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比优斯的疑问

医院里都是惨白的颜色,清晨阳光初露,增添了少的可怜的活跃因子.

小梦靠着枕头坐着,眼神呆呆的望着对面苍白的墙,佐菲则坐在床边的小桌旁一边喝咖啡一边批阅的文件.

“佐菲哥哥.”小梦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小梦?”佐菲放下文件,微笑的看着他.

“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他缓缓转过头问.

“嗯.”

“梦比翼...是谁?”他盯着佐菲的眼睛,神情严肃得让人心寒.

佐菲的笑容僵在了那里,他凝视着小梦,似乎犹豫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他...是光之国的英雄,曾经立下不少战绩,甚至...用生命拯救了这颗星球.”

“那为什么,爸爸不将他的故事告诉我?爸爸总是喜欢给我讲好多好多英雄的故事啊...奥特之王,杰克哥哥,赛文哥哥...佐菲哥哥的,爸爸都会讲给我听,为什么...这个救过光之国的英雄,爸爸就是不愿意告诉我?”小梦说着说着,竟然感到无比委屈,好像有什么秘密就在眼前,自己却无法触碰.

“小梦...”佐菲一时竟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有那把钥匙,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这个秘密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便是毁灭性的伤害,一发不可收拾.

“哥哥...是不是,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却对我很重要?”小梦哽咽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让人心疼.

佐菲沉默着,不可否认,这件事的分量,真的太重太重,重到任何人都无法承担.

“哥哥...是不是,我根本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而是不知何处捡来的弃儿?”小梦继续问着,乞求得到答案,但他的眼神却告诉作佐菲,他渴望不是这样.

佐菲小心翼翼的将小梦抱在怀里,就像哥哥安慰受伤的弟弟一样轻抚着他的脊背,安慰着,“傻瓜,怎么会呢?你出生那天,我可是亲眼看着你在小小的育婴箱里,母亲的眼神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刻都要温柔,父亲也放下了工作,在病房外守了整整一天.你的诞生,我们都有目共睹,所以,千万别这么说,不然,爸爸妈妈会伤心的,好吗?”

“是,哥哥...对不起...”小梦在佐菲怀里,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突然,他问道,“佐菲哥哥,赛罗桑,他还好吗?”

佐菲一愣,拍了拍小梦的脊背,“过了很久了,至今还未清醒,不过还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小梦沉默了一会儿,“哥哥...我想...去看看赛罗桑.”

“这个...”佐菲有些为难.

“我没事了,护士姐姐她们对我很好,我的伤几乎痊愈了,哥哥你看,我能走路了!拜托你,让我见见他...”小梦跳下床,绕着房间走了几圈,努力作出轻松的笑容.

“......”佐菲不忍拒绝,只好吩咐一名护士,领着小梦,朝赛罗的病房走去.

“谢谢你,佐菲哥哥.”小梦开心的笑着,胜过阳光.

佐菲望着小梦远去的背影,微笑突然变得苦涩,他端起咖啡,凝视着缕缕白烟消散在虚无缥缈的空气中,“小梦,你知道吗,我们兄弟中,仅有泰罗是奥父奥母的亲生孩子,而初代,杰克,赛文,艾斯,甚至是我,都不知是宇宙里的哪处尘埃.被收养并重用着.我也和你一样,曾经失落过,迷茫过,但最后你会发现,这真的,不重要.只要有兄弟在,有养父母在,你依旧可以,很快乐...”

......

病房里真安静,安静的能清楚的听见两个人的呼吸.仪器的声音随着赛罗的心跳,一下一下敲打着小梦的神经,他望着病床上的赛罗身上插满了白色的管子,有透明的液体在里面流动,白色的纱布偶尔透露着鲜红的颜色,深深刺痛了小梦的双眼.赛罗苍白的脸,在一片雪白中衬托的毫无血色.

“本少爷用不着你来关心!”他想起了自己与赛罗初次见面的场景.

“现在,我问你,敢和我做朋友吗,梦比优斯?”这是赛罗第一次接纳自己.

“喂,梦比优斯,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剩下的你帮我抄吧.”他承认,赛罗耍赖的时候,有一点幼稚和孩子气.

“不要小看我,就算被下了迷药,我也不会输!”赛罗桑,你知道么,每次看到你逞强,都让我好心疼.

“既然来了,就安静的跟在我身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赛罗桑,如果保护我,需要用你的生命作为代价,那么,我宁愿自己去面对死亡.

“果然,还是不行么?你还是,太弱了...”

“如果就这么放弃了,你只会一直软弱下去...”

“赛罗桑,我说过,我会靠自己的力量,去保护我所珍重的人,我不会永远躲在哥哥身后,我相信自己有一天我会变得很坚强.但是,那一天还没有到,你还没有见到我强大的时候,你还没有...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好害怕,睁开眼睛,好么,赛罗桑...”小梦趴在赛罗的枕边,止不住的哭泣颤抖.

他没有发现,赛罗的指尖轻微的动了一下.

“佐菲,让他们这样,真的没问题么?”奥母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小梦正趴在床边睡着了.

“放心吧,妈妈,小梦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是吗?”佐菲微笑着说,“你看,赛罗那孩子的脸.”

“诶?”奥特之母疑惑的望去,不禁露出惊喜之色.

赛罗的眼角,有明显的泪痕,折射着太阳的光辉,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很快乐.

奥母将一席绒毯覆盖住小梦的身体,安心的关上门.

“妈妈,有一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佐菲突然严肃的对奥母说,

“什么?”

“是关于小梦的身世,对于他的父亲梦比翼,小梦好像知道了什么......”

“我们...尽量瞒着吧,毕竟小梦他,还是个孩子...”

“是...我知道了.”佐菲点头,表示赞同.

走廊的角落,闪现着阿尔法小小的身影.

“王子殿下的身世?”他奇怪的喃喃着,甸了甸手上打算送给小梦的营养品,“难道...和那个梦比翼,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