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二十四）

珺泽（幼年）“这样啊”

略有深意地笑了笑，将手边的清茶递了一盏给清妍

珺泽（幼年）“尊上不若尝尝这茶，品品与父帝素日所煮有何不同”

清妍“好啊”清妍笑魇如花，心底不禁赞叹，这父子两个都不是等闲之辈，茶道与棋道最能看出一个人品性如何，珺泽比之润玉，少了一分温润淡然，多一分张扬洒脱又很有分寸，不过这与他们的成长经历息息相关，珺泽几乎是蜜罐里泡大的孩子，润玉却是历尽坎坷艰难长成实属不易

清妍“甚好，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有此造诣，比往常润玉所煮更多一分清甜，可有什么不同？”

珺泽（幼年）“不过是将沏茶的水由灵泉水换成了合欢花之上的朝露，想必是花露的清甜，尊上舌头倒灵，我喝着并无甚不同”

清妍是何等聪慧，怎会不明白珺泽话里的深意，她知晓润玉从小缺乏温情，对真情有着往黑暗里光芒的追寻，不然从前也不会对废魔尊等人宽纵至此，沉默许久，问出来想说的话

清妍“可是润玉要你问的？”

珺泽当即摇了摇头

珺泽（幼年）“并不是，这是我自己的意思，父帝不愿将身侧的人与家族权位混为一谈，才会将立后之事拖延至今”

清妍“可是你也是在帝王身侧长大，耳濡目染，应当知道爱情对上位者尤其是帝王来说只是奢望，自古至今，但凡明君几乎与爱情绝缘，后妃之位，哪个不是为了天下大局子孙血统的政治联姻？即便是父王与我母亲携手万万年，他们之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情”

珺泽（幼年）“我知道，甚至这件事我比您更清楚，但我也知道，您总会与旁人不同，若与父帝结为连理，不会为了家族权位一味索取，或许为了子孙后代，或许为了血脉延续，但终归有几分是为了润玉，而不是为了天帝！”

清妍“但我依旧是北海的公主，或许一朝得权，便会为北海大加筹谋”

珺泽（幼年）“不会！尊上是不会的，龙有傲骨，生来坦荡，龙潜深渊也心系天下！更何况此清妍非彼清妍，你身上担负的不是北海一隅的荣辱，是冰夷一脉的传承，是天下大势子孙万民！这九州十地，唯有尊上能有那份胸襟与担当与父帝同风雨共患难，望尽天下河山！”

珺泽并未理会清妍神色的变化，垂下的眼睑掩了情绪

珺泽（幼年）“恕珺泽冒犯，尊上是否从一开始就打算与天帝联姻？”

清妍细细打量对面略显稚嫩的少年

清妍“本尊真是好奇你的父亲究竟是何等风华，才能教养得你这般临阵不乱聪慧过人”

珺泽（幼年）“尊上谬赞”

清妍“本尊是有这个打算，如你所说，本尊能回来或许便是天意，绝不会让冰夷一脉断了传承，再者自上古起冰夷龙族与便与祖龙一脉亲厚，冰夷一族代代辅佐祖龙一脉理龙族甚至天下之事，对子孙的责任，只有与天帝并肩才能名正言顺，本尊可不想蜗居一海日日被一方荣辱缠身，不过这段时日本尊对润玉也是欣赏非常，虽无情爱，却也引为知己，无话不谈”