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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奇道雨夜

陈情令之素曦锦臣

作者:推荐BGM:肖战——《曲尽陈情》山猫——《棠红棣雪》

第一杯谢铜板雪里送炭

你说古来王侯生贫贱

第二杯谢肝胆相照无端

付命也开颜

第三杯谢豪权生杀由断

直把那少年心性荡个遍

你既慷慨至此

却教我如何还

穷奇道是一座山谷之中的山道,位于天水之东。

    相传,此道乃是岐山温氏先祖温卯一战成名之地,数百年前,他与一只上古凶兽在此恶斗九九八十一天,最终将之斩杀。这上古凶兽,便是穷奇。惩善扬恶,混乱邪恶,喜食正直忠诚之人,馈赠作恶多端之徒的神兽。

    当然,这传说究竟是否属实,还是岐山温氏后代家主为神化先祖而夸大的,那便无从考据了。

下了金麟台,魏无羡转入兰陵城中一条小巷,道:“在穷奇道。走吧。”    温情早在巷中坐立难安多时,闻言立刻冲了出来。她脚底一崴,魏无羡单手将她扶住,提议道:“你要不要休息,我一个人去。”    温情忙道:“不用!不用!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岐山温氏覆灭之后,温情的剑也和其他温家修士一样,被收缴了。因此,温宁失踪后,她几乎是用一双腿片刻不停地从岐山跑到了云梦,舟车劳顿,数日未曾合眼,此刻几乎已不成人形。    当年,魏无羡背着江澄与她告别之际,温情是这么说的:“无论这场战役结果如何,从此以后,你们跟我们都两不相欠了。两清。”神情高傲,历历在目。    然而,就在前天,她死死拽着魏无羡的手,就差跪在他面前,哀求道:“魏无羡,魏无羡,魏公子,你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了,你一定要帮我救救阿宁!除了找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当初的骄傲与自矜荡然无存。    魏无羡也知道,她决计放心不下温宁,也不多劝,两人火速赶到天水郡。    射日之征后,众家瓜分的地盘里,兰陵金氏得的那一份最大,天水一带也被他们收入囊中。穷奇道是温卯成名之地,经历数百年后人的改建,已经从险峻要道变成了一处歌功颂德、观光游览之景。原先山道两侧高阔的山壁上凿刻的都是大先贤温卯的生平佳迹,兰陵金氏接手此地之后,自然不能让这些岐山温氏的光辉往事继续留着,正在着手重建。重建的意思,就是要把整个两侧的高山笔画凿得干干净净,尽数清空,刻上新的图腾。    当然,最后,必须还要改个能凸显兰陵金氏之神勇的新名字。    此等大工程自然需要不少苦力。苦力的人选,除了低阶低到尘埃里、一辈子都难出头的修士,普通人家的平民,更多的,则是射日之征后便沦为丧家之犬的战俘们。    数名督工在山谷之中穿行,吆喝驱赶这这些步伐沉沉的力士和战俘们。温情冲了进去,视线在每一张灰头土脸的疲惫面容上乱撞,几名督工注意到了她,喝道:“你是哪家的?怎么乱闯!”    温情被他们挡住了去路,着急道:“我找人,我找人啊!”    她穿的衣服没有家纹,不是没有家族就是地位低下,一名督工挥舞着手臂道:“我管你找人还是人找,走!再不走……”    忽然,语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一名黑衣青年,跟在这年轻女子身后行了过来。    这青年生得一张明俊容颜,眼神却颇为阴冷,正在盯着他,盯得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很快地,他发现这青年并不是在盯他,而是在盯他手中挥舞的那柄铁烙。    魏无羡看到这些督工手中的铁烙,和从前岐山温氏的家奴们惯用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是顶端烙片的形状,从太阳改成了花瓣,眼中寒光乍现,却仍不动声色。山谷之中,忽然以他为圆心,空出了一大片地。    不少督工和普通低阶修士都认得魏无羡的脸,反倒是那些战俘没几个认得,看到他腰间的陈情,才猜出了来人身份。    但凡是在战场上和魏无羡遇上过的对手,只有一个下场——全军覆没,尽数沦为凶尸。    因此,认得他脸的,现在都是他的部下了。    旁人再不敢阻拦,温情边找边喊:“阿宁!阿宁!”声音凄厉,然而无人应答。跑遍了整个山谷,都没见到弟弟的踪影,温情抓着几名督工问道:“这几天有没有送来几个温家的修士?里面有个说话结结巴巴的人,你们有没有见到他?谁见到他了?”    数名督工面面相觑,为首者打哈哈道:“这里所有的战俘,都是温家的修士,每天都有新送来的。都在这儿了……”    魏无羡道:“都在这儿了?”    那名督头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魏无羡道:“好吧。我姑且当,活着的都在这儿了。那么,其他的呢?”

