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世相迷离,我们常常在如烟世海中丢失了自己,而凡尘缭绕的烟火又总是呛得你我不敢自由呼吸。千帆过尽,回首当年,那份纯净的梦想早已渐行渐远,如今岁月留下的,只是满目荒凉。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一个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倾轧排挤,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
诸葛澈握紧拳头,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这充满鲜血的街道,死亡的气息慢慢的扑散开来。
“呼?”
他深吸—囗气,扫了一眼街道,咽了咽口水,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一样。
这街道上要说活人一个都没有,要说死人嘛,却是许多。
这个街道非常的狭窄,黑乎乎的一片,墙角都是野草,墙壁上长满了青苔。
就连地上都是。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鲜血淋漓——诸葛澈目光所及之处,遍地散落着镇民们的断肢残体,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或许只剩下胳膊和腿,零拼散凑之下,这些尸体竟已有十来具,而镇上实际遇害者或许已经超过了二十之数。
他继续朝前,片刻后又在集镇上发现了四五具尸体。
这几具尸体仿佛断线的人偶一般,半身不全,看上去颇为诡谲,或是虚弱地倚墙而息,或是狰狞地倒地而骇,亦或是怪异地角弓反张,但无一例外,脸上都是惊恐而绝望的表情。
更有甚者面目全非神色莫辨,一张面孔血肉模糊,其上白骨若隐若现,仿佛在无声地控诉这种暴行。
诸葛澈突然间停下来脚步,余光扫了一眼四周,略带歉意的说:“各位打扰了,今日我有要事必须去做,从你们的尸骨上踏过去,来日我定超度你们,请安心上路。”
诸葛澈言罢,叹了一口气,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他必须穿过这个胡同,找到自己的伙伴。
“咯咯——”
诸葛澈刚走没几步,身后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停下来脚步,好看的眉毛微微皱在一起。
身后散发着一丝丝寒冷,他握紧拳头,转身望过去。
只见第上那具尸体发出咯咯的声音,他抬起手慢慢的从地上,挣扎的要起来。
诸葛澈眉头微微皱,他握紧拳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炸尸了吗?”
“咯咯?”
尸体从地上站起来,满身带血的走向诸葛澈,行动缓慢的像一只蜗牛。
诸葛澈双手紧握在一起,额头冒出许多汗水,他咽了咽口水,身体上每一个细胞都凝聚在一起,血液比以前流动的更加快了。
诸葛澈心想:难不成真是炸尸了吗?
尸体挣扎的不断的向诸葛澈靠近,就在诸葛澈要出手的那一刻,只听咚的一声。
尸体倒在了地上。
诸葛澈眉头一皱,望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扫了一眼墙角,只见墙角旁有一颗小石子。
他弯下身子捡起那颗小石子,握紧拳头站起身,朝着那具尸体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诸葛澈见这具尸体不动了,这才敢喘着大气,他右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骂道:“妈的,吓死我了,搞什么啊?”
“靠,耽误时间。”诸葛澈眉头一皱,不解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具尸体会站起来?”
诸葛澈想着,他用手挠了挠头,撇了撇嘴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他知道,这种事情只有王子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必须马上要找到楚世修他们,跟玉无心他们会合,多一分耽误就多一分危险,他可不想在这个乱世里冒这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