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孤儿院,在距离上和神秘小屋是相当远了。孤儿院在小镇的西边,小屋则在小镇的东侧,孤儿院离火车站倒挺近。
本来那里并不是孤儿院,而是一位小镇的真正开拓者们留下的住宅,那些先行者来到了这片土地后,便修建了这栋房子使它成为他们的指挥部。
不过后来随着各种事情地发生,那些先行者们逐渐消失,而这里最终只剩下了门卫和他的妻儿。那个名为老福特的老人在跟着祖先来这的时候还只是个小鬼,不过在一次偶然下得到了这份工作,他本以为这只是他人生的一个注脚,未曾想这已是他人生的全部。
在诺斯威斯特得势后他们本来是想买下这栋具有历史意义的住宅的,而且他也这么干了。他伪造了一份购买协议,并通过贿赂得到了这栋房子的所有权。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现在的地位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不开眼地去阻止他,但是他没想到确实有这种固执的傻瓜在!
老福特可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干。
这份工作,他从那个夏天干到第二年的春天,他从那段喧闹的、这里真正的先驱还在的日子干到了门前寥落,他从一位初入社会的青年变成了一位丈夫,他为此付出了自己的前半生。
尽管它从一开始便不属于他,他也在那帮家伙前站了出来,干起了自己已经坚持了半生的工作——守护这个地方。
纳撒尼尔——这个幸运地被扔到云端的家伙讨厌这种感觉,他勒令对方让开,但是随后又像是为了展现自己那并不存在的仁慈,决定给他三天的时间,然后扬长而去。
第二天,老福特就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所有人都只当他是逃跑了,抛下妻儿一个人溜了,所有人都在暗地里嘲笑他,纳撒尼尔也是这么做的。不过比起嘲笑,他更多的是庆幸,对老福特的识时务而感到开心。
他已经准备好享受胜利的果实了,他甚至连室内的布局图都请人画好了,就等三天后请人去装修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在那天他带着施工队去到那里时,老福特又出现了!而且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当地的官员,他们在所有人讶异的目光下宣读了一份买卖协议,那是诺斯威斯特提交的协议,而那是假的。
他当众撕毁了这份协议,并在宣布这屋子是zf的财产,诺斯威斯特无权占有后,转手将房屋卖给了老福特,老福特以五万美金——一个当时相当高的价格买下了这栋房子。
没人知道老福特是怎么说动那些官员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从哪得来的这么多钱,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房子是他的了!
纳撒尼尔绷着一张脸走了,他很生气,不过那并没有什么用,当时的他可没有实力敢跟zf作对,他无奈也只能放下了对那栋房子的念头。不过等回去后他就把手中那张简略的设计图又重新改了改,奢华了十倍,面积也扩大了十倍,他发誓要为自己打造一座城堡!
于是,现在的诺堡便出现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在当时,老福特的生活算是平静了,不过也不是一开始就很平静。没人会对一个能够一下子拿出五万美金,并且还能清楚官员出来做公证的人视若无睹,哪怕他在三天前还只是个到了月末就有可能饿肚子的穷保安。
在问题解决后的那几年,寻亲的,攀关系的,偷抢的,还有那些纳撒尼尔派来惹事的混混们就跟地里的草一样,噶了一茬又一茬,根本没完没了!
不过就在这样过了数年,当人们发现老福特依然过着和以前一样贫穷的生活时,那些喧嚣也渐渐褪去,而后那些被派来捣乱的混混们最后也消失了,他的雇主对他看不上了,麻烦也就渐渐没了,这让老福特的人生在最后得了一丝清闲。
而他至死也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那天的钱和人究竟是怎么来的,这件事也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热谈。
老福特的房子最后传给了他的儿子,他儿子倒不像他,被这栋房子绑住了一辈子。在老福特还活着的时候,他就到了当时离重力泉还有段距离的波特兰去打工,通过各种手段赚了一点小钱。
他本想拿着那笔赚来的钱回去翻新一下那所老宅,让老福特开心一下,结果还没等施工队上门呢,他就撒手人寰了。
老人的葬礼办得比较简陋,大部分钱都被拿去装修家里了,家里人都认为这样才是对老人真正的纪念。
老福特有个孙女,他的女儿。
车站也是在那几年建起来的,在老人死的那年,1869年,美国西部铁路的最后一段接到了重力泉,一个车站被建起来,城里多了点喧嚣也多了商机。
他本来就不想离开这座小镇,离开他的家人。原本为了维生被迫在城里工作,现在铁路修起来后,在家也能养活自己了。
于是他心一横,拿出自己最后一点积蓄,还在银行和其他朋友那凑了点钱在镇上开了家餐馆,他也从城里回到了小镇上,不过还是时常会回城里去打打零工,赚点小钱来补贴家用。
不过有一点很糟心,他和他妻子的运气并不太好,后来遇到意外死了。
房子被过继给了他的女儿,老福特的孙女。
她的名字叫苏珊。
在苏珊得到房子的前两年,她的生活并不算好,家里可还背着债!
