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妥

水姐目光一凝：“你到底是谁？”

“我是红府的人。”

“二月红，二爷的人？”

二月红是长沙的名角，又是九门的上三门，水姐知道也不奇怪，杜若点头：“二爷是我师父。”

“成了。”水姐拍拍手，站起身道：“二爷倒是教了个好徒弟，我回去跟武哥说吧。”

水姐站起身，看了一眼院子里喝的热火朝天的众兄弟，转身回了屋子，

水姐走后，杜若微微皱着眉坐在桌边，水姐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接受招安对这群年轻人来说才是最有前途的，只是毕竟众口难调，要说服寨子里这么多人，还需要一番功夫。

“听说你会喝酒？”

杜若抬头，就看到二掌柜余七提着个酒坛子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两个空碗。

“二掌柜好。”

“嗯，”余七坐下，把酒坛子放在桌上，挥手赶走两个想在旁边坐下的兄弟，倒了两碗酒：“我有事问你。”

“二掌柜请问。”

余七端起酒喝了一口，示意杜若也喝，喝完后，他眼神掠过杜若身后的窗子，杜若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白色的窗纸上印出的，是屋子里谢雨妍的剪影。

杜若低头，唇角轻勾，她大概知道这余七想要问什么了。

果然，放下酒碗，就听余七问：“你家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人？”

杜若摸了摸下巴，视线扫过余七微红的脸，神秘一笑。

“我们小姐喜欢英雄。”

“英雄？”

“是啊，”杜若眯眼一笑，活脱脱一个山里小狐狸的模样，她语气轻柔，像解释又像诱哄：“养在深闺的小姐，哪个不喜欢英雄，小姐说了，她最喜欢那种一身戎装，提枪跨马，保家卫国的将军，铁马硝烟方显英雄本色。”

杜若这话倒也不是在胡说，谢雨妍初见张副官，那一身戎装怕是就已经印在她心里了。

“英雄么？”余七小声的呢喃了一句，手里摩挲着酒碗，目光又看向窗户上的影子，半晌，又问：“你知不知道张启山？”

“佛爷？”杜若一愣：“长沙城谁不知道佛爷的大名。”

“他怎么样？”

“唔，我是不太了解啦，不过我知道佛爷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余七看着窗户上纤细窈窕的影子，摩挲着酒碗，若有所思。

水姐的动作很快，知道她身份的第二天，就有人来找她，说是大掌柜的要见她。

谢雨妍当时正坐在她身边，听闻大掌柜的要见她，紧张的拉着杜若的手道：“他见你做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杜若来了之后，谢雨妍心里踏实了点，但到底是不习惯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所以情绪变得很差，胆子也有些小。

杜若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找我恐怕就是要说这个的，放心吧，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杜若进了聚义厅，厅里还是她第一次进来时候的情形，刘武在正中的椅子上坐着，水姐站在他身边，余七立在当地。

大的意向他们已经商量妥了，叫杜若来也不过是让她往山下递个信，自己去说总是有些落面子的。

对此杜若当然是乐意效力的，这事就好比结婚一样，郎有情妾有意，似乎就差一个契机，这趟差事办的出乎意料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