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虎山行

王俊凯开车送外婆回家去了，只留王雯一人

小孩儿孤零零地站在墙角，垂下脑袋，脚指头交织着蜷在一块儿。

闭上眼睛，仍能在黑暗中看见王俊凯那张盛怒的脸。

刚刚在她支支吾吾的解释声里，他那上前一步呼之欲出的巴掌，以及后来又极力隐忍下，但始终剧烈起伏的胸口，无不令小孩儿胆寒。

在他出门之前，自己还被粗暴地拎去面壁思过。就这么被揪着领子，几乎是被扔在墙角边，踉跄了几步都没能站稳，脸就和冰凉凉的墙面直接来了个亲密接触。

但是这远远不够。

从王俊凯的眼神里小孩儿看得出来。

从小就被王俊凯教育，对待长辈“冬则温，夏则凊”，这回是真真撞在枪口上了。

墙上挂钟的分针转了小半圈有余，小孩儿估摸着王俊凯就快回来了，立在墙边战战兢兢。

第一次发觉时间这么难捱。

希望外婆到自己家的路一辈子也走不完，却也受不住这种心脏吊在嗓子眼的感觉，真是哪哪样都不好过。

终于，大门在小孩儿复杂的心理活动中打开了。

下一秒，小孩儿因为紧张而粗重的呼吸声就响在了整个客厅中。

但王俊凯只是沉着脸进来，看也没看墙角的小孩儿，就直直上了楼。

见王俊凯这种反应，小孩儿不觉咽了口口水，前脚跟刚离开墙角，试图轻轻唤了声“哥”，下一秒就被呵斥了回去。

“让你动了吗？回去站着。”

“觉得反思够了再来找我。”

小孩儿憋住快到嘴边的“早就反思好了”，不敢不从地乖乖站回墙角，顺从地垂了眼，这会子还是不要和她哥正面硬碰硬的好。

好汉不吃眼前亏。

大约又站了一个小时，小孩儿才敢挪上楼敲了敲王俊凯的房门。

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经历实在太刺激，但“等死”的滋味更不好受。于是，此刻小孩儿是近乎悲壮地站在了王俊凯房门前。

“进。”

小孩儿慢吞吞地推开门，发现大哥正侧身坐在书桌前，手下若有若无地擦拭着什么东西，一个在小孩儿看来极度不美好的东西。

由这个东西带来的不美好回忆扑面而来，一时间，小孩儿觉得喉喽干得紧，甚至有想逃离的冲动。

“站过来。”

毫无波澜的一句话，却成功地让小孩儿身形一颤。

“自己说说哪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