魏婴(字无羡)好吧。我姑且当,活着的都在这儿了。那么,其他的呢?

温情的身体晃了晃。与“活着”相对的”,自然只有“死”。督头不敢多言,只得硬着头皮,将他们带到了山谷之后的一片野林。他不敢自己一个人面对魏无羡,命令手下另外七八人也一起跟上,浩浩荡荡地带路。

    野林深处,横七竖八扔着几十条人形。有的已经发出了腐烂的恶臭。对此,魏无羡习以为常,温情则完全注意不到。他们在尸堆里翻了一阵,很快就翻到了还睁着眼睛的温宁。

    温宁的肋骨被打塌了半边,嘴角的血迹已经凝成了暗褐色,一动不动。

    温情仍不死心,颤抖着去抓他的脉搏。

    死死抓了半晌,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她哭得面目扭曲,那张原本甜美的脸皱成一团,变得很丑,很难看。但是,当一个人真正伤心到及处的时候,是绝对没办法哭得好看的。

    在唯一的弟弟僵硬的尸体前,她所坚持的高傲片甲不留。

    魏无羡站在她身后,一语不发。

    在奔波路上,温情对他说了很多的事。射日之征后,他们的处境越来越艰难,无论有没有参过战、无论有没有杀过人,都要每日每处被人监视,随时随地受人摆布、遭人呵斥。

    温情和温宁有一个逝世的堂哥,这位堂哥的外婆也被打成了“温狗余孽”之一。虽然因为她年纪太大,不用和其他俘虏一样做苦力,却有另外的折腾法子对付她。就是让她每天扛着一面被撕得破破烂烂、涂上了血红大叉的温家战旗走来走去,进行自我羞辱,美其名曰“自省”。

    那堂哥生前独子大约才两三岁,最亲近的就是外婆,离了老人家就不行,又不能没人照顾,她只好把小外孙用布条绑在背上带。一个老人颤颤巍巍,一个小孩子在她背上懵懵懂懂。一老一小,吃力地扛着一面高高的旗子,佝偻着腰地在路旁来回行走,走两步歇一歇,把旗子放下,见有人走近,赶忙又把旗子背起,生怕被人发现后斥责找麻烦。

    那日,金子勋夜猎,追着一只八翼蝙蝠王,来到了他们位于岐山一角的拘禁地。

    那只八翼蝙蝠王神出鬼没且性情凶悍,藏匿时便找不到,不藏匿时又对付不了。金子勋正焦躁,恰好遇上前来查看异象的几名温家门生。金子勋把他们当成送上门来的饵,不分青红皂白,逼他们负上召阴旗吸引攻击。

    温情习医,她的门生随她,从来只救人而不杀人。温宁更是因为性情怯弱,都不敢招收暴戾之徒,手下尽是些和他差不多木讷老实的修士,从未做过什么害人之事。他们这一支也只剩下几十人了。温宁见手下门生有性命之险,赶出来和金子勋磕磕巴巴地讲道理,拖拖拉拉间,八翼蝙蝠王跑了,金子勋大怒之下,令部下把他们尽数抓走。

    这些天温情跑的几乎发狂,却还是来晚了,连弟弟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温情哭得太凶,无声地晕了过去。

    魏无羡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口。

魏婴(字无羡)(闭上眼,片刻之后才睁开,道)“这个人是谁杀的。”

他语气不冷不热,似乎没有动怒,而是在思考什么。那名为首的督工心生侥幸,嘴硬道:“魏公子,这话您可别乱说,这儿可没人敢杀人,他是自己干活不小心,从山壁滚下来摔死的。”

魏婴(字无羡)没人敢乱杀人?真的?

