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Where to find you

I look for you in the center of the sun

　　I took a pill but it didn't help me numb

　　I see your face even when my eyes are shut

　　But I never really know just where to find you

　　Try, try, try, but I-

　　Try, try, try, but I, but I-

　　Try, try, try, but I-

　　But I never really know just where to find you

　　 ——《Find You》Nick Jonas

　　一哥想这真是太操蛋的事！

　　好不容易盼着老板铁树开花，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呢，小老板娘跑路了，关键是老板这样子，啥也问不出来，自己眼看着都着急上火。

　　他早就说，老板以前就没正经谈过个恋爱，对女孩子是一点不会哄，你看，这不，也不知道干了啥把人给惹急了吧，人撂挑子不干了吧；可是要说老板对他们都挺好的，除了音乐过分较真，生活里是个很随和的人呀，这次怎么就遇上死磕的姑娘了。这小老板娘也够狠的，啥也不说就出国了，狠心的女人呀！哎......苦的还是他们这样的人。老板说罢工就罢工，现在除了热巴的消息，没什么能引起张老板的注意。

　　早点摊师傅喊了句“豆浆油条好了”。一哥回过神，拎过打包的早点沿路往张艺兴的住处走去。谁让他是共患难的兄弟呢？总得顾老板口吃的不是？一哥踩着一路的寒气往楼上走，从裤兜里掏出备用钥匙，钥匙显得有点破旧生锈。这地方有年头了，还是张艺兴他们刚回国到北京的时候租的房子，那时候没什么钱，都是怎么便宜怎么来，后来发迹了，这地方也住出感情了，便一直空着。好在时不时有阿姨过来打扫，不然这位爷突然住在这里，还真是够让人手忙脚乱的。

　　一推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放眼过去只看到一坨东西埋在四处的酒瓶子里。这就是了，一周了，从嘉行回来就这幅死样子，除了他看着吃的几口，就是泡在酒里了，好人还不得泡发了。

　　“哗啦，哗啦”

　　窝在沙发旁的人终于动了动，像是受不了阳光的刺激，往羽绒服里缩了缩。也就才十多月吧，路上年轻大小伙子还穿着单裤呢，这里也没什么换洗的衣服，这是多少年前的羽绒服。一哥靠近闻了闻，一股霉味，这人真是厉害，以前老觉得自己老板有洁癖呢，这倒好，失回恋，洁癖都能治好。

一哥哎哎，老张，醒醒。

一哥拍拍张艺兴的肩膀。

　　艺兴抬了抬眼皮，没吭声。

一哥你都发霉了，知道不。

　　得，这回连眼皮都没抬。

　　一哥看着也火了，

一哥你知道迪丽，不是，那人为什么离开你不？

　　果然，这名字跟个机关似的，名字还没说完，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不动了，这十来天，都成禁忌了，提也不能提。

　　张艺兴特别累，特别累。有点像跑了场八十公里的马拉松，全身卸了劲儿，他现在也不像谁了，也不想找谁了，就想这么待着。十几岁去了韩国，就没这么闲下来过，一闲下来，就动不起来了。你要说那人离开是不是他日子就不能过了，说出来都可笑。只是不甘心，分手是不是也该说个明确的话，这不辞而别是算怎么回事？自己做了什么，要这么不明不白的给判无期啊？

　　一哥蹲下来，晃了晃张艺兴

一哥兄弟，你睁开眼，看看我。你这么做，她能看见吗？她会心疼你吗？你图什么，这么折磨自己啊。这么多年，你怎么过来的，没人比我更清楚了，音乐梦，你不要了？

　　张艺兴抽动了几下肩膀

张艺兴哥，难受，我好难受啊。

艺兴抽打着自己的心脏，他也想，要是没心就不会痛了。

　　一哥也看的心疼，这个弟弟，这么多年受的苦真是难以说尽。

一哥我知道，我知道。想哭就哭吧。

　　一哥抱着张艺兴，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没那么亲近了，这个曾经的男孩已经长成了大人，经历了恋爱啊。可是这一刻，又像回到了乡下的时候，小小的艺兴被别的孩子欺负了，总是会跑到他这里，诉苦，免不了就要哭鼻子。小时候他还给起过外号“爱哭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