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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一切美好的人和我说话时，都带着蜷缩在北方半岛冬天被窝里的甜美语气。*
文今昭又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打开家门，像是一种孤独，就是磁锁的声音永远得不到回应。文妈妈文爸爸照常打了一通视频通话，之后文今昭又像往常一样回床上补觉。第二天又赶到医院去上班。
“怎么，不欢迎我啊？”只见彭维祯穿着一身灰色大衣、手里拎着她的墨镜站在医院门诊前，对着刚被她叫出来的文今昭说。
记得还是大一的时候，文今昭还没正式到医学部去，那时起她就和彭维祯一起了。算起来初中时她们就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她们又同在一个城市读大学，便常常约着去剧院看话剧、去电影院看电影、参加校园十佳歌手比赛时帮对方留票，也会在放假后一起抢票回家...哪怕不是
在同一所学校，她们也尽量做到形影不离。
“我哪敢啊，你吃饭了吗？请你？”文今昭刚刚到医院，早饭也才刚刚解决。
“不劳烦您啊，我就算饿着也不跟着你吃食堂了！”彭维祯理理大衣，又戴上墨镜，“敢问文大夫有空否？陪在下吃个早饭？”
“富婆带我去哪啊？远了可不成啊，我待命的。”文今昭还是一身白大褂又素面朝天的，和彭维祯形成鲜明对比。
“别啊，周六啊，要不要这么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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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吃这个？”文今昭盯着面前的馄饨，又看看把东西放得井井有条、又不失优雅的彭维祯，“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这家也是老店了啊，”彭维祯又指指对面，“你看，对面就是你们医院，这多近啊”
“唔，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带我...”文今昭说到一半又意识到什么，又停下。
彭维祯看文今昭李逵吃瘪，笑的更开心了，“你看你看，我好不容易回来，那可不得是你请我吃点好的？”
“那你说，去哪？”彭维祯看看周围，“这可得好好想想，”
文今昭轻笑，又低头吃馄饨，“你好好想啊，我钱包准备好了。”
“欸？刘畅呢？平平呢？”彭维祯虽然毕业后选择了留校，并没有回上海，但凭着每次回来都要出其不意的打到医院找文今昭，她已经和刘畅混得很熟。
“不知道啊，”文今昭抬眼看看彭维祯，“怎么？找人替我分账啊？”
“才不，我给你们带礼物了，要不你带给他们？”文今昭闻言点点头。彭维祯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打起精神，“等等，我找你有事，正事。”
“嗯？”文今昭喝了口汤。
“说，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这句话差点让文今昭喷出来，只直勾勾地看着彭维祯。这句话文今昭也听她问过好多次，分别在高中、大学的不同阶段，只是不同的表达。
彭维祯又凑得更近，“到底有没有？”
文今昭仍然继续喝汤。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姐姐我孩子都快有了，你还是一个人。”彭维祯擦擦手。
“你怀孕啦？”文今昭又一次想要转移话题。
“别东拉西扯，我怀不怀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真有男朋友了？”
“嗯，如您所见”
“谁啊？哪的？多大了？干什么的？”彭维祯准备了这么多年的疑问终于可以一股脑抛出来。“长得帅么？到了我能见的地步了没？不是说父母都见过了？”
“见，你随便见”文今昭坐直，“什么时候想见了和我联系”
“哇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就这样，这样就找男朋友了？”彭维祯只觉得自己感动的快要哭出来，“你看看，这连妆都不化，有时候脸都不洗...真是愁人，我送你的那些化妆品都过期了吧？那盒染发剂呢？多好看的紫色啊，真是可惜...”
