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鲜血溅到身上,夜罗只觉双手麻痹——
这家伙!
他怎么能……
……开玩笑的吧?
他可从来都没想过……
“你……”
“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吧?”银发青年微微笑着,“别露出这副被我欺负了的表情,你可是捡了一个大便宜……身为同类,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就算是为了不再孤身一人,你也……”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夜罗慌忙的拔出插在花一卿心口上的刀刃,揽住花一卿的身体,缓缓平放到地上。
这种伤势……
夜罗将手按在花一卿的心口输送木系治愈力量,很快,夜罗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他撕开花一卿上半身的衣物,看到心口伤处碎裂的印记,脑袋嗡的一下。
夜罗艰难的将目光移向花一卿缠着绷带的左手腕,粗暴得扯开——
干干净净!
什么也没有!
他不知道他是该愤怒花一卿的欺骗,还是该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
或许都有。
夜罗将花一卿的衣服合拢后,就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一般,仰躺在地上。
左臂、右腿上的伤口还在淌着血,呼吸间胸腔发疼,大约是肋骨断了。
就是这些伤势,扰乱了他的思绪,否则他早就应该察觉到花一卿的死志。
花一卿在战斗的时候很少说话,更不要提在战斗激烈的时候忽然那么多话了……
天空很蓝,不像夜罗的心情。
直到脑袋感到异样的眩晕,他才迟钝得记起,花一卿造成的伤口是不能通过身体的自我恢复愈合的。
“今天的云也很白,天气真好……”夜罗嘟囔着,一点也不想处理身上的伤口。
想到花一卿临死前眼底不再掩饰的深深的疲惫和绝望,夜罗觉得他和花一卿在某种程度上挺像的。
都是求而不得。
花一卿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已经不得而知,夜罗想要的……
就像花一卿所说的,不想再孤身一人而已,但是,他不想要别人强加的。
花一卿的“血罪众”他不乐意接手。
什么同类不同类的他不在意。
不过,现在,他感觉很累,尤其是在看到花一卿真实的一面过后。
他想他大约是被花一卿的负面情绪感染了。
这是血系能力的共有特性,它能通过负面情绪将非血罪者同化为血罪者,而这也是血罪者引起恐慌、被排斥的一部分原因。
而同为血罪者之间产生的感染被他人称之为【情绪共鸣】。
花一卿的死志感染了他。
这并不是“不想”就可以抵抗得了,情绪是人类最难掌控的东西。
夜罗对这一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