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黄金岁月末，2015年】

从前有一名人气很高的作者叫秀秀，写了四部有名的书。 但这位作者不知道的是，她可以创造出一个文明。 这个文明我们暂且称之为墨香文明。这个文明真实性不高，属于子虚文明。

子虚文明的真实度是用一种叫VEV的计量单位测量的。观察者将真实度大于200000VEV的子虚文明归档成册。这是一个规定。 墨香文明只有172VEV，但是它的独特之处在于此文明是由四个世界重叠而成的。更重要的是，这个文明令观察者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墨香文明的信息量很有限，它的诞生出自偶然。至少，子虚文明诞生的几率平摊到每个智慧缔造者身上，更能体现这一种偶然。

据说墨香文明中的鬼王花城就有一次奇特的经历，他曾经在一处听到了悠扬的古笛声，笛声传了十三年后，便消失了。观察者可以倒退到那个时候，倾听那个声音，体验一下操纵事物衰变的感觉。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有时候，不同子虚文明的世界也会相错，就像相撞的几个泡泡。如果运气好，VEV叠加的话，可以短暂地出现脱离子虚状态的区域。不过更大的可能是泡泡的破灭。不过，就算出现了那个区域，里面的扁片人是看不见的。他们是瞎子。

子虚状态是什么样子的呢？就是像古老文明的书籍和电影一样，观察者可以从开头看到结尾，也可以突然翻到中间，在子虚状态中或者被困住的扁片人是察觉不出来的。在子虚状态中，扁片人似死似活，似喜似悲，生命的衰变都成了不定式。但扁片人是不会这么想的。 当然，除了诞生在子虚状态中的扁片人外，还有被其他文明打击的文明。

这是时间锁死的一种比较好的结果。子虚文明就像云天明的无故事王国，是被海洋隔绝的岛屿，也许会和其它的子虚文明相遇，不过更可能的是没有。

宇宙的熵在上增，同时也在降低。宇宙的自洁能力之一就是看似平淡无奇的万有引力。引力使一切物质更好地维持有序的状态，从而降低熵值。如果失去引力，文明将会看到一个更为壮观的景象：横星乱流。——————————————————————

观察者打开了自己的数据库，尝试记下这个文明。这一切，正好被长老看到了。

“你在干什么？这个文明仅有172V值，没有什么必要记录。”

“但是这个文明有极高的概率能够升维，这很危险。” 观察者反驳道。

长老显得有些烦躁：“100V值浮动的文明完全不可能有极高的概率。”

“但这也是有可能的。”

“清理者现在很忙，没空去清理这些极小概率的东西。而且，那个文明基与我们完全不同，不必担心这些问题。”

“是啊，的确没有必要。”

观察者没有说的是黑森。不过扁片人发现黑暗森林法则要经过漫长的成长历程，而且宇宙到处都有清理员。

观察者又想起了远在种子飞船的他。他曾经说过，如果无聊，就唱歌吧，这也是一点乐趣。

观察者苦涩地笑了一下，忘却了自己的记忆。悲伤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而且，清理员的寿命要比她短暂得多。他们是走不到一起的。

观察者还是没有唱歌。因为她认为唱歌不过可悲的消遣罢了。她顿了顿，接着又开始了观察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