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事变（中）

　　被江澄死死拉住，倒也想开了。

　　就是被带去认罪而已，能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如此说着，眸光却越发淡了。

　　离着江家祠堂越发近了，反倒是有些平静了，反正翻来覆去也不过那几样结果，还不如接受。江澄微微打开江家祠堂陈红色的木门，咯吱的响。

　　慢慢移步走到蒲团旁，跪下。面前是一堆的灵牌灵位。身后的木门慢慢的合上。

　　从善如流的跪下，头低垂，发丝顺着肩膀慢慢散下来。从来没这样乖巧过，即使是在江澄面前。

　　这里仙家名士英魂聚集，灵气浓郁，弄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感知能力下了一个档次。

　　江澄也顺势在我身旁跪下，双手合十，俯身磕头。

　　跪都跪了，磕个头也不亏。

　　想着想着，顺着江澄一起磕了三个头，用力过猛额头还有些发红，傻乎乎的模样，原先的精明能干一点都看不见了。

　　江澄脸上冻着，一个眼神都没施舍过来，就这样跪着，持久，像是在自省。

　　奇怪了，江澄又没做什么，貌似错的，是我吧？

　　偷偷歪着头，朝着江澄那方微微侧去，慢慢接近。

　　直到可以看见江澄脸上的毛孔，发丝也在眼前清晰无比。抬头暖阳春草，微微暖意涌入心间。

　　江澄却突然睁眼，惊的我连忙坐好，正襟危坐，看似正经的模样。

　　见他起身，打开木门，外面的光芒点点散在江澄的身上，逆着光悄然无声的感受静静敲打着江刎的心。

　　蚀骨的寂然，刀削的侧颜慢慢柔和一点，微微暖意散开，却有些不知所措。

　　“江澄，所以……”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交给姑苏蓝氏？”我慢慢抽离出来，没忘记重点，自己干的事儿有多恶劣，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儿数的。

　　“我没打算把你交给蓝忘机。”江澄有些错愕，却依旧的那种无所谓模样。

　　“江澄，我自己有自知之明，你不用瞒我。”我拍拍身上染起的尘灰，朝着他那方看去。

　　逆着光，有些刺眼，有些疏离，有些……

　　不可接近。

　　“我从没打算把你交给姑苏 。”江澄很认真的回答，慢慢我也察觉出，这貌似真的不是个玩笑。

　　“那件事不可能就那样完了，不对吗？”我站直了，灿烂一笑，却带着几分凄然。

　　“所以，你明知不可能简单的结束，为什么还要做？”江澄也不回应，就那样看着我，持久而冗长。

　　“很简单，看着糟心。”揉了揉眉心，搭着指尖。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那么任性？”江澄有些无奈，同样的揉了揉眉心。

　　“江澄。”我没回应，只是单单叫了叫他的名字，孤身被我拿在手里，朝他晃晃。

　　“我没退路。”

　　许久没得到回应，江澄似乎想到了魏婴，那是他好像也是没了退路，不然谁不想走一条好走的阳关道。

　　江澄，你问问你所信的道。

　　可以容世间万物，为何唯独容不下我？

　　“你是我江家的人，我说过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江澄微微看了看我，有些别扭的说到。

　　“我不是你江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