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张先生，曲终人散（三）

余欢“鸟羽！！”

鸟羽“玉姬！走啊！！”

　　余欢看着衣衫不整，正在被村上北野施以兽性的鸟羽，眼泪瞬间掉落了出来，最终咬牙扶起张艺兴，向门口处快步走去，最终走出酒屋，穿上了木屐，那些从小就一直学的礼仪全部都抛掷于脑后，吃力的把张艺兴扶出了酒馆，门口的侍卫连忙上前搀扶，他们把张艺兴扶上车之后，那些侍卫很明显的并不喜欢余欢，看着余欢的眼神中包含着愤怒与仇恨，余欢咂舌，她当然能理解，没有中国人会对一个侵入中国土地的日本人抱有好感，余欢敢发誓，如果此地没有日本士兵把手，那些张艺兴的侍卫能把她撕了。

　　余欢目视着张艺兴坐上的车，侍卫开启引擎准备离开，余欢只是风雅的鞠躬道张先生慢走，张艺兴瘫在后座椅上，单手扶额，呼出一口浊气，道：

张艺兴“阿金，等下。”

阿金“怎么爷？”

张艺兴“让玉姬小姐上来吧。”

阿金“爷！你分明知道她…！”

张艺兴“别废话…让她上来吧。”

　　阿金看着张艺兴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只得愤愤的下车，走向余欢，没好气道：

阿金“玉姬小姐，我家爷让你上车。”

　　说完，又打开后座的车门，示意余欢自己上车，余欢只是温柔的笑了笑，走过去，向开车门的阿金微微一鞠躬，说出了流利的中国话，余欢虽知道怎么说，但是还是有些日本口音：

余欢“谢谢。”

阿金“行了，你应该谢我家爷，要是我，能让你坐上？？”

　　阿金看着余欢坐上车后，把车门关上，随即做到驾驶座上，向远处张艺兴的府邸开去。

余欢“玉姬谢过张先生。”

　　余欢端坐在那，张艺兴听到，只是温柔的笑了笑：

张艺兴“话说回来，我还要谢谢你的解围了。”

余欢“在张先生替我挡酒时，那已经是最好的报答了。”

张艺兴“玉姬。”

　　张艺兴的声音突然清冷下来，余欢只是微笑着看向张艺兴，张艺兴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随即温柔道：

张艺兴“你对中日战争怎么看？”

余欢“玉姬只是一介女流，说出的见解，怕是会让张先生贻笑大方罢了。”

张艺兴“无妨，我只是想听听。”

余欢“这场战争，是因为人性的贪婪引起的，如若日本不贪婪于大陆的资源与地位，这场战争怕是不会存在，况且战争中，受苦的只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阿金“呵！你也知道受苦的是无辜百姓，你这一番话说的好听，但是能让那些死于日军的枪林弹雨下的南京同胞们复活么？！”

　　坐在前面的阿金愤然出声，余欢继续说道：

余欢“日军在中国的暴行我们怎会不知道，惨遭毒手的还有日本妇女。比如我们艺伎，一个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崇高职业，却被截去军营被所有人当成妓女一样，在日本，若是像我这么批判自己的国家，是会被抓去处死的，或者遇到日军，直接就当街枪毙，他们是连同自己一个国家的人都尚且不放过的畜生。如若不是村上北野以全艺伎屋的人威胁我来当细作，我是决然不会来这里。”

　　车内陷入了安静，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过了一会，阿金出声道：

阿金“爷，到府邸了。”

张艺兴“…走吧。”

　　阿金打开车门下了车，随后马上有大门口的侍从上前打开车门，把张艺兴和余欢都扶了出来，张艺兴拿着折扇在前面走着，突然，只听后面传来一声余欢的声音：

余欢“张先生！”

　　张艺兴回过头，看向余欢，余欢咬牙，直接跪了下去，丝毫不顾自己这身昂贵的和服被尘土弄脏，双手抵于膝盖前方，即使是跪下也依旧透露着优雅，只见余欢低下头，是一个标准的跪拜礼，只听余欢说道：

余欢“张先生！村上北野让我当细作，那您肯定不是一般的商人！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并不能挽救什么，也不能改变先生心中对日本人的评价，更不能奢求先生的原谅，但是，这一晚后，艺伎屋只剩下年老的姆妈两三个奴婢和一些孩子们，孩子们也都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战争中两国失去亲人的孤儿，希望在我坦白我的来意和无奈后，张先生能够放过艺伎屋。”

　　此时场面鸦雀无声，过了会才听到逐渐向余欢走来的脚步声，只感觉一只温暖的手牵住了余欢的手，另一只拖住了她另一只胳膊，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余欢抬头，便看到了张艺兴，张艺兴只是轻笑了下，道：

张艺兴“我也并非是那种只要是日本人都杀的人，人也分善恶好坏，我答应你，不会动艺伎屋，甚至会帮你把他们转移去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