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音离趴在桌前看着晓星尘吃饭。
吃饭的时候音离一直吃得很慢,晓星尘好几次转过头去摸她,她都只是拿着筷子咬在嘴里不动,盯着碗里像是里面要盯出花来。
晓星尘好几次无奈地用筷子敲敲她碗的边缘,她才回过神来轻轻笑笑。
一切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
晓星尘你这是吃筷子还是吃饭?
音离松开牙关,果然筷子头已经被咬出了个牙印,这是她小时候的习惯,没想到道长一回来,习惯也跟着回来了。
音离我在吃饭呢。
音离才没有咬筷子。
晓星尘小口的吃着,细嚼慢咽,慢条斯理的动作透露着些许犹豫的,音离放下筷子趴在桌边看着他。
晓星尘你若喜欢在这待着,那我们便不走了。
音离不,道长正道楷模,若是从此不夜猎的话……可惜了。
晓星尘不由得抬起手,摸向音离微微俯低的头顶。
桌子那头薛洋端碗装着吃饭,实际上偷偷打量那氛围怪怪两人。
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薛洋我吃好了。走了。
只好憋出这么一个理由,薛洋端着盘子离开了厅,他总算松了口气。
他挽起袖子,把碗接到水龙头下面,刚一拧开,就觉得冰冷刺骨,不由得“啊”一声缩回手来。
音离本来是来拿碗筷的,听见薛洋的声音就捋起袖子伸过手,把他的碟子碗接过来,开始就着水清洗。
音离我来吧,你出去吧。
薛洋本不是娇气的人,他是谁?大名鼎鼎把受伤当吃饭的人,怎么会因为水冷就发出那种声音来。
薛洋瞥了眼音离。
薛洋都怪你。
音离哈?
薛洋你这样把我照顾的这么好,我会退化的。
音离苦笑不得。
音离难不成你还以你以前那是进化?
薛洋怎样。
音离不怎样,我把糖放桌上了,你自己去拿吧。
薛洋有心了,由我驯化你,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音离把水花扬起来喷到薛洋那边。
音离你驯我?
音离我看是本姑娘驯你吧!
薛洋哼!
薛洋谁要你这种见了道长就肉麻到可以的人驯。
音离我还就肉麻了,略略略。
薛洋手指戳向音离。
薛洋丑死了。
薛洋对了,之前那位医眼的大夫来信了。
音离怎么说?
薛洋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到。
剥开糖纸把糖块放到嘴里,说起话来也含糊不清的。
薛洋喂,你想过吗,如果晓星尘能够看到了,他发现我其实不是什么道友,而是薛洋。
薛洋而你又是和薛洋一起住了逃了这么久。
薛洋你要怎么解释?
音离如果被他发现了,师父是一定很生气的。
音离不过……
音离洗碗的手就这样泡在冰水里,这根本比不上她音离万分之一的痛。
薛洋不过?
音离如果师父眼睛真的能好起来,那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音离我配不上他,但我不能阻止更好的人来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