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六章 消散

昊因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狠毒，以及厌恶。

他抵在伊脖子上的手，也因为厌恶颤抖起来，笔尖一下又一下触碰着伊的皮肤，与血液相撞，画出一点又一点，看的人心惊胆战。

“刺客……刺客……他的走狗……害死了她……”

伊屏息凝神，不敢一动。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把山洞告诉了他……他怎么会死……她又怎么会为了报仇而送命！”

“我没有……”伊轻轻摇着头。

“她的灵魂不见了……我看不到她了……这才是死……灵魂的消散……她再也不能回来了……”

昊因的话越来越含糊不清，小声呜咽也变成了嚎啕大哭。

“你为什么要替他卖命……为什么……如果我们死了，就没有人记得她了……”

【半天前】

“你该走了。”

“姐，我不走了。”昊因坐下来，“今晚我在这里陪你吧。”

“你不走，我就要走了。”

“姐你开什么玩笑？”他乖巧的往你旁边凑了凑。

你一脸宠溺，抬起手，前半只手掌已经不翼而飞。

“我要走了。”

“姐！”昊因向前一步，想要抓住你。

脚，腿，腰，手，胳膊，肩膀，胸脯……

头。

“戒……”

最后一缕残魂，消散在天地间。

昊因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睁开阴阳眼看不见，那闭上……能看见吗？

看不见。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看着亲人消散在自己眼前。

“戒指……戒指……”昊因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心。

“伊，我与你势不两立！”

【现在】

汗从昊因的手背上滑下来，他无数次想要用力把笔刺进伊的喉咙，却总是戛然而止。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姐姐……”

女孩却先动手了。

她一个翻身把伊死死的按在地上。

“去死吧！”她攥着箭，朝伊的眼窝刺去。

“别！”一只更有力的手抓住了她，手的主人却是昊因。

“姐姐说过……不要随便开杀心……”

“我不认识你姐姐！”女孩奋力甩开他的手，“我叫青黛，跟你姐姐没半毛钱关系，记住了吗？”

“姐姐还说过……先下手为强……”

“你姐姐是不是有毛病啊？”青黛彻底不耐烦了，“一会儿别杀人一会儿先杀人的。”

“姐姐说……不能以杀人为乐，但还是要杀人……”

“你姐姐挺有意思哦豁？”青黛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姐姐说的一定有道理！”昊因突然对着她大吼一声，面目狰狞的可怕。

“你……走吧。”他笔尖一指伊。

姐姐……好像说过她。

“伊这个人很有特点，最好能吸收进来，多挖一点机密，怎么着也是有好处的。”

姐姐说的……

伊赶忙翻身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你干什么！”没拦住的青黛气的对昊因大喊，“笔尖都抵在喉咙上了，为什么不刺！我马上就要杀了她了，为什么拦着我！你不是一直念叨着你姐姐吗？怎么不让我给你姐姐报仇啊？”

“姐姐说过，她自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