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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穗禾蓝湛  专注狗粮事业一百年     

(番)花落花开自有时,无忧帐里结良缘

陈情令:一穗一枯荣

才刚出门没多久,天就稀稀疏疏地飘起小雪来,几片颤颤的白云被赶得不见踪影,路两旁高大的桐柏树早不剩下叶片,光秃秃的枝丫横七竖八的,暗褐衬着天空的青灰色,倒也干净明丽,宛若姑苏蓝氏的水墨书画,自在洒脱,不拘一格。

蓝曦臣一手攥着缰绳,一手垂下马鞭,空出手来向后轻舒,纤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扯过风兜,遮住头脸,侧侧一张俊雅温文的面孔。簌簌的细碎雪花散落在他水蓝色披风上,少年便如芝兰玉树般秀丽。路两旁的民家少女俱忍不住抬眼去瞧,又羞涩地垂下冻得通红的脸蛋,只不断偷眼撇着。

他身前身后俱是随行的蓝氏弟子,旁边还有一辆马车。这次出门除了他的弟弟之外,随行的还有女眷,便特意换了辆稍阔大的马车,坐下五个人是没有问题的。这时,侧旁的车帘微微掀开一线,随即又放下。过了须臾,坐在马车前头的一个十来岁的小厮跳下马车,迅速来到蓝曦臣的马前,牵住马嚼头恭敬道:

龙套“大公子,老先生说,外头下雪,没的凉了身子,叫您进车里去呢。”

蓝曦臣瞧了眼细若无状的雪花,虽心中有些不愿,但还是顺从地下了马,拍掉了披风上的雪花,略略侧身进了马车。

一进车里,当中除了蓝启仁之外,还有一直在旁边照顾蓝忘机的穗禾。

因是冬日,加上蓝忘机年龄小,特意放了个暖炉,且有管囱聪车底伸向车外,是以车里只有暖意,却不曾烟熏火燎。刚一坐定,一股暖意袭来,蓝曦臣一个没忍住,轻轻打了个喷嚏。端坐在里头的蓝启仁道:

蓝启仁“曦臣,赶紧过来暖暖,别叫寒气浸了身子……一开春事情便多了起来,可别落了病。”

蓝曦臣小心地挪进去,到暖炉前面坐下,缓缓脱下厚重的披风,微笑着:

蓝涣(蓝曦臣)“不妨事的,叔父莫忧。侄儿这些年并未落下修炼,怎会这般不顶用。”

坐在一旁的穗禾将手中地瓷碗放下,微笑道:

穗禾“少年郎怎么说也不是姑娘家,再过两年大公子也到弱冠之年了,便是往眉山一来一回也没什么不适的,先生可别护成这样,毕竟大公子可是日后的家主,若是缩在车里头着实不像样子。”

蓝启仁看着穗禾这一路悉心照料着蓝忘机,心里不免感激,这会子倒也认同她的话,

蓝启仁“说的也是,这几年忘机倒是被你教的很好,骑射武功、灵力修为大有长进,日后定然差不了。”

说起蓝忘机,穗禾的眉头打上了结,在她心里他就像是弟弟一样,自然要好好教导的,可是他性子太闷,前些日子为了练剑染了风寒,这便罢了,还不肯说,将将拖了半个多月,最终还是病倒了,到现在都还没好全,为了照顾他穗禾没少费心思,她担忧道:

穗禾“这也没什么,照顾阿湛本就是应该的。”

她顿了顿,道:

穗禾“况且,大公子的婚事也同样要紧,我们赶着点也应该的。”

蓝启仁“自打忘机病倒以来,你就没好好休息过。我知道你的心思,因此这么些年来我才放心将忘机交予你教养,这三个孩子自小便没了母亲,着实是可怜。”

蓝家的兄弟两人相差六岁,蓝锦书刚满十岁,就连蓝忘机虽等开了春也才十二岁,可蓝曦臣已经十八,早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蓝启仁在半年前便张罗着说亲,也好在外面体面些的人家也时常来打听这三兄妹的消息。

偏生这兄妹三人年纪并不相近,蓝忘机和蓝锦书虽小,可两人的性子却截然不同,老二是个冷漠疏离的性子,素来不爱与人亲近,老三虽然蓝家唯一的女儿,可也顽劣得很,搞得蓝启仁一阵头疼,心里着实犯愁。

穗禾长叹一声,将目光落在身侧的蓝忘机身上。

她怎么不可能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她来姑苏蓝氏已经快四年了,从他八岁起就一直带着他,早已对他的心思了解的透彻了。

穗禾“他们虽自小丧母,可到底是姑苏蓝氏的嫡系血脉,不论是修为还是模样都不差,况且还有我在,日后不会有人欺压到他们头上的。”

