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无题

“心中的抑郁就像只黑狗，一有机会就咬住我不放。”

我低着头沉默着，金硕珍握紧了我汗津津的手

金硕珍别怕，放松

他俯下身低声对我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明明不是我的错，明明是眼前父亲犯下的罪行，为什么一切后果都要我来承担？

我曾不止一次梦到过久已不见的母亲得知我做过的时候看向我的眼神，她会认为我从来便是个卑劣到极点的人，不过是因罪行暴露了之后才为人所知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要去在意？

先抛下我的明明是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不是吗？

当初我遭受着一切时她又做了什么？

我这样想着，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该死…今天没带药出来，现在还不能发作

拜托……

感受到金硕珍担忧的视线，我回望过去示意没关系

金硕珍小以…

祁以安我没关系

没关系的

当然没关系

只要忍下去就好了……再忍一会

移开视线，我又看向母亲

眉间隐匿着淡淡的愁色，似乎面前过世的仅仅是一个认识的人而不是她曾经的丈夫

不过也对…没什么好缅怀的

母亲安安和阿珍…你们要跟我走吗？

片刻，她如是开口说道

我没有错过她眼底的豫色

看来她还不知道

心里像是松了口气，但嘴往往比大脑行动得更快

我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故作礼貌地开口道

祁以安怎么敢去打扰您现在的生活呢

祁以安我和哥哥都过得很好

祁以安就不必了吧

抢先金硕珍一步开口，骨子里渗透的卑劣于此刻一点点地流露于表

母亲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下一秒却被她巧妙地隐藏起来

母亲这样…

母亲那好，你们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找我

她朝我们露出一个微笑，温和又疏离，似乎并未因我的话而激起涟漪

不由得握紧了阿珍的手，而他感受到我加重的力度后也反握以示安慰

金硕珍母亲，今天先到这里吧

金硕珍小以看上去很累，我先带她走了

母亲的视线落在我和他一直相握的手上，但只是一瞬，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母亲安安可要早点休息

不知为何她的话在我听来有着第二种意味，明明平淡的关心却变得刺耳又难听

对不起…我快撑不住了

我想离开…

精神此刻已处于病态边缘的溃败，我强压下一切感知到的痛苦，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祁以安先走了

◎场景转换

#车内

车内的气氛没有我想象中的沉默，倒是金硕珍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关心我，我便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位上对他的话全盘接受然不予表示

最后，我听见他细不可闻的叹息

金硕珍我先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