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一章 学生

天官火红的眸子里，火焰欲燃欲烈。

“你是？”

他缓缓抬起眼睛，刚刚专注的神色像遁入地下般消失不见。

“附近学校的学生。”

“你——”天官脚下的阵符开始显形。灰色，淡粉色，玫红色，红色，直到金色。

学生的眼睛猛的睁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瞳孔中射出，打到天官的脸上。

“啊——”天官猛的向后退了一步，鲜血融入了他的周身。

学生长的稚嫩，面色白皙，洗不去的稚气，但手指却布满了老茧。腋下夹着一本书，却像夹着一把刀。

“你想干什么。”血月的语气波澜不惊，唇齿间却尽是杀气。

“没什么，给你们提个醒。我还要考试，走了。”他转身便走。

“慢着！”天官一抬手，指尖的金光射向太阳，“我能看看你的书吗？”

学生回身，把书摊开，里面还夹着一根圆珠笔。

“第13题是重难点，请学长指教。”

“好。”天官拿起笔，像模像样的解起题，眼神却不时的偷瞄。

“甲队和乙队比赛，甲队胜两场后，乙队发现甲队作弊，并告诉裁判……”他的大脑中飞速搜索着与题目有关的信息。

比赛……两场……作弊……

“小学弟，这题，怕不是考试内容吧。”天官合上书。

“学长见多识广，请指教。”

“别装了！”天官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学长何故如此大发雷霆？”他不改庸倦，口气懒洋洋的。

“耳朵上夹了笔，书里为何还要夹笔？”

天官放下笔：“你敢用它，写一个字吗？”

“有何不敢？”学生拿起笔，不到一分钟，书上边记满了飘逸的字。

天官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会解。”

学生眨眨眼，似乎没有考虑到怎么回答。

天官一把抓住他的手：“学生写字经常磨损的是食指、中指和大拇指的关节，但你五指侧面尽是老茧，指缝间还有疤痕。你敢说，你只是个学生吗？”

“咔”，学生手腕上的筋骨尽数暴起，撑的天官不得不松开了手。

“习惯五指翻书，不行？”

“但愿如此。”天官的眼睛咄咄逼人。学生目光慵懒，但倦容的缝隙里，迸出藏不住的肃杀。

凝视，最原始的心理战。

“你害怕了。”学生轻松的语气像讨论天气。

天官的眼神抖了一下。

强者不可怕，可怕的是伪装成弱者的强者。

“害怕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学生的眼睛的语气对着天官，眼睛却飘到了另一边。

“你在看什么？”冥月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看你们看不见的。”

【魂魄】

“后悔吗？”

“不后悔。”

“你很担心。”

“我担心什么？”

“担心所有人。但你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都曾经能做些什么，但我们太看重这些了。”

“是啊，我们去担心这个世界，却没有担心身边的人。”

“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还是觉得，你能做些什么，对吗？”

“嗯。”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