数名督工一齐信誓旦旦道:“千真万确!”

    “绝无虚假!”

魏婴(字无羡)哦。我明白。(旋即,他慢条斯理地接道)因为是温狗,温狗不是人。所以说,‘这儿没人敢乱杀人’,是这个意思,对吧?

那督头刚才心中,正好就在想这一句,猛地被他戳穿心思,脸色一白。魏无羡又道:“还是你们真觉得,我会分辨不出一个人是怎么死的?”

    众督工哑然,终于开始发觉大事不妙,隐隐有后退之意。

魏婴(字无羡)你们最好立刻老实交待,是谁杀的,自己站出来。不然,我就只好宁可杀错,也不放过了。全都杀光,这总该没有漏网之鱼。

众人头皮发麻,背脊发寒。督头嗫嚅道:“云梦江氏和兰陵金氏眼下正交好,魏公子您可不能……”

魏婴(字无羡)你很有勇气。这是威胁我?

督头忙道:“不敢不敢。”

魏婴(字无羡)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就让他自己来指认吧。

仿佛等待他这一句多时一般,一道黑色的身影僵直地立了起来。

魏无羡欲带走穷奇道里温宁手下的修士,路上见到蓝忘机,问他是否是要阻止自己。蓝忘机提醒魏无羡此一去就是真正的离经叛道,魏无羡反问蓝忘机是否忘记他们当初一起许下的诺言。

魏婴(字无羡)蓝湛,你是来阻我的?

蓝湛(字忘机)魏婴,此去就是真正的离经叛道,不容回头!

魏婴(字无羡)离那本经,叛那本道?我问你,可还记得我们一起许下的诺言?如果,之后一定要有那么一天的话,能死在你手里也不错?

蓝湛(字忘机)我……(让开道路)

魏婴(字无羡)(离开蓝湛后,又走了一段路看到了两个白衣女子的背影,走近了才发现是辛奴扶着素锦)……阿锦………

素锦阿羡~

魏婴(字无羡)你也是和蓝湛一样来阻我的吗?

素锦羡羡~我的羡羡,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知道温情和温宁一脉世代行医,没有参与温若寒的计划,你若想护,就护着吧!我想问温情一件事可以吗?

魏婴(字无羡)可以!

素锦(带着温情远离大部队,问道)温情,我就问你一句话,江澄的金丹是羡羡的吗?

龙套温情:(大惊失色)你…你怎么……

素锦回答我是不是?

龙套温情:是!

素锦好,我知道了!回去吧

龙套苏涉:(躲在一边,听着对话,无意间看到也躲在一边的含光君,拿出从金陵台顺的幻灵散悄无声息的撒上去)呵!这种药需要一个姑苏蓝氏特有的东西触发,到时候……你还会是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含光君吗?我倒想知道…你与蓝曦臣的关系真的那么坚不可摧吗?

蓝湛(字忘机)(听着耳朵边的真相,内心波涛澎湃,连灵力中混入了丝丝黑色的邪气也不自知)

当天夜里,整个修真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子时,金麟台上点金阁里,大大小小近五十位家主依席而坐。首席是金光善,金子轩出门在外,金子勋又资历不够,因此只有金光瑶垂手侍立在他身旁。前列是聂明玦、江澄、蓝曦臣、蓝忘机等家主、名士一级的人物,神色肃然。后列则是次一等的家主和修士,都如临大敌,不时低声私语一两句“我就知道”、“迟早会这样的”、“且看怎么收场”。

    江澄是众人目光聚焦的中心,坐在前列,满面阴云,正在和旁人一样,听席上金光瑶神色恭谨、语气软和地款款道来:

