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高岭之花的情歌首秀

    江铭抱了一把吉他上台。

    台下一阵欢呼。高岭之花的吉他首秀啊。

    江铭其实没想好要唱什么，干脆问她们：“你们想听什么？”

    “情歌！”

    江铭哭笑不得：“我当然知道是情歌。哪首啊？”

    台下又炸了！江铭第一次唱情歌啊！有人拿出手机录音了。

    有人叫：“《修炼爱情》！”

    江铭自己报了个目：“第一首，《修炼爱情》。”

    台下尖叫了一段时间又停下了。所有人屏息凝神。

    吉他悦耳缓慢地响起，江铭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弦上一下一下扫过，低头靠近话筒：

    “凭什么要失望/藏眼泪到心脏……”

    江铭的声音轻轻的，又很深沉，又有些明亮。陈亦深抬头看着台上被灯光包围的江铭，嘴角不自主上扬。

    “修炼爱情的悲欢……”江铭抬头，看了陈亦深一眼，笑了。

    陈亦深一直笑着注视着他。见他的目光投射过来，笑容张扬更大。

    江铭还在沉声唱着，台下的人鼓着掌打节拍，没人说话，只有台上耀眼的白光，和被白光勾勒出轮廓的耀眼的江铭。

    两个人对视只有短短几秒，却好像时间过得慢了点，流连在那一秒。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他们两个人。

    江铭脑子里忽然闪过两个字——“真好”。

    一曲毕，观众还没缓过来，江铭问：“还有吗？”

    离舞台最近的一个女生喊：“《刚好遇见你》！”

    江铭心道好狠，这么难的歌。但过了一会儿，吉他的伴奏缓缓响起。

    江铭嘴角勾起一抹亮眼的笑，灯光打在上面就像一个自带光环的明星。这首歌，江铭没低头。

    “我们哭了/我们笑着/我们抬头望天空/星星还亮着几颗……”江铭抬眸望着陈亦深，不由自主地心里冒上一丝甜。

    陈亦深跟着他的歌声打节拍。嗓子里轻轻哼着。

    这是一场很微妙的表演，每个人心里都燃炸了，但谁也没有出声。谁也不忍心打扰这场表演。

    这是酒吧最安静的一晚。谁说话都轻声细语，谁要是大声喧哗定会受到他人看过来的鄙夷责备的眼神。江铭的气场变得异常强大。

    陈亦深的眼睛除了调酒时就没离开过江铭。江铭在舞台上微微闭眼，嘴唇翕动时，陈亦深的心跳总会像被他勾走似的。

    江铭抬眼看他，看见他一如既往眼里却多了很多色彩的笑，声音都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再略带慌张地移开目光——我c啊，太撩人了。

    江铭唱了一晚上，快歇业了还有人舍不得走。陈亦深上前去，露出绅士的微笑：“小姐，我们的歌手也是要休息的啊。” 

    那些小姐听见这话也觉得有点道理，惋惜地走了。

    江铭把吉他脱下：“先生，你说话怎么变这么绅士了。”

    陈亦深看他：“那不是为了你嘛。”

    江铭又嗤笑一声，心道虚伪。陈亦深牵上他的手，有些小心翼翼地，犹豫地说：“你……今晚能在我这里吗？”

    江铭莫名其妙：“哈？”

    陈亦深握着江铭的手更紧了些：“今晚来我房间睡。”

    江铭：“……你想干什么。”

    陈亦深慌忙解释道：“我没有，不干什么……真的。”

    江铭被他逗笑了：“我就问问你，这么紧张干嘛？那我在你那里洗澡算了？”

    陈亦深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好啊。”

    江铭走进自己房间里，大骂自己窝囊。怎么就被美色诱惑了呢？没办法啊一看到他那张笑脸，就不忍心拒绝啊……算了，就当自己抽了。嗯。

    江铭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拿了衣服去陈亦深那里。陈亦深的门也没锁。

    江铭进去的时候，陈亦深正在看书。

    “看什么呢？你家书挺多的啊。”江铭走过去问。陈亦深这几个月里看的书够装他一个书柜了。

    陈亦深给他看。江铭看了半天：“啥？英文？”

    “嗯。”

    江铭不感兴趣：“我是英语废啊。”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有一个妹妹，一直在英国生活……好像后天就要回来了。”

    陈亦深对江铭的事情一向很感兴趣：“妹妹？她回来的时候我请她吃饭啊。”

    一说吃饭，江铭就想起来另一件事：“我是不是之前答应请你吃饭来着？那就刚好换我请你吧。”

    陈亦深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哦，好吧，你不说我都忘了。”

　　江铭很自然而然地走进他的卫生间：“我先洗澡啊。”

　　隐约听见陈亦深嗯了一声。

　　卫生间里响起哗哗的水声。江铭的脚现在能走路，但还是很脆弱。江铭小心地走，尽量避免让自己滑倒。

　　陈亦深就站在门口：“别又摔了。”

　　“知道了。”江铭闷闷的声音从里面穿出来。

　　江铭洗完澡，吐出一口气，用浴巾擦着身子。

　　穿上衣服。

　　江铭打开门，陈亦深还站在那里。江铭愣了一下：“你一直站在这里？”

　　“嗯。”陈亦深挑眉看他。

　　江铭无言：“那你去洗吧。”

　　陈亦深却道：“我想先干点别的事。”

　　江铭：“哈？”

　　陈亦深欺身压上他，一只手自然覆上他的后腰，一只手撑在他耳边。陈亦深埋首在他颈肩处，热气全喷洒在江铭的耳朵边。江铭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陈亦深没忍住，一口咬上去。

　　江铭在陈亦深靠上来时，心里就已经乱糟糟不知在想什么了。当陈亦深措不及防地咬上去时，江铭直接叫出声来：“啊！”

　　叫完之后再恶狠狠地道：“陈亦深！”

　　陈亦深在他耳廓上轻轻舔了一下，才抬头，再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朝江铭说：“我去洗澡咯。”

　　江铭第一次觉得陈亦深的笑脸很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