“彭维祯你够了啊，你能在上课开会的时候染一头紫色？再说我平时也没那时间啊”
“哦，那就算了...你这倒是比高中时候好很多啊，痘痘也好了，也黑得均匀了”彭维祯吃掉最后一个馄饨，又得意的揭短，还没等文今昭反怼，就又继续，“你看你千年铁树开了花，我甚是欣慰啊”
文今昭撑着下巴看着彭维祯，“你快想想，你想吃啥？或者你可以去值班室等我，那空着”以前科室还没搬进新楼的时候彭维祯经常会在文今昭上班的时候坐到值班室等她，“别诓我啊，我可知道你们换大办公室了。”彭维祯制止文今昭，“我今天就不承您好意了，我爸退休，我去瞧瞧。”
“今天吗？”
“嗯。今天下午，你有没有时间跟我一起送花啊？”彭维祯笑得更灿烂，“你得有，哪次你生日礼物不是我爸给你捎过来的？”
“得去得去，我肯定到。”文今昭爽快的应了下来。“您还有什么吩咐？”
“还有，今天中午让我见见你那男朋友呗”彭维祯笑得一脸谄媚。“我可真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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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今昭打发走了彭维祯就给韩商言发了消息，没多久就接到了他打过来的电话。
韩商言这时正坐在俱乐部的大巴上，“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你了。”文今昭快步走在医院走廊，狡黠的想要逗逗韩商言，虽然她真的有点想他。
韩商言的脸迅速红到了脖子，所幸那帮小的们都在玩手机没人注意到他。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明天？”文今昭走进办公室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现在，”韩商言看看窗外，“我现在已经到了。你的东西我也带回来了，”
“这么快？你们行程安排那么紧啊？”
“嗯，得注册。一会我去找你。”
“好。”
韩商言到医院的时候文今昭刚好被急诊叫去，他只得发了消息后又在医院边上的咖啡厅等。等到文今昭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下班时间。所以本质上来说，她下班算早。
韩商言点的咖啡也已经被他喝完了。文今昭急匆匆的坐下，“你等很久了吧？我刚刚是真的走不开。”
“没事。”韩商言从身边把背包拿给文今昭，“还有这个。”韩商言又把一个盒子推给文今昭。
“谢谢。”文今昭接过包包和盒子，“这是什么啊？”
文今昭打开盒子，里面是她的手表和之前她放到俱乐部那条项链——就是韩商言倾家荡产欠了一屁股外债搞来的那条古董项链。
文今昭一时怔住了，又定定的看着对面的韩商言，直到韩商言被她复杂的眼神盯到不好意思。“你这是...”
“咳，”韩商言也看着文今昭，“这块手表是你落在房间的，至于这个项链，也本来就是给你的。”
文今昭一时间又开心又感动，“谢谢。我也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中午和我吃个饭？有时间么？”文今昭把东西收好，“我有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想见你。”
韩商言一时间紧张了起来，“见我？”
“嗯，”文今昭开始简单介绍彭维祯的情况，“她是我初中同门校友，我俩一个补习班，在学校又是隔壁班，大学又是连体婴一样腻在一起。直到后来她留校，我回来。再后来她结婚，我工作。说起来也很感慨，虽说我们不会常常见面，但无论隔多久，我们每次见面都能找回最初的感觉。”文今昭又问，“你去吗？”
“嗯，去。”韩商言想了想，“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需要。带着嘴就行。”
“啊？”
文今昭笑笑没说什么。
直到韩商言亲眼见到彭维祯才意识到带着嘴是什么意思。彭维祯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无比健谈。