    “……在穷奇道催动陈情,将那温宁和堆积在谷后树林的尸体全数凶化,杀六名督工,伤者七十有余。随后他便抱着温情,带着这些凶尸去了岐山的拘禁地,要把那里的温氏残党带走。在岐山的监视者们出面阻拦,又被他驱使恶灵和凶尸击退,带着那五十余人扬长而去。进入乱葬岗后,他让几百具凶尸守在山下巡逻,我们的人到现在都一步也上不去。”

    听完之后,点金阁中一片静默。

江澄(字晚吟)这件事确实做得太不像话,我代他向金宗主赔罪。若有什么补救之法,请尽管开口,我必然尽力补偿。

金光善要的却并不是他的赔罪和补偿,道:“江宗主,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兰陵金氏本来是绝不会多说一句的,不过几个门生和下级修士而已,杀就杀了。可这些督工和低阶修士,并不都是金家的人,还有几个别家的。这就……”

江澄(字晚吟)(眉头紧蹙,揉了揉太阳穴处跳动不止的筋络,无声地吸了一口气)“……我向各位宗主道歉。诸位有所不知,魏无羡要救的那名温姓修士,在射日之征中曾于我二人有恩。因此……”

聂明玦冷冷地道:“有恩?江宗主莫非忘了,云梦江氏灭族血案的凶手是谁?即便是有恩,也早就抵消了吧。”

    这几年来,江澄每天都是坚持忙到深夜,今日刚准备早些休息,就被这个炸雷般的消息炸的连夜赶到金麟台,疲倦之下本就压着三分火气,再加上他生性好强,被迫当众低头向旁人道歉,已是烦躁,听聂明玦再提起灭族凶案,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恨意。

    这恨意不光无差别针对在座所有人,还针对魏无羡。

蓝涣(字曦臣)话也不能这么说,温情、温宁一脉的残部,我查证过,是并没有参与过射日之征的,没有凶案与他们有关。

风雨前尘傲视苍穹

轻抚陈情亦从容

云深不知处天子笑坛中

世事无常独醉梦一场

探正邪两道观世间喧嚣

孤一身战江湖

亦不曾将内心辜负

潇洒人间道善恶都离空

却抹不掉心中伤痕

这一世浮生若梦

纵然与世无争道不同义在心中

怎奈侠肝义胆却成一场空

善恶是非分明爱恨界限不清

相识就像是一场梦

轮回重生恩怨迷蒙

似曾相识露青锋

云景深处琴瑟伴笛声

世事无常独醉梦一场

观正邪两道探世间喧嚣

并肩战江湖

从未曾将内心辜负

潇洒人间道善恶都离空

却抹不掉心中伤痕

这一世与人无争

纵然与世无争道不同义在心中

怎奈侠肝义胆却成一场空

善恶是非分明爱恨界限不清

相知就像是一场梦

纵然与世无争道不同义在心中

怎奈侠肝义胆却成一场空

善恶是非分明爱恨界限不清

相知就像是一场梦

聂明玦转向他,神色略微缓和,却依旧坚持着不赞同的立场:“二弟此话我不同意。身为家族一份子,自当与家族共荣辱、同患难。温氏作恶,后果自然要温氏全族来承担。若是只在家族兴盛时享受优待,家族覆灭了却不肯承担苦果、负起责任、付出代价,这算什么?”

    一名家主道:“江宗主,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您莫非忘了温氏当年是如何对待其他家族的?还跟他们讲什么恩义,为了这点恩义还杀伤自己人!”

