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伤心不过，你都不知道

很难受吧，那么那么相爱却要分别。

很悲伤吧，以为一辈子最后只有一下子。

很失望吧，那么多誓言最后原来只是笑谈。

很绝望吧，一次又一次地以为走到终点其实不过是中点。

———《年轻的我正好爱过年轻的你》

韩商言带着队员和苏澄离开时已经是半夜了，太晚了，即便是在小区里，韩商言也是不太放心，就没让林小森送他们下去了。

林小森站在窗边看着喝醉了的两两相扶着往小区门口走去的小孩们，她的房子是在八楼的公寓式房，但是虽然相隔很远，她还是能敏锐的在隐没在黑色的人群中第一秒看见吴白的身影。

突然那道身影停了下来，转过身，望向了她那栋房子。林小森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但总感觉他就在看着自己，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家的窗户是单向性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这。

可是她还是不自觉的举起手挥了挥，突然之间，她的鼻息之间仿佛又满是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猛地蹲到了地上，林小森伸出双手捂住自己腾红了的脸，嘴角不可抑制的扬起，啊，林小森，你真的是太没出息了！

蹲了许久，脸上的热度才渐渐散去，再次贴近窗户时楼下早已没有了人，她这才回到了房间洗漱休息。

只是林小森不知道的是，吴白的确是在看她，虽然看不到房内的景象，但是他姣好的视力不稍一会便确定了那个泛出暖黄色灯光的屋子就是他们离开的地方，温暖的黄色光晕让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温柔的女孩，虽然相知尚少，他却能肯定她一定是在窗口看着他们离去。

看了好一会，听见了自家表哥喊他，吴白才回过神来，站在原地挥了挥手，才向小区门口走去，只可惜那时蹲在地上脸红的林小森并没有看到。

这天晚上，一向少梦的吴白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但是比起梦来说，那更像是一段被自己遗忘了很久的记忆。

梦里面他回到了一六年的ACM大赛，在那总是有着一道不明显却关切的视线不断的围绕着自己，但每每自己一望过去，视线就会消失，直到他夺得冠军先行领奖下台后，在他就要跨出颁奖礼堂之时，他终于见到了那道视线的主人。

小小的女孩披散着长发在白色卫衣上，浑身都透着温柔的气息，只是那双黝黑的眸子里缀满了晶莹的光泽，好像只要她的眼睛再眨一下，硕大的金豆豆就会毫不值钱般的落下来，那种溢满的悲伤他读不懂，吴白心尖一颤，想要留下来多呆一会，可是梦里的他只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吴白从梦中惊醒，一时间竟是也分不清自己看到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确有其事，导致他下楼喝水时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一股莫名的愧疚和歉意滞留于心，连带着声线都温柔了许多。

吴白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