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章——路途

马车在平缓的道路快速前行，烟尘弥漫。

马车中的白发男子手中把玩这一块令牌，马车突然一颠簸，白发轻轻地飘动，男子随意的摸了摸头发：“这枚帅印也是时候交回去了，不知道皇都怎么样了，几十年了，回去看看罢。”转头一看，一身黑衣的少年还在熟睡，可能是昨天看见的还没有消化……

叶昭看着熟睡的少年，少年随着马车的颠簸，睫毛轻轻颤抖，好像梦中并不安稳，嘴角轻轻低喃：“爹，娘，哥，别别走……别走……别……”叶昭闪身到少年身边，轻轻摸着少年的背：“不走，不走，哥一直在这，永远陪着你……”少年似乎感受到了，陷入了沉睡。

梦中，眼前是一座豪宅，宅子很大，弥漫着欢声笑语。“笙儿，从今天开始这是你的大哥，舒白。”“哥哥！”稚嫩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脑海，这就是家吗？有家的人，真好……

战火弥漫，豪宅也变成了废墟，尸体成千上万。

“滚！你个害人精，你个害人精，都是因为你，我们没了家，没了爹娘，你滚！”舒家二少通红的眼，颤抖的身躯怒吼道。

“二哥，别这样。啊！”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舒笙被打到一边，柔嫩的脸上留下了红色的掌印。

“啊，啊！我不想这样，不想这样，我不想没有家，不想啊！爹，娘，别丢下我……别走，别走……”少年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又要变成一个人了吗？

不走，不走，哥一直陪着你，远远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暖笼罩着他，梦魇渐渐消失，留下一身温暖，真好，有家的感觉，真好……

叶昭看着怀中的人，摸了摸舒衡的头发，香的，没有安全感啊，这种状态倒是和他那时的状态差不多，唉……

唔，不过这么多年了，这小子倒是越来越好看了，只是皮肤白的有些不自然……

“哥？”舒衡揉揉眼，还有些迷茫“还有多久到皇都？现在是何时？”

“快了，已经正午了，还有半日便可到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哥，皇都是个怎样的地方？”舒衡拿着干饼轻轻咀嚼，颇有样子。

“皇都，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是南安国自认最安全的地方，呵！”

“自认，是何意？”

“皇都是日照最多的地方，温暖、炽热、美丽，可这日照也无法驱散那里的阴霾……别人真这进去，可里面的人却想出来。呵，真是可笑……越想出去，就陷入得越深……”

“那你赶着去见何人？他又是如何一个人？”

“他与我一样，都被困在里面，出不来。这也是我曾经爱呆在青州的原因，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舒衡啃了一口饼：“你出不来，那我便进去，你在里面等我，好不好？”

叶昭怔住了他没想到少年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又听见少年的下一句。

“我没有家了，哥，我只有你了，我不想一个人了。”

“里面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死，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哥，我不怕，我常在死亡边上走，是你将我拉回来的……”眼神中透露出他的认真，不是曾经的稚嫩，而是现在的成熟……

“那好啊，我在那里等你。”玩世不恭的语气，却有着与以往不一样的认真。

“唉，对了你想不想修仙啊？”调笑的语气。

“你修我就修。”正经不过三秒啊，少年看着面前的人，淡淡道。

……

“公子，到了。”

白发男子从马车里翻身越下，整了整衣服，这么多年了，我，回来了！

这里曾弥漫着家的味道，现在确实你争我抢、你死我活的战场。

“君上，将军回来了。”

“他，回来了？还以为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山说：如今你我都修成人，我们离开这里游历世间可好

风说：好

山说：先去那里可好

风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