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年前—价值

“不知悔改！”路父不屑地冷笑一声，“路画意，你今年二十二岁了，得大学毕业了吧？”

突然被这么一问，路画意蓦然心里一慌，有些迟疑地点头，“是、是……”

路父坐下，靠着椅背，闭着眼，问：“那怎么还那么幼稚呢？什么糖不糖的，你别忘了在你妹妹出生前，你也是我和你母亲最小的孩子，但你哥哥可从来没有对你动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那不一样！”路画意反驳道，“哥哥根本不在意我！”

“有什么不一样？”路父睁开眼，犀利的目光射向自己的次女，“你出生的时候，你哥哥才六岁；你妹妹出生的时候，你都七岁了！”

年龄不一样，性别也……路父骤然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错误，“是有些不一样，但那又能如何？你妹妹出生那年的你比你出生时的你哥哥还要大上一岁，女孩子早熟，我倒还想问问你，七岁的你怎么还没有你哥哥六岁时懂事呢？你哥哥不在意你，那你为什么不可以学着你哥哥那样不在意你那个病弱的妹妹呢？！”

“凭什么？！”路画意反问，“哥哥不喜欢我也就算了 你们为什么也不在意我？我也是你们的女儿啊！”

“所以，你就想让你妹妹命丧黄泉吗？是，你是我的女儿，那你妹妹就不是我的女儿了吗？”路父冷漠地说，“说什么我们不关心你……人生在世，有得必有失。你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就注定是要失去一些东西的！”

路画意不服，“那凭什么她什么都有？我就得失去你们的爱？！”

“你妹妹失去了健康的身体，终日缠绵于病榻，医生甚至是预言她活不过二十岁！即便如此，你还想着要算计她？她能同你争什么？”路父悠悠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你怎么可以如此愚蠢？算计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你太让我失望了！”

路画意踉跄一步，“我……”

“相比之下，不，应该说，一直以来你妹妹都比你懂事得多！孝顺父母，尊重兄姐。即便被你再三挑衅，她也从未向你出言不逊，最多是将你视若无物，还能做到每一回见到你时都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姐姐」！”路父拍案而起，“你倒好，没她半点气量不说，还想着要算计她！你这是安着什么心哪？！”

路画意没敢说话……

路父重新坐回椅子上，头疼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再者，你妹妹本就是你哥哥一手教养长大的，是你哥哥的掌上明珠。要是知道你这般算计你妹妹，你觉得他会这么对你？你觉得在我们这样的豪门世家有多少的血缘亲情？历史上为了争权夺利而算计血亲，自相残杀的兄弟姐妹从来不在少数……我们家如今的境况已然不错了，人啊，得学会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事到头来螂捕蝉。画意，你别了为芝麻而丢了西瓜啊……”

“爸爸……”

“你有那个算计你那根本不能与你争的妹妹的时间，还不如趁早进入公司！你哥哥比你大六岁，十八岁时就跟着我进公司学习，二十一岁的他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你呢？二十二岁的你依旧无所作为！呵……真真是比上不足，比下也无余！”

进公司？路画意抓住路父话中的重点，因为是女孩，相较于她的哥哥来说，她并没有接受太过严苛的教育，因而才有空闲时间，从而被照顾她的女佣或者阿姨带着一起看一些豪门伦理大戏。那种只是为了收视率、而放大豪门世家的各种纷争与矛盾的电视剧突出一点就是豪门的女儿只能作为联姻工具，没有任何继承家族的价值……

路画意喃喃地问：“我也可以进公司吗？”

“为什么不可以？只不过是要像你哥哥一样，一步一步从基层爬上来罢了。”路父突然嗤笑一声，“难不成你以为我路家的女儿只是联姻的工具，还是你觉得你只有联姻的价值？”

“不是，不是……”路画意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