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光明会的事,他还花了不少时间研习乾坤大挪移,一来,这也是义父的遗愿;二来,这或许对清除体内的寒毒会有帮助。
然而,也不知是资质欠佳,还是身体状况太差,任他怎样努力,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那早已入了膏肓的寒毒始终没法根除,没有了义父的输功疗伤,这半年来发作的次数频密了不少,每次也是他强自用内力压下,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撑下去多久。
当然,这些他都不会想阿遥知道,阿遥精通医术,任何微小反应都能令他察觉到不妥,这也是他最近减少与他一起的原因。
可是,这一切只令他们之间的误会加深,他很想找个机会跟他谈谈,只是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告诉他,自己对义父只是愧疚,自己最爱的仍是他,光明会的一切都不比他重要,他会相信吗?
自己做的所有,早已深深伤透了他的心,这些苍白无力,与实际做出来的事情完全相反的说话,他真的会相信吗?
杨逍“义父,我到底该怎样做…”
他无力的靠了在墓碑之上,他很累,真的很累了,累得他开始怀疑,面前的路,自己还到底有没有力气,有没有勇气再走下去…
就在这时,胸口一阵剧痛,全身都冷得打颤,他知道,那寒毒又发作了!
这段日子发作的次数之多,他早已见惯不怪,立即打坐运功对抗,可今次的并非同一般,那如缺堤爆发的凛冽严寒一发不可收拾,就算他怎样运功抵御,也只是如螳臂挡车。
他不甘放弃,继续运功对抗,然而换来的只是更锥心的剧痛,那寒劲已深入骨髓,无法可御!
强自催功顽抗,令身体伤上加伤,他感到那寒气已遍布全身,直逼心脏,全身的气力被慢慢抽干,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鲜血如泉水一样从口角涌了出来。
最后,他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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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遥已在河边等了足足一夜了。
他,始终还是没有来…
他不禁苦笑,是自己太天真吗?居然到了现在仍然相信,他会回心转意…
他早已不再是他的哥哥了,难道自己不是早已能看出来吗?
义父、光明会、总舵主,这一切,都比他这个弟弟重要…
他在他心中,已再没有哪怕丁点的位置了…
范遥尖刻的笑了,笑得滚烫的泪滴痛快奔流。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义父,选择了光明会,毫不犹疑的放弃了自己…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已变得这么一文不值…
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继续跟他挨苦流浪,也不要来到光明会这鬼地方!
不舍、不甘、不忿... 可那又怎样?赌注已经输了,结果早已注定。
既是如此,自己又何必苦苦纠缠下去?
他强逼自己不再回头,快步离去。
哥,我走了…
或许我们再不会见面了…
可我仍只希望你…能如我们约定好的,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