    一提到岐山温氏当年的暴行,众人便群情激奋,嘈杂涌动。金光善本欲讲话,见状不快,金光瑶观其神色,连忙扬声道:“诸位还请稍安勿躁。今日要议之事,重点不在于此。”边说边让家仆们送上了冰镇的果片,转移注意力,点金阁这才渐渐收敛声息。

    金光善趁机道:“江宗主,原本这是你的家事,我不好插手,但事到如今,关于这个魏婴,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了。”

江澄(字晚吟)金宗主请讲。

金光善道:“江宗主,魏婴是你左右手,你很看重他,这个我们都知道。可反过来,他是不是尊敬你这个家主,这就难说了。反正我做家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哪家的下属胆敢如此居功自傲、狂妄不堪的。”他摇了摇头,道:“百家花宴那么大的场合,当着你的面都敢甩脸色,说走就走。昨天背着你就更放肆了,连他根本不把你这个家主放在眼里这种话都敢说,半点不尊重……”

    听到最后一句,江澄脸色已十分难看。

蓝湛(字忘机)没有!!

金光善编排得正起劲,闻言一愣,和众人一样,循声望去。

蓝湛(字忘机)(正襟危坐,波澜不惊地道)“魏婴并未说过不把江宗主放在眼里。他原话的意思是,他一向如此肆无忌惮。并无不尊重之意。”

蓝忘机在外言语极少,就连在清谈会上论法问道,也只有别人向他提问、发出挑战,他才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地回答,三言两语,直击要点,完胜旁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雄辩,除此以外,几乎从不主动发声。是以金光善被他打断,惊讶之情远远大于不快。但毕竟是篡改原话、添油加醋被人当众拆台,微觉尴尬。好在他没尴尬多久,金光瑶便立刻来为他救场了,讶然道:“是吗?原来是这么说的?哎,那天魏公子气势汹汹闯上金麟台,说了太多话,一句比一句石破天惊,我都不太记得了,含光君居然记得这么清楚。不过,这两句意思也差不多吧。”

    他的记性比蓝忘机只好不差,却故意装糊涂,聂明玦不喜此种行为,微微皱眉。金光善则顺着台阶下,道:“不错,意思是差不多的,反正不把江宗主放在眼里就是了。”

    一名家主道:“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这魏无羡虽然在射日之征中有些功劳,但说句不好听的。他毕竟是个家仆之子。一个家仆之子,怎能如此嚣张?”

    他说到“家仆之子”,自然有人联想到,堂上还站着一个“娼妓之子”,不免窥视一番。金光瑶分明注意到了这些并无好意的目光,却依旧笑容完美,半点不坠。众人纷纷开始随大流表示不满:

    “金宗主让魏婴上呈阴虎符,原本也是好意,怕他驾驭不了,酿成大祸。他却以小人之心猜度,以为谁觊觎他的法宝吗?要说法宝,谁家没有几件镇家之宝。”

    “若只是狂妄自大、不懂尊重人倒也罢了,但是他这次却为了几条温狗滥杀我们这边的修士,这是要挑战谁啊?”

    “我早就说过他修鬼道会修出问题的吧?看看,杀性已经开始暴露了。”

“也不是滥杀吧……似乎是只杀了虐待和殴打温宁等人的督工。”

    蓝忘机原本似乎已进入万物不闻的空禅之境,闻声一动,抬眼望去。

    说话的是一名姿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侍立在一位家主身侧,这小心翼翼的一句一出,立刻遭到了附近修士们的群起而攻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说他杀咱们的人有理了?还要赞扬这是仁义之举?”

    那女子更小心地道:“不……我并没有这么说,诸位不必如此激动。我只是觉得‘滥杀’这个词不太妥当。”

    另一人唾沫横飞道:“有什么不妥当的?魏无羡从射日之征起就滥杀成性,你能否认吗?”

    那女子努力辩解道:“射日之争是战场,战场之上,岂非人人都算滥杀?而且我们现在谈的是另一件事,说他滥杀,我真的觉得不算。毕竟事出有因,如果那几名督工确实杀害了温宁等人,这就不叫滥杀,叫报仇,仅此而已。”

    卡了卡,一人嘴硬道:“可谁也不知道那几名督工是不是真的杀了温宁,又没人亲眼看见。”

    另一人则冷笑道:“仅此而已?不对吧。说的真是清清白白,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吧。”

    那女子涨红了脸,道:“你说清楚,什么叫心里有鬼?”

