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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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winter会想起那段在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时的日子。

那里很危险，多于游戏中几百倍的鬼和其他更危险的什么东西，，因着她是那里唯一的活物对她纠缠不休。她一天中无休无止进行多少场战斗才能勉强保住自己的性命。每当得到片刻休息时间也不敢轻易睡去，只因太沉的睡眠会降低她的警惕性和敏捷度，害她丢掉性命。

可这不是最难捱过去的。除了沈凭之后她再也没有在那里见过其他人，那里也从没有日月交替星辰轮换，如果尹净汉想叫她死在那里那么可能最好的方法是叫她孤独死。

可他没想到她生命力那样顽强地活了下来。

她在这里是豺狼，为活下去未曾吝惜过什么。被毁掉的童年，充斥暴力与伤害的少年时代。偶尔醒来犹能见梦貘吐出她漆黑梦魇，因恐惧而退避三舍。可能人人都畏惧她，除了商徵因以外也没有人在乎她，她也没想过让任何人在乎自己。她将严寒熬进骨髓，冰冻为人该有的温情成彻头彻尾的机器。繁文缛节深刻入骨的麻木心疼。

她已经如此。

他还要她怎样。

乔屿他想要你死。

她声音哑得厉害，慢慢的，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复杂情绪在里面。她不明白，往日的尹净汉也并非毫无人性，怎么偏偏就咬紧了winter非要夺她性命。

winter我倒也知道他想让我死。问题是，他为什么非要让 我 死？

她可不觉得是单单为了一个所谓的牺牲一人挽救全局。他没那么崇高，想杀了她把身体的完全指挥权归还给商徵因的说法都比那可信。

看乔屿的表情她也觉着疑惑。似乎所有的答案都系在了winter身上，她背负了所有谜团，是毁掉万恶之源的关键，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当枪使——可明明最是她，不说是一无所知，了解的甚至比管理员更少。

winter我们不妨做个大胆的假设。刚刚茶林说的，“这场游戏全是以前的优胜者”，会不会也是杀戮我计划的一环？

李灿至少路琛是尹净汉拜托来保护她的。

他没有明说名字，可平静而略带哀伤的表情已能让人从中窥见他对她口中那个人是何其深情。乔屿眸中似乎有水光在闪，winter看过去时，又很快消失不见。

她垂眸，无端地羡慕起商徵因。是谁说的来着，人间至幸就是有人爱你。确切地说，有人不问你如何就爱你。

winter如果我死了，她就拜托你了。

这样情绪化的话着实不像是winter能说出来的。她理应冷得像刀枪剑戟连多余感情都没有，同先前李灿初见她时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模样大相径庭。李灿怔忡之际移开目光，才发现远处的黑暗中一直匿了一个人影。

李灿谁在那儿？

钟杳杳我。

女人慢慢悠悠地走出来，都这时候了仍是平日里气定神闲模样。过分嫣红的唇色像饮足鲜血——乔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联想。

钟杳杳我让茶林去接人，结果就她一个人回来了。我也没办法，只能亲自来了。

目光流转之际她把笑意粉饰得如同平常一般悠闲。看一眼毫无表情的winter和隐约杀气蒸腾的李灿，最后终于把目光投在乔屿身上。

钟杳杳看样子，我们两个是要对立了？

乔屿如果你非要带她走的话。

钟杳杳你想清楚了，她可不是商徵因。

乔屿我记得你上次也是用同样的话来搪塞沈凭的。

钟杳杳真可惜。

她袖中慢慢闪现寒光，映上winter漆黑一片的眼瞳将她表情中寒意衬得更甚。李灿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正打算上前半步挡在winter面前时，出乎意料地听见她的声音——

winter不用麻烦，我跟你走。

准备好的漂亮身手没能用上，钟杳杳遗憾得很。乔屿思考着对策权宜下来还是要先用缓兵之计，却不想winter真的打算同钟杳杳走。

乔屿等一下——

winter最后一个问题。

钟杳杳做好了聆听的动作，却看见winter转向了乔屿。

winter尹净汉告诉你们这些之前，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李灿这场游戏连规则都没有完整发布。我对乔屿有印象所以自然而然走在了一起，然后尹净汉先找到了我——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李灿知道了winter要说什么。恍惚间像呼吸不上来，他看进winter眼底，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灿你猜到了。

winter颔首，不点头也不摇头。

winter猜测而已。如果我死了，猜测就能应验了。当然，就不必告诉商徵因了。

她背影一步步消失在李灿和乔屿视线尽头。模糊视线掺杂无限黑暗，李灿觉得，自己恍惚间仿佛在被迫听取winter的心声，

“其实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们两个是一样的。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连骨头里都熬着腐朽发臭的恶毒味道。每每剖开自己灵魂，还能听到黏腻发稠的血浆汩汩流淌。”

“可是商徵因不一样的。我知道，你们救我是为了商徵因。尹净汉留我，是怕我死了商徵因会跟着去。没关系，是不是有人在乎我，我本来就无所谓。”

“你敢信吗？像我这样的人，有时候也会偶尔做做梦，看见那些在游戏里从来见不到的，极光，流星。我想我是看不到的，再也。”

“所以，这一去我怕再回不来。如果有来生……”

“如果有来生。”

“如果有来生，不要再生在那样的家庭，和茕茕孑立踽踽独行的日子。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出现，不要再做别人的附属品了。只为保护主人格而生的生活，我希望，这能是最后一次了。”

可恍惚过后意识到winter根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越来越遥远，而她的脚步声也变得很轻，像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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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将野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真的我好心疼winter

夜漫将野但是心疼归心疼虐还得虐

夜漫将野完结倒计时-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