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唳兽觉醒，试图净化

即使城市受到了重创，但这个冰冷的建筑却意外的毫发无伤。

刺骨的寒意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微弱的火光在与弥漫的黑暗抗衡，不时发出噗噗的声响。

无数条锁链下，禁锢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正充满敌意的看着眼前隔着牢笼站着的所有人。

“父亲，小梦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佐菲问道。

“他灵魂里的唳兽觉醒了。”奥父凝视着小梦，表情分外严肃，“现在这孩子，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与之对抗，更何况是无限。”

“难道，我们只能看着他就这样逐渐被侵蚀吗？”艾斯站了出来，有些过激的问，但很快被杰克拉住。

“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方法抵制这种虚无的力量。”奥父的语气很慢，虽嘴上不语，但足以体现他的痛心，“否则，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多暴走者…更不会有今天的战乱。”

突然，原本安静的空气里传来一阵躁动，隐约听见了争执声。

“发生什么事了？”佐菲对赶来的下属问。

“队长，一个孩子要硬闯奥特监狱，没有您的命令，我们不敢放他进来！”下属喘着粗气说。

“是他。”赛文淡淡的说，露出一丝微笑，“他来了。”

“谁？”佐菲狐疑的问。

这时，两声巨响过后，守卫的战士从墙壁的裂缝中落下，摔倒在地，一个小小的影子逐渐被火光拉长。

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好像让空气颤动。

“赛罗？”佐菲惊异的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带他出去。”赛罗面无表情的说。

“你疯了吗？现在的小梦怎么可能让他出去？如果还他自由，这样只会出现更多的伤亡…”

“我说的是梦比优斯。”赛罗冷冷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艾斯，“不是这个黑色的怪物，艾斯前辈你还是安静点吧。”

“你…”艾斯被呛得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是么…”奥父微笑地看着他，仿佛透露出一丝信任，“赛罗，你能保证活着回来吗？”

“我从没想过死亡。”

“好，你去吧。”奥父退到一边，为赛罗让出了一条路。

“父亲，这…”佐菲有些担忧的说。

“放心吧。”赛文搭住了佐菲的肩，微微点头，“我相信他。”

佐菲沉默了良久，才命人拿出钥匙打开了监狱的大门。沉重的闷响，似一轮重锤敲击着在场者的心。每一个选择，会是怎样的结果，谁也无法知晓，当希望渺茫时，是选择沉默，还是孤注一掷，付出的代价，总需有人承担。那些活着的人，只是不想让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为当初的抉择追悔不已。赛文紧紧攒着双拳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赛罗缓缓步入了监狱内部，身后传来锁紧铁门的声响。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冰冷的铁杆将人面分截的毫无连续，他突然有些怀疑到底是谁被关在了桎梏里面。

小梦见了赛罗，立刻作出了警备的姿势，声音低吼着，像是一只巨兽在一个比他还要强大的对手面前无奈的喘息。

“你好像很害怕。”赛罗轻笑着，慢慢靠近了小梦。

小梦警觉的后退着，直至抵住了墙壁，脊背上刺骨的寒意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赛罗站在了小梦咫尺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别害怕啊，你不是无限吗？”

他弯下腰，用长鞭的手柄将小梦的下巴勾起，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或者，你求我，说不定我会考虑下手轻一点。”

小梦露出了小小的獠牙，突然跃起咬向赛罗的咽喉。赛罗一惊，一个后空翻漂亮的闪过了小梦的抵抗，但獠牙还是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还不错。”赛罗轻抹着渗出的血迹，“只不过，你惹火我了，梦比优斯！”

赛罗挥舞着手里的长鞭，皮肉尖利的嘶鸣声一下下从小梦身上传来，小梦如正在被棍棒驯服的野兽般哀吼着，黑色的身体，顿时爬上了或长或短的伤痕。

“赛罗，你干什么？你想杀了小梦吗？”艾斯已经不忍再看下去，推开了眼前的人想要冲进去。

“艾斯,别再添乱了！”赛文连忙拉住了他。

“赛文哥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赛罗他现在根本不像是在救小梦，更像把他折磨到死！不能因为他是你儿子就这样放纵吧？”