她可是堂堂鸟族公主,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可不能在忘恩负义了,姑苏蓝氏对她有恩,她可不能让这个素来待她亲厚的蓝氏被人欺负。

况且,眉山虞氏有权有势,那虞晚有德有貌,与蓝曦臣在匹配不过了,再说了,蓝曦臣日后可是蓝家的家主,谁不想要这样的女婿?那些人眼光再差也不会挑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女婿,有没有出息尚在其次,若是人品不好可就把一辈子给搭进去了。

……

从虞氏的别院出来,蓝曦臣一个轻跃,利落地跨身上马,随意扯了扯披风的领口。迎面刺骨的冷风倏然灌进他的脖颈里,散了些许燥热的酒气,他立觉精神一振。

难得左右没人紧随,俊秀斯文的少年一时起了孩子气,策马扬鞭,一阵风般地骏驰起来,过不了多久便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蓝曦臣于一座富丽气派的府邸门前下了马 一挥手将缰绳扔给了后头的小厮,自己一直往里走。

来到一处院落,撩帘而进,里头桌上已置上美酒佳肴,因着蓝氏并不饮酒,他的那桌上放的是茶。

桌旁坐着两位少年公子,俱穿锦着锻、衔宝嵌玉、风姿翩翩。他们见蓝曦臣来了,当前一位笑容可掬的公子便上前来迎他:

金光瑶“你可算是来了,邀你一回可真不容易。”

后头那个倒也不在意,

聂明玦“蓝氏家规本就繁多,日后曦臣若要和我们聚可就难了。”

蓝曦臣忙拱手道了个不是,连连道:

蓝涣(蓝曦臣)“告罪,告罪,聂兄,阿瑶,我不敢托辞,委实这阵子一刻也不得消停。”

话虽说的客气,脸上神情却十分随意,已笑呵呵地上前同两位好友进了内堂。三人围桌而坐,互道近来长短,推杯换盏间欢声笑语一片。

天空慢慢昏暗下来,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此刻,身在云深不知处的虞晚推门出去。

庭院中的那棵老梅上,枝头上朵朵黄梅柔柔而颤,纷纷扬扬的雪花细细碎碎地自天空飘下。她背朝门口站在树下,仰头看着那梅瓣积雪,只见淡淡柔柔的月光下,细细的雪瓣在空中反射出银色的荧光,朦朦胧胧好似一面薄纱。

她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恍惚间,想起那年,也是这样一个细雪飘飞、月色皎洁地夜里,俊朗温柔的少年趴在墙头,痴痴地望着自己,她也是这样站在自家的老梅树下,仰头对望。

少年的眉目那样浓黑挺拔,眼神那样炽烈,明亮漆黑的眸子里只有自己的倒影,冰冷的雪花落在她那精致的脸上,她也浑然不觉,心已经被少年炽热的目光熨得火烫火烫,觉得可以把全世界的雪花融化。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终得两家长辈许以缘定三生,多么幸福的日子呀……

蓝涣(蓝曦臣)“等我回来,咱们就大婚,以后咱们永远不分开,哪怕是白了头发,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蓝涣(蓝曦臣)“我心里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

蓝涣(蓝曦臣)“……你放心,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为了你,我也要平安回来。”

——言犹在耳,直到许多年后,她的梦里人早已经成了冢中枯骨,再也没有那样火热的眼神,再也没有那样爽朗的笑声,只有记忆中对她温柔的笑容……

她花了很多很多年才慢慢走出悲伤,父兄寻来的婚事不知被她推掉了多少,错过了豆蔻年华,错过了更好的亲事,可她从不后悔。

忽有一日,她望着庭院中玩耍的侄儿、侄女们,惊觉自己还是想要一个家的,想要儿女绕膝的幸福,也为着不在给父母兄嫂添麻烦,于是,她答应出嫁了。

等到那日定亲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人竟是那日在墙头上望着她的少年。

丈夫待她很好,尽管他已经是一家之主——这她很清楚,他待自己和孩子体贴温柔,夫妻俩相敬如宾,恩爱两不疑,日子过得富裕平静而忙碌,她已经很满足了。

一个女子,这辈子曾有过那样真挚的情意,她值了,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虞晚收回神色,想起那个被蓝忘机从小便放在心上的穗禾公主,心里忽起了一丝愧疚和好奇——

这个本该冷艳高贵最终却归于平静的女子,在遇到忘机之前是不是也有过那么一个人,让她铭记终生?

作者大大有话说这章只是虞晚多年以后的回忆,而且蓝大也不太清楚穗禾之前的事情,也没有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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