻轻一挥,血红色的骰血蝶铺天盖地的朝着聂怀桑压了过去。
寻了一处椅子,慵懒的坐下。桃花眼微微半阖着,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一点点挣扎的人。
聂怀桑温……温姑娘!
聂怀桑难道你就不想替魏兄报仇吗?!
这句话几乎是用尽了聂怀桑全身的力气,不过幸好那骰血蝶一点点的散去了。
聂怀桑捂住胸口,那骰血蝶着实是诡异得紧。
他刚才是故意呼喊的,一方面是想看看这位的态度,另一方面是为了求救。
结果,整个不净世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他记得他大哥曾给他提过,不夜天,万妖朝!
这人真的能够驭妖!
不过……幸好这位对魏兄喜欢到心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