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居民却不再说话,只摆摆手便拉着东西转身走进了建筑里。另一个人向着我们走过来,他的口音并不重,我们听得清晰。
镇上居民这里是我们当地人家的祠堂,不让外来人靠近的,你们还是快点走吧。
李平平哦哦,好的。
我们三人转身向回走,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又忍不住回头向那间祠堂看去。可能是过节的原因,祠堂黑灰色的砖瓦廊檐下挂着红色的灯笼。大门内门廊深深在雾气掩映中若隐若现,却莫名地引人探究。
李平平春分前后,附近这些地方会有去祠堂拜祭的习惯,这里应该也是。
李梅梅可能吧。
她说着戳了戳我。
李梅梅苏舒,你怎么一直在回头看?那里面有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苏舒没什么。
其实我没有说实话。我总感觉有人在后面看着我。那道视线似乎就来自于祠堂里面。但当我去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我们三人又继续向旅店的方向走去。沿途路上李梅梅看到了卖糖人的,便过去买了两串。见李梅梅付钱爽快,摊主悄悄看了眼旅店的方向,向她的方向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
糖人摊主小姑娘你们住前面那家旅店啊?
李梅梅是啊,怎么了?镇上就那一家店啊。
糖人摊主摇了摇头。
糖人摊主那里不太干净。你们还是快点走吧。
听了糖人摊主的话,再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回旅店的路上,我们三人心里都有些不大舒服。李梅梅还在绘声绘色地和李平平讲着她昨晚听到的声音。
李梅梅真的,那种就是指甲刮玻璃的声音。可是窗户外就是什么都没有。
李平平别多想了,你一个大学生,怎么还信这些。
我在旁边默默跟着他们,甚至难以对他们讲出了我昨晚的境遇......
但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我现在还好好的,而我的所有感觉,都更像是一场无痕的梦。我们本来想等雾散了就走,可是我们坐在车里等了一下午,雾都没有散,反而越来越重了。李平平越来越焦躁,不停地在大堂里渡着步,嘴里念叨“不对劲”“不对劲”。
李梅梅先和家里说一声这边的情况?看这个样子没准儿今天都回不去了。
李平平我昨天就试图联系家里了,但这里信号时断时续的,一直联系不上。
李梅梅哎呀,那韩雷不会联系不上我吧。
我们三人纷纷试图同外界联系,却发现昨天还时断时续的信号到了今天几乎己经全部没有了。
李平平没事,这种事在这一片地区也算常见了,还好我带了现金。
李平平实在不行,等雾散去了就带你们原路返回。先把苏舒送回去。
李平平总不会耽误你回去。
苏舒没事,我没关系,这种天气也是不可预料的。
镇上确实没有其他的旅店了,最后不得已,我们还是回到了我们之前所住的旅店,续住了之前的房间。我躺在床上,却迟迟睡不着。我翻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正常情况下,今天晚上我应该待在家中,可能己经陷入了安睡。而不是在这个陌生的小镇旅馆里,想着晚上还不确定是否能回去的家。
辗转反侧间,我感到似乎有什么从背后揽住了我。我听到了熟悉的轻笑声,感受到了那熟悉又令人战栗的喷洒在我颈后的冰冷吐息。这是一种本能,像是被蛇缠住的猎物,无法自控的陷入了僵直的状态。
易遇怎么不睡觉?
他轻轻地,温柔地在我耳边低语着。
易遇是怕我么?
易遇不用怕我,我不会害你的。
易遇倒是你的同伴们,可能会有麻烦了。
我的同伴们?我瞬间反应过来,对李梅梅兄妹的担心短暂地压过了恐惧。我试图挣扎,这次我没有像昨夜那样陷入近似“鬼压床”的诡异状态,因而行动还是自由的。“他”看出了我的抗拒,轻轻笑了一下,伸出两手环抱住我。
易遇你逃不掉的。
易遇不如让我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