    那人道:“不用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女人就是女人,当初屠戮玄武洞底他撩了撩你就死心塌地了,到现在还为他强词夺理,颠倒黑白。”

    昔年魏无羡屠戮玄武洞底救美一事也充当过一段时间的风流谈资,是以不少人立刻恍然大悟,原来这年轻女子就是那个“绵绵”。

    立即有人嘀咕道:“难怪这么巴巴地给魏无羡说话了……”

    绵绵气道:“什么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我就 事论事而已,又关我是女人什么事?讲道理讲不过,就用别的东西攻击我吗?”

一旁和她一个家族的数人喝道:“你都心有偏向了,还谈什么就事论事?”

“别跟她废话了,这种人竟然是我们家的……还能混进点金阁来。”

绵绵气得眼眶都红了,含着泪花,半晌,道:“你们声音大,好,你们有理!”

她把身上的家纹袍猛地脱了下来,往桌上一拍。旁人倒是被她这行为震了一下。这个行为,代表的是“退出家族”。

绵绵一语不发,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阵,有人嘲笑道:“敢脱有本事就别穿回去啊!”

稀稀落落的,有人开始附和:“女人就是女人,说两句就受不了了,过两天肯定又会自己回来的。”

“肯定的啊。毕竟好不容易才从家奴之女转成了门生的,嘻嘻……”

素锦女人?女人怎么了?

素锦各位来给我说说,女人怎么了?

蓝湛(字忘机)嫂嫂

江澄(字晚吟)二姐

蓝涣(字曦臣)阿锦!

素锦呵,怎么不说了?继续啊!

蓝忘机任身后这些声音群魔乱舞,也站了起来,走了出去。蓝曦臣听他们越说方向越不堪,温言道:“诸位,人已走了,收声吧。”

    泽芜君发声了,旁人自然要给点面子,点金阁中又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痛斥起温狗和魏无羡来,一片咬牙切齿、不分青红皂白、不容许任何反驳的狂热痛恨在空气中激荡。

    趁这气氛,金光善继续对江澄道:“我看他这次去乱葬岗恐怕是蓄谋已久了吧,毕竟以他的能耐,自立门户也不是什么难事。借此机会脱离江氏,以为外面海阔天高任鸟飞。你千辛万苦重建云梦江氏,他身上争议大的地方原本就多,还不知收敛,给你添这么多麻烦,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你。”

江澄(字晚吟)魏无羡这个人狂妄惯了,连我父亲都拿他没办法。

金光善呵呵笑了两声,道:“枫眠兄是拿他没办法吗?枫眠兄,那是偏爱他。”

    听到“偏爱”二字,江澄的嘴角边的肌肉抽了抽。

    金光善继续道:“江宗主,你跟你父亲不一样,如今云梦江氏重建才几年,正是你立威的时候。他也不知避嫌,让江家的新门生看到了,作如何想法?难道要个个以他为榜样?”

    他一句接一句,步步紧逼,趁热打铁。

江澄(字晚吟)(缓缓地道)“……金宗主不必再说了。我会去一趟乱葬岗,解决这件事的。”

素锦呵!金宗主,你好有意思啊!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叫……哦!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今日我就把这句话免费送给金宗主!(转身离开)

召集结束之后,众位家主纷纷觉得今日得到了了不得的谈资,一边疾行一边火热议论,激愤仍然不减。

    三尊聚首。蓝曦臣道:“三弟,辛苦你了。”

    金光瑶笑道:“我不辛苦,辛苦江宗主那张桌子了。几处被他捏得粉碎啊,看来真是气得厉害。”

    聂明玦走了过来,道:“巧言令色,的确辛苦。”

    闻言,蓝曦臣笑而不语,金光瑶就知道聂明玦逮着个机会就要教育他好好做人,颇为无奈,连忙转移话题,道:“哎,二哥,忘机呢?我看他刚才提前离场了。”

    蓝曦臣示意前方,金光瑶与聂明玦转身望去。只见金星雪浪的花海之中,蓝忘机和方才那名点金阁中退出家族的女子正面对面站着。那女子还泪光盈盈的。蓝忘机神情肃穆,两人正在说话。

