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杀机尽露

她与旭凤并肩回到天宫，旭凤想牵她的手，被她无声拉开距离，缘机仙子早早等在门口迎接，方说了一句话便见水神神色匆匆，姗姗来迟。

“霜儿？”洛霖迎上前，“回来啦，回来就好。”

霜花并未错过他的惊讶之色，这一行显然不是为了接她而来，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她开口问道:“爹爹行色匆忙，可是出什么事了？”

洛霖欲言又止，看了看旭凤二人才道:“也罢，你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旭凤的眼神追在她身上，见她不明所以的便也想跟上去，缘机仙子拦住他，提醒道:“火神殿下还是先去见天帝陛下较为妥当。”

洞庭湖水域，润玉抱着生母簌离，执拗的输着灵力，全然不顾身后。

彦佑替他挡了天后一击倒在一旁，他们赶到时天后已准备好另外一击，瞧着那架势，早已起了必杀之心，水神来不及反应她已先冲了过去，余影闪过，她抱住润玉，以单薄的身体挡住天后致命的一击。

“霜儿！”失而复得的女儿倒在他面前生死不知，洛霖几乎崩溃，润玉惊醒，再想回护已来不及，只能颤抖着手搂住她，左右皆放不下。

簌离终是没能救回来，生生消散在眼前，她倒在他怀里，口吐鲜血，心脉连接的万缕情丝悄然崩断。

记忆回笼，许多不清不明的事便都清楚了，她抚摸着润玉的脸颊，被喉咙里的血呛住，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里只有她嘴边不断涌出的血，漫无边际，绝望又无力，他所爱之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他面前，还在怕什么呢？

他抱起她交给洛霖，周身环绕上死寂之感，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发怒，为了簌离，为了霜花，也为了自己。

他发过誓，只要有他在一日，便会护她周全一日。

他食言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却绝不允许再有第三次。

即便堕仙成魔，天诛地灭，也在所不惜。

她想要阻止他，用尽力气也只是动了动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洛霖的衣袖，她看着润玉，眼里蓄满了泪水。

自古水火不相容，润玉所用水系秘法威势惊人，连天后都节节败退，可他即便是杀了天后又能如何呢？不过是再搭上一条命，同归于尽罢了。

知女莫若父，洛霖放下她，上前阻止，他也不想失去这个女婿。

润玉虽存了必杀之心，可到底还是清醒的，见洛霖上前，宁可自己伤着也没再继续发力，洛霖挥袖将余力甩出去，总算没落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夜神节哀。”洛霖抬手阻止他继续拼命，“过去千年洞庭湖的百万生灵，皆仰赖洞庭君的照拂，今日令堂羽化而去，夜神一怒恐将浮尸千里，还望夜神千万节哀制怒，以天下苍生为念，承袭洞庭君遗泽，为令堂积德行善。”

积蓄的灵力渐渐散去，润玉放下手，再不言语。

娘亲走了，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在乎的人便只有她了，他放轻了手脚，生怕弄疼了她，抱着她，再不管其他。

他这半生，都在忍让和错过，以至到如今无可挽回的地步，亲娘身故，挚爱重伤，她们有何错？错在爱上他？错在爱上了天帝？

往事细数，历历在目，那些加注在她们身上的无妄痛苦，从今日起，他会亲手，一点一滴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