文今昭赶忙给彭维祯倒了一杯水，“您歇歇啊，不急，你这问题既尖锐又有逻辑性，当年没考外交部可惜了。”
彭维祯接过水，“得了吧，我什么水平我清楚的。吃喝玩乐最适合我，这种高光时刻交给你们了”
文今昭也笑笑。
彭维祯放下水杯，“这么说起来，你们进展神速啊，什么时候我能随份子啊？”
韩商言倒是没想到彭维祯问的这么直接。文今昭也看着彭维祯不知道怎么说。
“你俩别这么看着我啊，老顾还和我聊起来这事了。”老顾就是彭维祯的丈夫，文今昭的校友——只是毕业之后到他父亲的公司工作了。“他还说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果然不同凡响啊，别人都怕红色炸弹只有老顾是上赶着送红包啊。”
“边去，少来啊。”彭维祯笑得爽朗，“老顾还说过段时间校庆，你收到消息了？”
“没有啊，可能是我没注意吧。”文今昭吃了口菜。
“再说再说，我今天收获颇丰啊文今昭。”彭维祯越想越激动，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直到最后他们分开，彭维祯都在滔滔不绝，久到初中，近到前两年。彭维祯一直是这样，只是谁都不会烦。
文今昭开着车载着韩商言，过些时候她还要到彭爸爸那里去，毕竟今天是他退休的时候。
“你觉得小彭怎么样啊？”文今昭突然问。
“挺有趣的，”
“那就好，我还怕你嫌她烦呢。”文今昭笑笑，拐进了俱乐部所在的那条街。
“不会，她说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倒是没怎么想到”
“就这点来说她还是很可爱的，”文今昭又将车子拐进俱乐部的大门。“好啦，到了”
韩商言解开安全带，“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可能不太合适，今晚可能要和彭维祯的爸爸一起吃饭。”文今昭道。
“好。”韩商言说着就要开门。
“哎等等！”文今昭喊住韩商言，韩商言又坐稳，“你最近有注意吴白吗？”
“吴白？”韩商言疑惑的盯着文今昭，“他...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随后再说吧。”文今昭本打算问问佟年和吴白的事情，只是想到佟年昨晚的话，又止住了话，“你好好休息，不要太辛苦”
“好，你开车小心点。”韩商言说罢便下了车。
*
文今昭吃完饭就直接住在彭维祯家里了。像往常一样，彭维祯又爬上了文今昭的床。这时候就足以见得彭维祯的混蛋功力了，死死黏在文今昭身上不起来。
“干嘛呀痒死了，你快起来！”
“想喝酒么？”彭维祯还真挪了一下，问道。文今昭果断摇摇头，并且和彭维祯保持距离。
“哎呀你就说想嘛”彭维祯又爬下床，“我惦记我爸的酒很久了。”
“你不是备孕吗？这么没志气啊酒鬼。”文今昭把手机撂一边。又见彭维祯还拿来了桶面。
“啤酒啊？”文今昭问。
“我想了想，还是喝点啤的吧。”彭维祯又开始捯饬泡面。“说是备孕其实就是跟长辈说说，我俩都没什么心理准备。所以还是再等等？”
“嗯，到时候您就潇洒不起来了。”文今昭接话。
俩人只是蹲墙角没喝几口，可能是因为晚饭的时候还喝了几杯，整个人都晕乎了。文今昭和彭维祯又滚回了床上。俩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你居然谈恋爱了啊文昭昭。”
“嗯。”文今昭的头就像灌了铅，抑制不住的往下倒，“我也挺意外的。”文今昭只觉得越来越晕，“你丫这酒有毒吧，我怎么这么晕？”
“呸，是你酒量太差。”彭维祯起来给文今昭倒了杯水，“你记得那个故事吗？我记得我大学的时候哭了很久。”
“哦，那个，雪人儿和泥人儿网恋的故事？”文今昭支起脑袋。
那个故事是一个延时摄影的小短片——泥人儿和雪人儿都住在水边。他们通过漂流瓶来互相“寄”东西。慢慢的，小泥人儿和小雪人儿都变了模样，它们有了扣子，眼睛，嘴巴，头发。到后来他们会互相写“信”。后来他们愈发想见对方，于是都走进了水里。再后来，他们在水里慢慢融化。
片尾只出现了一行字：Some people are worth melting you.
