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
--林下文学社
天气说着说着就转凉了。
自运动会那几天下了一场雨之后,秋风萧瑟的感觉霎时而来。
下了晚自习,悠然摸着自己身上的小毛衣瑟瑟发抖,只盼望飞一样地赶回寝室,钻进温暖的被窝中。
从高一就是这样,一到深秋即冬,躲在被窝里看书是常有的事。
要问没有光怎么看?抱着被子到走廊就可解决问题。
都怪一中学子们太拼命了,害得我要如此……思绪一断,再一瞧,悠然已是在香甜的睡梦中遨游了。
悠然的寝室正是在楼梯口,而她坐在楼梯上靠着墙睡着了。
萧篱南一层一层地走上楼,走到一半看到一团黑影。走上二楼,发现是悠然。
他歪着头,细细地观察着她的睡颜:平时牙尖嘴利的悠然睡觉时难得的乖巧。
他出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热热的,嫩嫩的。
这就是女孩子的温度吗?
萧篱南咳咳咳……
萧篱南努力赶走脑子里关于女孩子的想法。
林悠然嗯……
她似是被吵醒了,嘤咛了一声,吓得萧篱南慌不择路,直往楼下跑。
跑到看不见她的地方,萧篱南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等到楼道里没有动静了,他才蹑手蹑脚地上楼,却发现悠然并没有醒,继续睡着。
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冲动,非常自然地抱起她,一手揽着头,一手托着身子。
感受着少女软软的身子,散发着馨香,他的身体中一片火热,脸上火烧似的一片红云。
“咚咚咚……”
清晰的敲门声吵醒了其他三位。
王雨萱谁啊,这么晚了……校草?悠然?!
王雨萱原本迷迷糊糊的,一看到眼前两人就立马清醒了过来。
萧篱南“她在楼梯上睡着了。”
他赶忙将悠然放下,推给雨萱,生怕她再说些什么,看到些什么。
王雨萱还想问些什么,寝室的门就被“砰”地关上了。
王雨萱这丫头真重啊!小悦悦快来帮我……
雨萱抬起悠然的一只手臂,昂首一看,不靠谱的小悦悦与嘉佳早就睡得呼呼的了。
悠然这个当事人,经过一番折腾,终于被放在了床上。
灯,熄了。
她们一夜好梦,却注定有人彻夜未眠。
虽说是第二次抱着她,但这一次与第一次感觉完全不同!
萧篱南双手枕着头,望向一片漆黑,越想越乱。
闭上眼,脑海里竟全是她的音容,她的柔软。
他从没有如此,就这样,失眠了。
奇怪的是,在朝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他睡着了。
早晨时光短暂易逝,上课时间如约而至。室友们卡点起床,慌乱之中,以为他早已出去,就锁上了寝室的门,赶往教室上课。
悠然一向赖床,今天醒的却不迟。一起来,王雨萱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拉着她倒苦水。
王雨萱你丫的真是太重了,我昨天差点没抬动你!
昨天?
林悠然我昨天怎么了?
悠然拍拍脑瓜儿,猛地想起昨天在楼梯上背书,好像最后……睡着了!
还没等她问出疑惑,雨萱就解答了:
王雨萱昨天可是萧篱南抱你回来的呢!
萧篱南,怎么又是他?!
她不由得忆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囧事,扶了扶额。
不久,程悦悦日常催促来到:
程悦快点,同志们,要迟到啦!
手忙脚乱ing
终是在7:30之前到了班。
老唐紧随其后,在班级巡视一圈,没来的人只有一个--还是从未迟到的萧篱南。
老唐苏离,萧篱南还在寝室里吗?
老唐皱着一对剑眉,厉声问。由于老唐最恨的就是迟到不守信之人,所以即使是他最钟爱的学生,也不会纵容。
苏离应该不在了吧。
犹犹豫豫地说出,苏离很是不确定。
萧篱南是不在了,报告。
门口传来一清亮的男声,正是萧篱南本人无疑。
老唐没有理会,只让苏离坐下,就自顾自地讲起新课。
萧篱南早就料到了这个情况,不管他人可悲可叹的眼神,靠在门边做着笔记。
老唐来我办公室一趟。
老唐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萧篱南放下书包,跟着去了。
回来似乎是什么都没发生,可7班的同学们就此有机会天天取笑萧篱南,因为他胸前莫名挂着的牌子--赖床分子。
这是老唐新的惩罚机制,谁要迟到,就要戴着这个直到下一个人迟到,再继承“爵位”。
可只有林悠然知道,或许她也不知道,萧篱南这牌子应是缘于她而来。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所有人无一再迟,这牌子仍属萧篱南,而他一脸淡定,没有对此感到忧愁。
这牌子,对他来说等于装饰品,不是事儿。
因为他的心,早就被栓在两事之上,一是学习,二是她。
哗啦啦……听,那是叶落之声。冬天就要来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