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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徵因没想到对方说出来的是这么一句尖锐而冷酷的“死”。
先前在主办方介绍繁多游戏规则时商徵因有猜测过“出局”即“死”,然而事实却似乎与她的猜想存在某些偏差。主办方明明确确说出了代价是“死”,就说明先前的“出局”很有可能另有千秋。
有可能只是简单地不允许再参加这一次游戏,也有可能是某些,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商徵因现在倒隐隐有些后悔没有问清楚乔屿人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不过大概问了她她也不一定能说——如是想着,商徵因决定先出房间去找跟自己结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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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队的?”
茶林刚刚走出房间门就听到一旁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转头看去,墙边倚着的女人正似笑非笑看她,红唇间咀嚼烟头混着杯中摇晃威士忌咽下,在楼中昏黄灯光掩映下那张脸带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港星的风情。
见她不说话,女人惬意吐出口烟雾,而后抬手示意她看手背上有如纹身一般的黑色标签,是一个小小的罗马数字“7”。
茶林后知后觉看向自己手背,才发觉那里有个和女人一样的印迹。试图伸手抹掉,手背皮肤发红连带麻痒,黑色痕迹连一点浅淡迹象都没有显现。
钟杳杳别白费力气啦,没用的。
女人吐掉烟头站直向她走来,婀娜姿态使茶林不得不再次感慨于她的风情万种,连两步路也轻盈漂亮,仿佛她面临的不是杀戮、死亡和斗争,而是闪光灯、玫瑰和T台。
钟杳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杳杳,这是第二次参加游戏。
茶林茶林。
茶林本能对面前女人有所忌惮,或许是她第一次参加游戏的缘故本能对一切抱以戒心。过半刻又觉得自己反应过于幼稚,轻咳一声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率先截断话头。
钟杳杳第一次参加游戏?
茶林嗯。
钟杳杳怎么样,主办方特意设立的惊心第一晚?
茶林……
说来茶林此刻仍心有余悸。杂乱无章的叙述中钟杳杳得知她下午才得知自己是为数不多第一次参加游戏的玩家正焦躁无比才一时没有睡着,岂知在半夜三更之际突然传来刻地震般的轻微感应。
如果她没有点胆量早在灯光尽灭的时候便失去了理智。好在她保持足够的理智凭感觉贴着墙向门前移动,才在地下游走的生物破出的时候免遭袭击。在她短暂查看过的一段时间里,其他新来的人要么被吓破了胆要么被“鬼”拖走不知去了何处。
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参加的是怎样一个游戏。主办者说的“死”又是何等轻而易举能做到。
茶林我们队,就我们两个人吗?
她实在不愿和人单独结为一队。游戏规则原本就是互相杀戮,谁知道自己所谓的队友会不会同自己反目成仇,或是在一同完成结队的任务后便兔死狗烹将自己杀掉。
“不是。”
商徵因自觉听墙角已然够久,她们的话题也确然该轮到自己出场,干脆整整衣装言笑晏晏走向两个讶异回头的女人。
自己跟她们应该没有结怨。这是商徵因敏锐察觉到的第一个事实。
两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一个是合理的讶异和被死死压制的不安一个是不那么合理的淡然和饶有兴致。但最重要的是,在那其中商徵因没有看到憎恶和惊恐。
她除了基本规则几乎一无所知像任何刚刚参加游戏的人一样。尽管按照乔屿的说法她已然作为winter当过一名玩家并封神,却并不妨碍目前的商徵因对于那段时间几乎一无所知。更何况,商徵因觉得自己是不是winter都还得另当别论。
而在这种情况下,最难缠的问题是——假如她真的是winter并参加过了游戏,那么她杀过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是参加了现在这场游戏的。
这问题比起生存看似无关紧要却又至关重要。对自己的潜在敌人知根知底素来是商徵因所认为的第一要务,不然谁知道多少人在憎恨她忌惮她又有多少人等着杀她。
无异于将自己置于灯塔之上任四面剑弩毫无阻拦向自己射来。
商徵因晚上好,两位。
她甜美笑容没勾起对面两个女人神情半丝半毫改变。如果有人路过相比会觉得场面相当尴尬,商徵因却无比自然地收了笑容,表情里是一种偷听墙角被别人看破之后的人通常没有的坦然。
商徵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商徵因。
钟杳杳我认得你。
钟杳杳这一句的兴趣十足是茶林所不能理解的。她对这个人同样留有印象,毕竟下午介绍规则时场内曾经有不少人或惊恐或怒火中烧地看她,却又没人敢上去挑战她。
“winter是游戏里的Queen。”那时她听到有人这么说。
可她实在无法凭借自己的想象力便把这个说她叫商徵因的人同旁人口中“游戏里的王”联系在一起。他们口中的人应该是冷酷残忍的,杀伐果断的,心狠手辣的,而不是这样漾着笑意,似乎全无心机的,却又捉摸不透的。
商徵因既然汇合了,不如我们先按照主办方的说法去——
“winter?”
商徵因怔了怔,转身看到两个人立在一起。心下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两个人接近的时候居然没有声音”,而后这种念头很快就在对方并无善意的目光下湮灭,几乎是下一刻,她便想到了什么。
——多半是以前得罪过的人。
路琛你要在这里杀人?
金多彩当然。
她表情在那一瞬间扭曲几近疯狂。脸上无法收敛笑意也浸透让人慌张的决意。她长发遮住了小半边脸,抬眼看过来时更像个——疯子。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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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将野试图满足夏欣语杀了我的愿望
夜漫将野虽然后两位就一句台词但下一章应该会增多的
夜漫将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