有些人值得你融化。
“嗯，我当时还想，太惨了，真是太惨”彭维祯也靠在床头。
“我觉得大可不必。”文今昭晕晕乎乎喝着水。
“你看你看你又这样，你不累啊？”彭维祯不受文今昭影响，继续感慨，“唉，我现在就觉得，就像小王子相信自己的灵魂能奔向他的玫瑰，雪人儿和泥人儿也相信能奔向对方的怀抱。那些奋不顾身的人，可能没有结果或者受到伤害，但比起屈服于现实，更值得让人铭记。”
彭维祯的眼睛湿漉漉的，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 ，她变得十分感性。“可你知道老顾怎么说？他说，“这就是交易和交流产生的社会财富和价值吧”。难道理科生都那样？就连你都说他们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在一起了...”
“其实不是，”文今昭侧身坐起来，“他们融化之后会被冲散。”
彭维祯一听便恼，便扑向文今昭，“啊！文今昭！你就拆我台！”
俩人你一下我一下的互相打，后来不知道怎么又纠缠到了一起。文今昭还是慢慢意识模糊，最后把身体的重力都压在了彭维祯身上。
“你快起来，你这样别人还以为咱俩要上床呢。”彭维祯把文今昭扒拉开，刚刚拼命往文今昭身上黏的是她，往外扒拉她的也是她。
“干嘛，就抱着睡呗你又不吃亏。”文今昭还是搂着彭维祯。
“是啊，老顾也不在，韩商言也不管你。那咱亲一个呗，你又不吃亏。”彭维祯借势便要往上挨。
文今昭便飞速弹开。“你要睡觉就好好睡，别动手动脚的。”
“啊呀，你看，大学时候多少人认为咱俩是一对啊？”彭维祯一脸狡黠，哦，那叫邪魅一笑。
“不不不，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才不和你！”文今昭已经站在了地上。
“嘘，你小声点，”彭维祯努力忍着笑，“我邀请你上床，咱上床睡啊”
文今昭又挪回床上，“你说你这样老顾怎么受得了你？不敢相信。”
彭维祯嘚瑟的耸耸肩膀，又搂着文今昭靠在一起，“你真的那么喜欢韩商言啊？”彭维祯问。
“我啊？”文今昭还是不习惯别人来抱她，“我就觉得，他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就是不一样，和我认识的人都不一样。”文今昭挪了挪枕头，“我就觉得有时候他就像一个少年
，同时他又很稳重。”
彭维祯侧头看着文今昭，笑的温柔，“你喜欢就好，你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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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商言给文今昭发完消息就关了灯躺在床上，最近他都在为小米的事情思虑良多。SP总部一定有施压，小米的处境也艰难。此时韩商言的手机却出乎意料地响了起来，是米邵飞约他到新天地去——新天地是他们曾经最喜欢去的地方，那里也承载着他们太多的回忆。
等到韩商言赶到的时候米邵飞已经在喝酒了。
“可以啊，腐败了。”韩商言拉开椅子坐下，“还约我在这。”
小米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放假半天，偶尔放纵也没关系啊”
“对于职业选手来说，酒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韩商言说完便后悔了，他心里也清楚，米邵飞这个时候应该很难受。
“说起职业，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小米看着韩商言，“就是退役啊...”
