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巴驶至K&K俱乐部，大家都下了车，文今昭和韩商言则在后面走着。grunt和97先进了俱乐部。队员们立马围了上来。

“老大怎么没进来？”

“嘘，后面和大嫂一起呢。”grunt指指后面方向。

“我去，老大居然带未婚女人来了俱乐部！”

“哪呢哪呢？”众人开始七嘴八舌。

“都围在那干嘛呢？快点洗漱完吃饭。”韩商言出现在他们不远处。

grunt转身，看向韩商言手中白色的纸袋，“老大，我记得你回来的时候没拿这个啊？”grunt开始带节奏。

“哦呦~”众人起哄。

“不想吃饭就直说！不用在这暗示我。”韩商言又一句。众人赶紧散掉。

文今昭看着这群年轻人，只觉气氛十分的好，又转头问韩商言，“他们挺好的呀，你怎么对他们那么凶？”

“你听过那句话吗？”韩商言问。

“什么？”

“严师出高徒。”

“……”文今昭无语，“那么请问严师，今晚要吃什么呢？”

韩商言向前一步，“你想吃什么。”

“怎么着也得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四菜一汤吧？”文今昭开始点。

“嗯，山珍海味？”韩商言也配合。

“我可没这么说。”文今昭转身坐下。

这时韩商言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便到另一个区域接电话。看来是公事，文今昭想。

没想到的是，韩商言边打电话还边倒了杯水给文今昭。并且让她也进到会议室等。

文今昭捧着水杯坐在了长桌的最边上，看着来回踱步的韩商言。边打电话边按按自己的脖子——那好像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许是因为繁重的工作让他的颈椎有些问题。他也似乎总是梗着脖子，好像可以表现出一个三十岁老男人最后的倔强和执着，哈哈，可能还是因为颈椎有问题。是时候去理疗科看一下了。文今昭乱七八糟想了一堆，难道是缺乏睡眠引起了逻辑混乱？

韩商言也注意到盯着自己看或者是在发呆的文今昭，于是把手机从耳边挪开，在文今昭面前挥挥手，“嘿，想什么呢？”

“没什么，”文今昭回过神来，尴尬的摸摸鼻头，这算是她紧张时候的小动作，“你继续忙，我出去转转。”于是起身走出这间会议室。

韩商言望着文今昭离开的方向，也差点忘了自己还没有挂断的电话。

“韩商言？你的电话还没有挂断。”电话那头的南威提醒道。韩商言又将手机挪回耳边，“我在听。”

没过多久，文今昭又遛达了进来，理由是逛遍了俱乐部，该感叹的炫酷装饰也感叹过了。

即使文今昭已经溜达了一圈，韩商言还是仍然在打电话。文今昭则百无聊赖的坐在了一边。没过多久，韩商言又挂断了电话，看样子是要准备电话会议了。

“那……”文今昭开口，这实在是太尴尬了，于是起身，“要不我先回去了，你先忙。”

“等下一起吃饭吧，而且你也没开车来。”韩商言又道，“很快的。”

“嗯，”文今昭又坐了回去。

说什么很快就结束都是屁话，至少在文今昭眼里这段时间过得很漫长——她都已经睡了一觉了，韩商言还是没有结束他的会议。从中学时起，文今昭就练就了在哪都能睡着的绝技。而且睡得很熟，但奇怪的是，只要有老师进来，她就能准确无误的在那一秒醒过来。

于是文今昭在醒来的那一瞬间，韩商言也恰好结束会议。并且刚在回头看向她。

“……”

“……”

两人四目相对，尴尬至极。

“好巧，我刚醒。”文今昭假笑。

“……”韩商言回头合上电脑，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老大，”

“老大，”是队员们拿着盒饭进来了，还有两份是韩商言和文今昭的。

“ 老大，这是……”grunt看着一边一个的文今昭和韩商言，请示道。

韩商言也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坐下来吃饭。”

众人才乖巧的坐下。

“大，文医生，这个是你的。”Demo把其中的一个饭盒推向文今昭。只不过习惯性的想喊大嫂，又想起刚刚文今昭说过不要叫大嫂，迅速改口。

“谢谢。”

文今昭有些诧异，看起来他们每天都是集体订外卖。不得不感叹，入职时一定要公司福利的好与坏……不过这是玩笑话。文今昭还是觉得天天吃盒饭总归不健康，差点脱口而出的“你们每天就吃这个？”也被她出于礼貌憋了回去。这家外卖也恰好是科室加班经常订的。

“这家的蛋不错，”文今昭打开饭盒，“之前我们食堂没饭也会订这的盒饭。”

“是嘛？我也觉得这个蛋好吃！”Demo兴奋的开始交流关于这家盒饭里鸡蛋的经验。

“吃饭保持安静。”韩商言打断准备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的Demo。

“哦……”Demo又低头吃饭。

然后就是一片死寂……吃饭的声音都成了多余。

随后韩商言提出开车送文今昭回去。

在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们每天都是吃盒饭？”文今昭问出了她刚刚就想问的问题。

“嗯，”韩商言目视前方，“经常会订盒饭。”

“哦，那也挺艰苦的。”文今昭道。“我记得我大学的时候听了一个段子，”

“什么段子？”

文今昭笑笑，把这个段子讲给了韩商言，

“女生对男生说：‘叶子的离去，是对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男生回答道：‘是脱落酸。’女生无言地离去了。

“十几年以后，他们再次相遇。此时，他们都多了一份成熟，少了一份幼稚。女生问：‘你还记得那个问题吗？叶子的离去，是对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男生回答道：‘对不起，我以前不懂事。其实主要是乙烯。’”

嗯，这个段子一直是她的御用笑话。

“难道不是脱落酸？”韩商言问，他明明记得是脱落酸啊。

“其实和乙烯关系也挺大，”文今昭不打算继续科普，那要说很久，而且很无趣，“其实这个也是一语双关吧……”

“乙烯也促进成熟啊……”文今昭又道。

韩商言的车驶入了医院的家属院，停在了文今昭家的楼下。

文今昭道别后就下了车，而站在单元门口的赵启平围观了一切，并在文今昭走到他附近的时候冷不丁拦住他。吓得文今昭一激灵。

“卧槽，你吓死我了”文今昭抚着胸口。

“你居然说脏话？”赵启平拉开防盗，作讶异状。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吓什么人？”文今昭余惊未散。

“现在七点半啊，而且我要是睡觉了，还能看见你和小男朋友一起回来？”

“……”文今昭瞪了他一眼，“无聊。”

“哈哈，出去吃宵夜么？”两人这时已经站在了电梯门口。

“走啊，”文今昭走进了电梯，“你请客？”

“行，”赵启平也跟过去，“勒索你那么多次了，算我请你。”

“好嘞，”文今昭走出电梯，这里是地下车库，“算你有良心”

“这叫突发奇想。”赵启平道，“不过今天是我撞见了你和你男朋友啊，不应该你请客？封口费？”

“行规啊？”文今昭冷冷的问。

“嗯。”

“嗯个屁，你随意，我不封口”文今昭走向自己的车，“坐我的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