“艾斯！”奥父严厉的斥责道，“作为一名战士，你怎么还是这样意气用事？之前的磨练到底教会了你什么？”

“可是父亲，我…”

“别说了。”奥父看了一眼沉默的赛文，叹了一口气，语气听似沉稳，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我想赛罗，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

鞭声继续，小梦依旧嘶鸣着。

“梦比优斯，很疼，是吧。”赛罗咬着牙，狠下心来对他吼道，“很疼你就说出来啊！告诉我你很疼！不要只用喊声啊…我要你用语言亲口告诉我，你真的很疼…”

突然，小梦眼里闪过一道犀利的寒光，他不再躲避赛罗的攻势，而是将双手迎上去，两道金属崩断的颤音，小梦手腕上的锁链应声而裂。重获自由的他愤怒的嘶吼着，径直向赛罗冲过去。

赛罗微微轻笑，将长鞭扔到一旁，摆出了战斗姿势。

……

一切那样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未反应，只看见两道飞溯的光相互碰撞，擦出刺眼的火花，四周围壁不时出现一个身体的形状，又迅速变得空虚，如蛛网般的裂痕在墙上蔓延。

这个即将崩塌的桎梏里，两只野兽在用生命厮杀。

力量瓦解了所有的束缚，破碎的石块顷刻落下，溅起了漫无天日的沙尘，佐菲等人将披风遮挡在眼前。烟硝渐渐散去，轰鸣声也缓缓落幕，剩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众人慢慢的放下了手，想一探眼前的光景。

铁栏坍塌，监狱已成一片废墟。赛罗把小梦压在洒满碎屑的地上，小梦一边试图挣脱赛罗的束缚，一边啃咬着他的肩膀。

赛罗的左肩，已血肉模糊，赛文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别闹了，笨蛋，很疼啊。”赛罗却露出了微笑，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痛楚。

“你说过你不会再软弱不是么？你说过自己会变得很坚强不是么？”赛罗继续淡淡的说着，表情很温暖，不像是对敌人，而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怀里的梦比优斯，渐渐放慢了动作。

“我记的，你曾经告诉我，你羡慕我的坚强，即使一个人，也不会感到悲伤。可是你知道么，每一夜每一夜，我从深深的噩梦中惊醒，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已经湿透的被褥和角落那一小块惨淡的月光，我听见黑暗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这种感觉就像被抛弃了一样。”

小梦的獠牙停止在赛罗的肌肉中，让他感到一阵刺痛。他轻蔑的笑着，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无力。

“就像一个笨蛋，是吧，梦比优斯？我竟然还渴望这时父亲会出现在我身边，狠狠的训斥我打搅了他休息，然后帮我把被子盖好，用不耐烦的眼神命令我乖乖睡觉。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即使我歇斯底里的哭喊，也没有任何人来扇我一巴掌。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才发现不是我不想哭，而是连哭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小梦松开了獠牙，缓缓抬起了身体，用微红的眼睛凝视着这张熟悉的脸。

“小梦，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有那么多眼泪能够宣泄感情。回来吧，只有你能够让我肆无忌惮的流泪。只有你，能够能够让我看见，这么可笑的自己。”赛罗闭上了眼睛，等待自己的咽喉被咬断的那一刻。

“赛罗…桑…”赛罗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脸上，他惊异的睁开眼睛，发现咫尺之间的小梦，泪流满面。

“赛罗桑…我…好难受…”小梦的眼睛，红与白不断交替着，他的意志似乎在与唳兽搏斗。

赛罗抬起手，将小梦的头埋在在自己怀里，轻轻的说：“别害怕，我会在你身边…不曾离开。”

突然，赛罗的身体，渐渐涌出金色的光，斑驳的光点渐渐将两人环绕，向周围弥漫，小梦体内的黑色因子，也随着这股力量，渐渐脱离了他的灵魂。小梦痛苦的嘶鸣着，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很快乐。温暖的气流，净化了空气的每一个角落。奥母他们惊异地看着这一幕，无不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们知道，赛罗他成功了，小梦，快回来了。

（哈哈哈(ಡωಡ)hiahiahia！！下一章要开始虐了！前方高能，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