韩商言停下了动作，怔怔的看着米邵飞。
米邵飞又继续，“那时候我的年纪、体力、技术全部拔尖，可现在呢？”米邵飞自嘲的笑笑。
韩商言一时无言以对，心情更加苦涩，“你说这话就是在往我心里扎刀子啊”
“说伤心了啊？”小米又端起酒杯，“我无所谓啊，我倒是看开了些。”
“看开什么？”韩商言并没有喝酒，他开了车来。
“有些事不可勉强啊，”小米摇摇头。
“你是说什么丧气话呢米邵飞？！”韩商言察觉到了些。
“我就是说，我就是不适合打比赛，我认了！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后来他们两个还是不欢而散。
韩商言开着车载路上也一直在想小米的事情。这个晚上注定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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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维祯在上海待了没几天便回去了，走之前文今昭还打趣道，下次得带干儿子来。只是这之后没多久韩商言也说要出国参加后妈的婚礼，爷爷年纪大了也不大适合飞来飞去，鉴于吴白训练时间紧，韩商言只得拜托文今昭常去看看爷爷。
“婚礼啊？”文今昭对韩商言的事情也了解，只是还不知道那个项链的故事，可能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嗯。”韩商言望着文今昭神色也柔了下来。“我过一会就得去赶飞机了。”
“哦，”文今昭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口香糖递给韩商言，“这个给你，其实你打电话就好，不用专门跑一趟医院的。你到了挪威记得联系我啊，我下班了就去看爷爷。”
韩商言接过口香糖，“你也注意休息啊，我就先走了。”
“好。”文今昭就一直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韩商言开着车离开，这是她之前想都没想过的，不过她还挺享受这个过程。
文今昭下班之后就赶到了韩商言家，她在韩商言走之后就联系了韩爷爷。而此时韩爷爷也正在家里准备这准备那的等着文今昭。
一有人敲门韩爷爷就打开了门，果不其然是文今昭，“小文来啦？”
“是啊，我一下班就来了。”文今昭拎着东西进了家门，“正好我今天下班比较早，我就现过来了。”
韩爷爷跟在文今昭后面招呼着她坐下，“你看看还买东西啊，你人来爷爷就很高兴了。”
“现在小白训练忙，他们马上就要比赛了。刚好韩商言又不在，他也有和我提让我来看看您。”文今昭把外套脱掉，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我给您约了体检，您这两天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带您去吧。您先看看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你看看这个我还得麻烦你，”韩爷爷接过文件袋。
“不麻烦不麻烦，”文今昭挪了挪位置，“您快坐。我们坐下聊。”
韩爷爷顺势坐下，又开始聊起来。
“小文啊，有件事我还想问问你”韩爷爷喝了口沏好的茶。“这小白和年年...”
“爷爷，这个我也不清楚，具体的可能得等他们说才好。他们虽然很忙，但有什么事一定会和您说的”
“我就是挺好奇的，”韩爷爷开始夸小白，夸佟年，“你说年年和小白又有共同话题，年纪也正好，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了。”
文今昭起身去切水果。
韩爷爷又道，“不过这些我们老一辈也不太好去管咯。他们开心就好啊”
文今昭笑笑，“爷爷，我看我真该介绍你和我爷爷认识了”
“你爷爷？”韩爷爷一时来了兴趣。
“对啊，我爷爷以前在部队，退休这么多年现在闲的要命。我记得我小时候他常常给我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现在是每天给我讲一些邻居的家长里短了。”
“怎么，嫌我们烦啊？”韩爷爷挪挪拐杖。文今昭把水果端过来，“我哪敢啊爷爷，我是觉得你们在一块肯定特别聊得来。”
韩爷爷失笑，“真是好啊，我们家两个孙子都是闷葫芦，半天每个一句话，有什么事两人还互相打掩护。可是够气人。”
“那可真是不巧了，我就藏不住事。”
韩爷爷笑得更开心了。“你还没见过韩商言的阿姨吧？”
文今昭很快就反应过来韩爷爷是在说谁，“还没呢，不过我听他讲过大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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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商言抵达挪威的时候文今昭已经在医院了，她正在跟着老师上手术。
