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程线】2 送你

KC.

19-7-28

2.

【第一人称视角】

我批改完最后一份作业，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眉心，就起身收拾自己的桌面，整理干净后。

将办公室的窗户和灯全部关闭锁门离开。

我扶着墙壁缓慢地行走到楼梯边，再撑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下台阶。

早些年我遭遇了一场车祸，左腿被卷至车轮底，遭到碾压，导致左小腿肌肉全部坏死，到现在的僵直残废。

经过几年，我慢慢学会了脱离拐杖，用右腿支撑着身体走路。

那段阴郁绝望的时光，到现在想起，心里还是会有寒噤噤的冷意，挥散不去。

校园里很安静，黄昏日落，只有脚边孤单寂寥的影，经过门卫室，保安还在值班，面容憨厚的保安大叔跟我打了声招呼

保安“程老师，那么晚了才下班啊。”

程安.（我）“对啊，今天值夜班吗？”

我朝他笑笑。

保安“是啊，宵夜我都备好嘞。”

保安大叔指了指桌面上的干粮，随即说道，

保安“最近天黑得早，程老师你一个姑娘家的，腿脚又不方便，以后别留那么晚，早点回去。”

程安.（我）“好。”

我温和一笑。

和保安大叔道别后，我拎着包一瘸一拐地往学校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

我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前面一辆纯黑色的奥迪旁站着一大一小俩个人，苏纪元率先看到我，朝我招了招手。

【第三人称视角】

程安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车旁的男人正好抬起视线，目光浅浅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眉目清俊，一双如黑曜石般漆黑透亮的眼眸狭长漂亮，噙着一点清冷的光，看上去深邃幽然得好似一口望不见底的古井。

只对视一眼，边伯贤朝她微微颔首，便挪开了目光，低头看手机。

程安.（我）“你们……还不回去吗？”

程安记得他们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

苏纪元.“我们在等人。”

苏纪元话音刚落，就见站在他身旁的边伯贤眉心微蹙，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了按，然后息屏，将手机放进裤袋里，语气微沉：

边伯贤.“不等了，上车。”

苏纪元回身准备开车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喊住走到驾驶座旁的男人：

苏纪元.“舅舅，程老师走路不方便，我们送她回去吧。”

被点到名的程安忽地一愣，见边伯贤的视线看过来，连忙道：

程安.（我）“不用，我家离这里很近的，就几站路。”

苏纪元.“程老师，我们顺路载你。”

程安看着他，温然一笑：

程安.（我）“你的好意老师心领了，但不用麻烦，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

说着她后撤一步。

程安.（我）“时间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见程安坚持，也不好勉强。

程安离开后，苏纪元打开车门钻进后车座，却没有安分地坐着，他的手臂抱住副驾驶座的头枕，身体微微前倾。

看着前方步履艰难的清瘦人影，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止血贴，对边伯贤说：

苏纪元.“程老师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师。”

苏纪元撇撇嘴，松开手臂，在座椅上坐好。

刚上路口就遇见了红灯，边伯贤将车子停下，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右前方那道单薄的身影，他的眸光微凝，指尖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问：

边伯贤.“你们老师叫什么？”

苏纪元.“程安。”

苏纪元想起了开学第一天程安的自我介绍，补了一句：

苏纪元.“前程似锦的程，安逸的安。”

苏纪元.”舅舅，你问这个做什么。”

路口转绿灯，边伯贤踩下油门，没有回答他，反而道：

边伯贤.“关于你脸上的伤，回去写份检讨，五百字。”

苏纪元哀嚎一声，瘫倒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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