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总是感觉自己还在那种恐惧里,骨子里刻下的东西想忘掉,该有多难。
惩处已经抽离,江敛情还存在于幻觉里。
满脑子都是温几谣温柔的模样,心底最后的懦弱被唤起,
江敛情,敛去情感,这是他名字的由来。这种东西恶心到他不是一次两次,而他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去脱离。
还要不要冲破去看他?
要。
回答简单而坚定,眼眸里也多了几分光芒。
“道长,我是薛洋。”背上大汗淋漓痛苦的蹙起眉的那人,不忘了提醒晓星尘这个事实。
眉眼中的失落恰巧被痛苦所掩盖,内脏揪紧了的那种疼,心似乎被揉烂了。
“我知。”背上那人不肯安分,两只手微微搂住脖子,嘴角微微一笑,满眼星辰。
“道长不怕我杀了你吗?”薛洋口吐谎话,脸不红心不跳,却是心里那种难受,手上温柔至极,是失而复得的感触。
“你不会。”晓星尘此刻不比薛洋好受,眉间同样带着血色的伤口,平添几分狰狞。
他接到的命令是杀了背上那人,几乎难以掩饰的难过从眸光中倾斜而出。
“可道长不恨我吗?我曾经那么对你。”薛洋此刻抓紧了晓星尘的衣摆,承受着双倍的折磨,降灾蠢蠢欲动。
薛洋狠厉的撇过一个眼神,降灾瞬间安稳了许多。
“不恨。”
“可我不信。”薛洋微微慵懒的咧出个笑容,一手搭在晓星尘的肩上,嘴角露出虎牙,懒懒洋洋的。
顿时安静了许多,空气也凝滞了些许,晓星尘脚下也微微不稳。
“没事,你会信的。”晓星尘微微一笑,手不禁抱稳了几分身后的人,额头上还有微微渗出不可察觉的冷汗。
“道长,真的不会再离开了吗?”
“不会。”
薛洋的眼里满是星星,像是尘埃突然被一阵风吹过,眸子发亮。
背上的人心情极好,晓星尘陡然一笑,惊艳了时光,微侧过头去,和薛洋的眼神撞上。
都是温柔到极致的目光,一切都是温柔模样。
“江澄,你,还好吧?”落了地,已然是清河地界,魏婴微微侧过头去看着江澄,眼眸里藏了分担忧。
“我没事。”江澄握紧了几分手里的孤身,白色笛身有些发凉,只是此刻心比此还要凄凉。
“真没事?你可别逞强了。”魏婴的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江澄这倔强的性子,怎可能不动声色。
“没事,你还是多去陪陪你家含光君吧。”江澄此刻没心思和他闹,悠然的恐惧在心里蔓延。
他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江敛情会是什么时候,这种茫然的恐惧。
魏婴被斥回来,无奈的摊摊手,他也没什么办法。
一旁的蓝忘机悠悠然的跟在他旁边,看似没什么感觉,却不由得攥紧了手,内衫袖子被攥的发皱。
没事,等晚上。
远远的就瞧见一个手持扇子的身影,魏婴上前揪住其人的领子,片刻那人反应过来。
“魏兄!?我,我最近没招惹云梦和姑苏的人啊……我我我,我哪有那个胆子啊……”面上都快哭出来了,蓝湛在身后幽幽的出现。
“含光君,我就是出来买把扇子啊啊……我真的没招惹姑苏的人啊…”看见蓝湛,更是哭的要命。
“聂宗主,此次确是有要事相商。”江澄也幽幽的从魏婴身后走出,看起来面色不太好,且声音沙哑。
“江宗主,我真的只是出来买把扇子……”声音逐渐在江澄不太友善的目光里,消音。
聂怀桑只能是哭唧唧的瞧着面前这三人恐怖的脸色,任由魏婴拖住领子,面上欲哭无泪。
他到底是干了什么惹上这仨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