    须臾,蓝忘机微微俯首,向她一礼。

    这一礼,尊重之中,还有庄严。

    那女子亦向他还了一个更庄重的礼,穿着那件没有家纹的纱衣,飘然下了金麟台。

    聂明玦道:“这女子虽然立场站错了,倒是比她家族里那帮乌合之众要有骨气得多。”

    金光瑶口上赞道:“是呀。”

    心中却道:“大哥又来了。骨气是什么,能吃吗。好不容易从家奴之女爬到了门生,因为一时之气就当众脱离家族,多年辛苦一朝付诸流水,何苦来。若是心中不快,咬牙爬到更上层,把今日这群嘲笑过她的人尽数杀了,岂不更解恨?这小美人真傻乎乎的。人若是要讲什么骨气廉耻,注定止步于此。”

素锦绵绵!你很好!可是……阿羡他还是连累你了!

龙套绵绵:蓝夫人,没有,魏公子于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只是我……

素锦辛奴!

龙套夫人,给!(递上银两和一套全新的衣服)

素锦带上吧,还有这件衣服你穿上吧!我买来还没穿过,你一个女生这样子离开总归不太好!

龙套绵绵:(行礼)多谢!(穿好衣物,收好银两后再次行礼)蓝夫人,后会有期!

素锦后会有期!

素锦辛奴,你说,这世间的黑白到底是怎么划分的?何为黑?何为白?

龙套辛奴:奴不知!

素锦哎!

蓝湛(字忘机)嫂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素锦(一怔,好一会儿才开口)……没有……阿湛,你为何这麽问?

蓝湛(字忘机)我……我想知道,金丹……

素锦(打断)没有!!!你莫再问了!(转身离开)

蓝湛(字忘机)(目光幽深地看着素锦离开的方向)嫂嫂……(邪魅一笑)我会帮魏婴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的,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兄长和嫂嫂对我如此好,我……真是该死!)

龙套金光瑶和苏涉在蓝湛离开后出现在蓝湛站着的位置上,说着话!

龙套苏涉:公子,主人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龙套金光瑶:回去告诉她,不可能,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她。只有这件事没得商量!

龙套苏涉:呵!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得到如今的地位的!(转身离开)

龙套金光瑶:(看着苏涉离开的背影)威胁我?你还没那个权利!(突然开口)成美,我看到你了,别躲了!

龙套薛洋:小矮子!这个苏涉竟然敢威胁你,他威胁你什么了?

龙套金光瑶:呵!子轩哥待我如此好,他们竟然想让我杀了他,然后嫁祸给魏公子,你觉得我会这麽做吗?

龙套薛洋:呵!!真是好算计!

纵棹趁夜风小眠

载一舟江烟

晚来揽星归

摘片柳叶吹彻天边

展开泛黄的纸鸢

回首旧人间

江灯飘摇远

往事随波如又一篇

高台倚栏前

衔杯观花满长街

玄武洞天

也曾浇血洗剑

讥评堪过耳

心本勇绝何惧人言

纵入火海仍抱怀垂怜

也曾笑夺酒坛

剑挑姑苏十里春

无关生死事

老来尽作江湖诗中人

窗外玉兰影深

前生是梦还是真

隔世春秋后

昔年因果皆是曾听闻

身陨不夜天

谁信年少无虚言

为义之诺

也曾削笛舍剑

流言任在前

丹心犹热何须来辩

世事皆千人千言千面

也曾惊鸿过眼

指尖轻挑卷云纹

无端引弦震

缘何梦中深记那一瞬

树下落英纷纷

此刻是梦还是真

偕行云游后

世外江湖皆是据传闻

丹心何须言在口

横笛闲吹落星斗

使我徒有身后名

不如及时一杯酒

也曾怀拥人间

使我独享一枝春

无关生死事

缘何尽作江湖诗中人

门外声浅影深

相逢是梦还是真

隔世春秋后

前生因果终会落成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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