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丫头笑了笑，温婉的道：“张副官别客气，只是二爷去梨园了，陈皮也不在，不知道张副官来……”

“不是佛爷派我来的，我只是想来看看小若。”

看着有几分拘束的张副官，丫头眼神闪了闪，似乎明白了什么，了然的笑笑：“这倒是没什么，只是若儿现在喝了安神汤，怕是已经睡着了。”

“没关系，”听到杜若睡了，张副官倒是心里一轻，道：“我就想看看她就好。”

丫头点点头，起身带着张副官来到杜若房门口，“若儿这丫头睡觉不老实，也不知道会不会踢被子，张副官进去看看吧，我去厨房给她准备点吃的、”

“谢谢夫人。”

丫头走后，张日山才轻轻地推门进屋，视线落在拔步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就再没有移开。

杜若盖着红绫锦被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了暖意的笑容，倒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柔美，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两片小小的阴影，小巧的琼鼻，樱花般的唇瓣，精致的仿佛洋货店玻璃橱窗里的瓷娃娃。

张日山在床边坐下，大手轻轻地抚过左脸泛红的掌印，指尖掠过圆润的下巴，停在娇嫩的唇瓣上。

少女的唇形端正，唇角微微上翘，好像随时都在笑着，指尖传来的柔软娇嫩让他心头一紧，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将唇印在红润的唇瓣上，微微闭上眼，细细描绘着少女的唇线。

女孩轻缓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侧，张日山睁开眼，又沉沉的在唇上吻了一下，方才直起身，指腹在细腻的脸颊轻蹭了几下，黑眸里含着复杂的光，轻声呢喃道：“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的目光就开始不由自主的追逐她的身影，待他察觉的时候，那一身红杉就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只是……张日山眼神一暗，他什么都不能承诺她。

视线掠过她放在被子外面的胳膊，落在稍稍卷起的袖子上，杜若睡前扯掉了碍事的纱布，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就那么大喇喇的暴露在空气中，张日山又是一叹，拿过床头的纱布和药粉，仔细的把伤口包好。

这一切做完，把东西放在原位，捋平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俯身在杜若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才转身出门。

屋内日光淡淡，一切恢复原样，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张日山出了屋里，就看到在不远处凉亭里喂鱼的丫头，丫头见他出来也站起身道：“若儿怎么样？没醒吧。”

“没有，”张日山礼貌性的笑笑，沉声道：“多谢夫人，我告辞了，别告诉她我来过。”

对上丫头略带疑惑的眼神，张日山眸光低垂，声音透出几许落寞和孤冷：“我什么也给不了她。”

未等丫头说什么，张日山就抱拳道：“告辞了。”

杜若休息了两天，脸上的巴掌印消了下去，胳膊上的伤也开始结痂，杜若松了口气，还是觉得心里有气，正要出门就看见陈皮走了过来，劈头就问：“怎么样？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