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色圣诞（4）

霍格沃兹，魔药教授办公室。

莉莉坐在火炉前，翻着斯内普的《高级魔药制作》。她对高级魔药的制作不像一年级时那么较真了，因为上次配置活地狱汤剂的事实证明，就算掌握所有的调制方法，没有足够让药水生效的魔力也是没用的。

除了心灵手巧和敢于探索算是天赋之外，魔力是否足够强大，以及对魔药天生的灵敏感知是更重要的因素。

她想起那天斯内普帮助她完成了活地狱汤剂之后说：“大约再等一两年……不，也许几个月。”

莉莉决定最近找个时间试一试。

“莉莉。”

莉莉听到声音，惊喜地转过身：“西弗勒斯！你回来的好快！”

“他们确实在装饰圣诞树。看上去一切都好。”

莉莉露出真心的微笑。只是很快，她的眉头又担忧地微微皱起：“那……”

斯内普摇摇头，把那只小小的瓶子递还给她。

莉莉没接，推回他手里。

“既然他们收不到，就请你保管好了。”

斯内普点点头，没有拒绝。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半晌，莉莉开口问道：“今天是圣诞夜，西弗勒斯。你是不是去参加教授们的聚会？”

“不，”斯内普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北欧的冬日，天黑的很早，四点左右，霍格沃兹的全部灯火就都点亮了。

霍格沃兹的圣诞节没有特别的庆祝活动或晚宴，留在学校的学生一般都会聚在公共休息室或寝室里自行庆祝，教授们则有自己的小型晚会。

莉莉拒绝跟那些疯狂的男生待在一起。听黛娜说，她必须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脑袋上方有没有槲寄生。

现在是晚上七点，莉莉一个人走在城堡的另一边。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回去了，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虽然亮着灯火，莉莉还是不由得有些紧张。

转过一个弯，她远远地看到斯内普站在走廊一侧。

她还没来得及叫他的名字，他就先发现她了。

“莉莉。”

“对不起西弗，等很久了吗？”

“没有。”

有了斯内普在身边，莉莉觉得环境没那么诡异了，开始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

“我从来没来过城堡的这边。”莉莉说，“这里好像……不太常用啊？这里点的灯很少。”

“是的。如你所见，前面越来越暗了。这里只有圣诞节和万圣节的时候会点灯，平时这个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很快，前面就几乎一盏灯也不剩了。

“荧光闪烁。”

“荧光闪烁。”

莉莉的杖尖发出一个白色的光点，很亮，可惜没能维持多久又灭掉了。

“太糟了。”她轻声说。“荧光闪烁”或许是唯一一个能难住莉莉•伊万斯的咒语，她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不管那光多么亮，它都无法维持超过十秒钟。

“比上次好。”斯内普说，“一盏灯足够。我们还要走一会儿，莉莉，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抓着我的袍子。”

莉莉摇摇头——当然斯内普没看到这个动作——牵住他的手。

斯内普举魔杖的手轻颤了一下。

“这样可以吗，西弗勒斯？”

“……当然。”

莉莉感到斯内普握住她的那只手很用力，不过不是用力握紧，而是用力在控制什么。

西弗没事吧……

不过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莉莉借着他杖尖的光芒看他的表情，没有捕捉到任何变化。

西弗总是习惯什么都不说——在他变成二十岁的样子之后……

莉莉悄悄在心底叹气。

他们并没有在黑暗中走太久。很快，斯内普在两扇巨大的紧闭的门前停了下来。

斯内普熄了灯，用魔杖在两扇门的中间轻轻点了点，大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声音。

“先进来，我们得把门锁上。免得让费尔奇找到我们。”

“可怜的费尔奇先生！”莉莉说道，“圣诞节也要工作吗？”

“很明显，莉莉，费尔奇很希望拿学生的违纪记录作自己的圣诞礼物。”

斯内普把莉莉带进屋内，锁上了门，又四处施了闭耳塞听咒。咒语的回声让莉莉不由想象这间屋子有多大。

“我希望你喜欢这里，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