不过还好,在这件事上,她的多位债主在此时表现出了不小的宽容,再加上店里的生意不知为什么也是特别的好,她的债务两年便还清了。
就这样她度过了接下来的十年,当耶稣降世后的第一千八百九十八年到来之时,她已经二十多岁了。店里的生意逐渐冷清起来,就好像之前的火爆只是个幻象。不过苏珊对此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她对自己做菜的手艺从来就没什么自信,不能火爆她也乐得清闲。
就是这样过着犹如打卡上班一般生活的苏珊,在某一天下班的路上,本来只是在单纯地下班往家里赶的苏珊,看到了一个独自坐在街边的小女孩。
没有人在意这个小女孩,因为她是个亚裔。不过苏珊在乎,因为她有墨西哥的血统(虽然严格来说这种说法并不对)。
苏珊对她打了个招呼,她也回了一个。她一开始还不知道女孩为何坐在这里,还上前询问一下她要不要吃糖。
而就在那时,苏珊发现她身上竟然可以隐隐看到伤痕,苏珊很在意这个,她向女孩询问,却发现她听不太懂自己的话。
苏珊沉默一阵,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糖塞到了她手上,女孩看上去似乎有些惊慌,不过苏珊并未说什么,随后便径直离开了。
第二天,她又看到了她的身影。
第三天,她还在。
第四天,第五天,她每天都在,每天身上的伤痕都在增加。
长此以往,二人也就渐渐熟络起来。苏珊并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不过女孩有次举起汤勺对着她拼命比划,最后苏珊便叫她汤勺了。
她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不过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她就觉得有些害怕,她觉得跟这个女孩一起生活的人是个RZ,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对一个孩子下手都实在太过分了!
不过虽然如此,苏珊也没有声张。比起为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申述,她更担心自己的生意。
她当时想的是,不想惹麻烦。
她一直抱有某种侥幸,她觉得就这样便好了,无需介入那女孩的生活便可以重温家人的感觉,她觉得这不错。
渐渐的,她习惯了下班时带上两份饭;渐渐的,她开始在路上买几样小玩具;渐渐的,她发现自己离不开那女孩纯真的笑声。
渐渐的,她开始享受这种生活。
不过这样的生活总是短暂的。
就在某天她如往常一般带了两份饭菜回家时,她发现自己找不到她了。
第一天,她还心存侥幸,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过去了,那女孩一直没有来。这让她有些慌了,她开始向别人询问这件事,最终找到了他们家。
那间屋子已经几乎空了,已经没有其他人或物了,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她被吊在半空,她就是那个女孩。
还有一个人站在那尸体的跟前,他抽着烟对着那尸体,背上印着一个红白相间的十字架标志。
那是3K的标志。
那人在发现苏珊后便离开了。苏珊并没有拦他,他也没有理苏珊,二人都像没看到对方一样,漠然地擦肩而过。
苏珊自己凑了点钱把她埋在了公墓里,而后一切似乎回到了日常,不过苏珊自己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五年后,她再次翻新了自家的老宅,不仅翻新了,还扩大了面积,然后通过申请,开了家孤儿院,不止是收留白人,就算是那些黑人和亚裔的孤儿她也会收留,一直到今天。
这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过程,这种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情况也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不过其中的大部分都平缓地过去了,少部分虽然也害她陷入某些麻烦中,不过最后还是挺过来了。
不过这几年情况要好多了,她现在要照顾三十多个孩子,她实在没力气去在意其他的事情了!
不过好在,她是幸运的。看着那帮孩子日渐长大的她是欣喜的,尤其是当她最早收养的那批孩子已经开始帮她养家时,她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她爱极了!
不过,就在她沉迷于这种生活中时,她却发现原本那个相当开朗并且很听话的孩子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这让她十分在意。
今天,苏珊打算趁着休息的间隙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懒苏珊糖糖,你还好吗?
秋糖糖苏珊阿姨,我没事,怎么了?
懒苏珊你最近看起来一直闷闷不乐的,自从暑圣节以后,我就很少看到你笑过,那晚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秋糖糖什么事,不!没有,我、我很好啦~不用担心苏珊阿姨!
懒苏珊真的吗?不,我还是感觉你……
秋糖糖啊!完了,我好像忘了给汤加盐了,我得马上去加,不然那汤就毁了!有事等以后再说怎么样,阿姨?
这种掩饰让她更加不安了,她还想要去追问,但是这时又有两个人跑进了餐馆。
梅宝·派恩斯嘿,糖糖,好久不见了!
迪普·派恩斯嗨~
梅宝从门外跃进来,欢快地对着糖糖挥着手,迪普落后一个身位,安静地走进来后对着糖糖和苏珊有些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秋糖糖梅宝,你来了!
看到梅宝,糖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一手撑着柜台,将另一只手握拳伸出去,和梅宝来了个对拳。
然后,糖糖看着迪普,眼带笑意,轻声说道:
秋糖糖迪普,‘好久不见’。
迪普·派恩斯啊,是啊~好久不见。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指昨晚的事,迪普不禁窘迫地挠了挠头。
秋糖糖梅宝,你这次来,是找——
梅宝·派恩斯糖糖,我们一起去吧!去找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