“文医生，刚刚你电话响了啊。”手术室的护士叫住文今昭。
“好嘞，谢谢啊”
文今昭接过手机，上面有一条消息和一通未接。
【已抵达】
文今昭不禁笑了起来。
韩商言正在南威订的餐厅里大快朵颐，韩佳佳找了一圈才找到他。韩佳佳打量着韩商言，又坐到他对面“你小子一来我这就是吃吃喝喝的，够潇洒的啊。”
韩商言则是继续享用他的美食。
“我钱呢？”韩佳佳突然问。
“我不是给你转卡里了？”韩商言抬眼看了看韩佳佳。
“我，我那个项链可是会增值的啊，你那点钱哪够？”韩佳佳道，她就是要给韩商言施压，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套话。
“随你怎么讲，反正我现在身无分文。”韩商言显然要破罐子破摔，又继续吃牛排。
韩佳佳眯起眼，盯着韩商言，“是不是给小姑娘了啊？”
韩商言瞬间警惕起来，战术后仰，同样以审视的眼神看着韩佳佳。
韩佳佳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是小白告诉我的。”
韩商言双手环臂仍旧盯着她。“好好哈，是我逼他说的，行了吧？”韩佳佳的气焰瞬间没那么嚣张了。
“你这么关心前任老公的儿子你现任不生气啊？”韩商言继续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只要你管我叫了一天妈，我就一辈子都是你妈！”韩佳佳正色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每天黑着一张脸，就和别人欠你几百万一样。”
韩商言抬眼看她一眼，“您还真说错了，我欠别人的”
“我这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能不能让你给我省点心？”韩佳佳仍然感到不满。
“我本来是想给你准备礼物的，只是我卡里只有几百块了。所以这顿饭就抵了啊。”
韩佳佳想来想去，又笑着道，“你没否认，那就是真的咯？”韩商言只是吃饭没说话。
“快，你跟我来。”韩佳佳说风就是雨，拉着韩商言就要走，“别吃了，买单了吗？”
“南威买了。”
“走走走，”
“这新婚礼物你不要啦？”韩商言指指这一桌子饭。
“不要了不要了，你快过来”
韩商言跟着韩佳佳来到酒店，只见韩佳佳搬出来一堆盒子，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面都是首饰。
“你快看看，这些都是我嫁给你爸爸的时候的嫁妆。”韩佳佳一个个摆出来，手表还有一整套一整套的宝石首饰。
甚至拿出了她外婆给她的传家宝。
“这些啊你通通拿去，回去了你就用这个求婚！”韩佳佳已经安排的井井有条，基本把韩商言什么时候要干什么都安排好了，就差给孩子起名字了。
韩商言其实很感动，但还是说，“不需要。”
“你，你怎么回事？”韩佳佳盯着韩商言，“那，那等你要结婚了，我亲自给她！你们不要也得要。”
韩商言起身走到窗边，“你自己收好了，我不要。”
韩佳佳也跟着走到了窗边，开始怀柔政策，软硬兼施。谈感情谈过去，谈他死去的爸爸...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韩商言便迅速抽身，到K&K找南威谈俱乐部的事。
只是没想到他回到房间之后韩佳佳还在房间里。
韩佳佳正坐在床上看电视。韩商言只是自顾自坐到窗边，也没说什么。
韩佳佳瞥了他一眼，又道，“唉，你看这电影啊，讲的是一个年轻的妈妈自己带着孩子。我一看这个画面就想起咱们娘俩，那时候我带了你九年，也是你最叛逆的九年...唉，那段我们娘俩相依为命的日子最近还真是常常想起呢”
“想要什么直接说，我记在账上。下个月给你买。”韩商言盯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的道。
“项链啊，我买来陪嫁，可现在连送给谁了都不知道，我连这个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总得知道我儿子心里的人长什么样吧？”
韩商言只得开口，“没照片，没拍过。”
“一张合影都没有？那你也太惨了吧”韩佳佳见他愿意开口，又多问了几句，“那，她是做什么的啊？”
“医生，在六院。”仍然是简短的几个字，但这对于韩佳佳来说已经是爆炸性的信息含量了。
“医生好呀！我真想见见她...”韩佳佳开始滔滔不绝，“啊，好了，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没等回应韩佳佳便美滋滋地走到了隔壁。
直到第二天，韩商言才发现韩佳佳从门缝塞进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小小的韩商言和那时的韩佳佳，照片背面写着：“无论你失败多少次，妈妈都是你的坚强后盾，你的保护伞，你的崇拜者、拥护者。我的宝贝言言，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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